狭小的密室中,安静无声,风双卿不知多久才能离开,她无奈叹了声气,只希望钟离修赶快找到她。
“小生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呢?”书生看出风双卿是着急了,打破气氛,让风双卿不无聊。
风双卿心里一惊,糟了,这几日就只顾着想进来,忘记问那姑娘姓名了,这该怎么说呀?
书生见风双卿久久不开口,一脸的纠结,倒也没有继续问,“姑娘你若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额……”风双卿吸一口气,还是没说出来,既然书生都这样说了,那她也别多说了,免得生事麻烦。
书生平淡且轻声说道:“姑娘,反正我们也不知道会躲多久,我带你看个东西吧。”
“嗯?”风双卿疑问,但也好奇。
只看见书生拿出一面镜子,书生小心翼翼吹了吹镜子上的灰尘,可看出很爱惜这面镜子,一把拉住风双卿,俩人瞬间被镜子吸了进去。
两人出现在一条街上,街上张灯结彩,好生热闹,风双卿不解看着书生,发出疑问,“这是?”
“这是五百年前的南江国。”
南江国,位于南边的一个小国,虽是小国,可极其富有,人民安居乐业,可谓是人人向往之处。
“那我们来这里是?”
“这就是我带你看的东西,看下去?”书生微微一笑。
街上人人咬耳私语,似乎在讨论什么,有惊讶的,有开心笑出声的,甚至有大吼大叫的,但能明确感到是在讨论一件事,风双卿四处张望,又仔细想想,想起南江国这个地方她从未听说过。
“那这里是现实还是幻境?”风双卿想着想着,却不知自己恍然说出了声。
“既是现实也是幻境。”
嗯?风双卿茫然,既是现实也是幻境这怎么说?风双卿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
“那为何今天城中尤其的喜庆了,是城中有好事?”风双卿岔开话题,刚问完这个问题,面前急促的出现一辆失控的马车,风双卿知道已经是来不及避让,下意识的紧闭双眼。
等待中的冲撞久久没有到来,风双卿好奇又不紧不慢的睁开眼,面前的马车已经处在身后,发生了什么,风双卿心里最大的疑问。
“在这里我们就是局外人,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们,也碰不到我们,我们也碰不到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书生看出风双卿的疑问,就为她解释一番。
风双卿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没有被马车撞。
来到一较偏僻之处,看见一男一女拥抱,那男子正是风双卿身旁的书生,风双卿反复看着书生和那男子,以为自己看错,揉揉眼睛,才明白没有看错。
此时的书生虽已是鬼的模样,但都是斯斯文文的文弱书生,只是那男子多了些人气,看起来有血气些。
只是那女子一直背对着风双卿,她一直看不到女子模样。
“那位女子是我爱慕的人,她身份高贵,我们身份有着天差之别,只能在这偏僻之处相见。”书生自己娓娓道来。
从其语气中听出书生的自卑,失落以及懊丧。
“她是咱们南江国的公主殿下木易,是一位国色天香心地善良的女子。”
俩人对话风双卿听得一清二楚,大概就是俩人许久未见,很是想念对方,但那位公主殿下的父亲国主在前几日将公主与雍夏的太子殿下联婚,今日城中张灯结彩正是为了庆贺此事,在此处商讨如何私奔。
谈话期间公主频频落泪,那般娇小模样连风双卿看了都心疼,何况是爱她的书生呢。
书生脸上满满的心疼,想上前安慰,却又不能。
有情人终不成眷属,痛苦呀。
“走吧。”书生依依不舍转身。
风双卿跟随着书生,一句话也不说问题也不问,更多的是想见识这位国色天香的公主的面貌,是有多美。
俩人穿墙而走,是城外山顶的一乘凉亭,坐着一人,正是书生,瞧那书生望眼欲穿的眼神,是在等什么人。
“柳郎”一声音传来,那声音虽然气喘吁吁,但甜如浸蜜,叫人听了倍感舒服。
风双卿想到自己常日说话,觉得自己和公主殿下比起来,她是粗鲁了。
俩人四目相对,眼里完全容不下其他人,随后紧紧相拥。
书生拉起公主,说了一句咱们走吧,公主点点头,转头留恋不舍望了望山下的南江城,俩人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消失在风双卿视野中。
公主的回头一撇,惊艳了风双卿,惊鸿一瞥浮生若梦。
在俩人正准备离开时,头顶一片乌鸦飞过,俗话说乌鸦当头过,无灾也有祸,如今这么多只乌鸦,怕不是简单的祸。
眨眼,过去了数十天,南江城中街上都是书生的通缉令,写到:抓住此人赏黄金万两,杀死此人提头来见,赏黄金万两一座城池。
早些天公主与书生私奔之事被传遍全城和雍夏国的国主耳中,雍夏国的国主大怒,要南江国主给个说法,不然灭了这南江国,这南江国主气到发抖,雍夏国是战斗强国,惹不得。
数十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此时雍夏国士兵临城下,在讨个说法,城中百姓慌乱而逃,街上一片狼藉。
一声令下,很快城门被攻破,雍夏国士兵蜂拥而入,直奔南江国主,城墙上的国主万念俱灰望着曾经是满城热闹令人向往的南江城,与他夫人一同从城墙上跳下。
这日开始,人界再无南江。
天上又飞过一片乌鸦,伴随凄凉叫声。
此刻风双卿所见的南江城与第一次见的南江城是天壤之别。
“啊~”公主殿下刚踏入城门,见到满地的南江士兵尸体,捂嘴跪下,仰天长啸。
书生扶起公主,而公主想起什么,刚站稳就飞奔而去。
风双卿俩人跟上,跟到城墙下,公主跪在南江国主和国主夫人尸体前,伤心欲绝。
“父皇母后,女儿回来了,女儿回来了,看看女儿。”
“女儿知错了,不该离开,女儿知错了。”
书生一直紧随其后,可殊不知雍夏的太子殿下正领着兵朝他们靠近。
书生其后瞧见,赶紧拉起公主,于身后,“躲好。”
那雍夏的太子殿下瞧着这二人的亲密无间,甚是愤怒,咬牙切齿,“公主殿下,如今这南江国已是雍夏国,你无处可去,本太子倒是可以收留你,只要公主殿下你嫁给本太子,成为本太子的太子妃,如何?”
公主听到雍夏太子殿下的声音就觉得恶心,此话更是令人想吐,“我就算是死,都不会嫁给你这种畜牲。”
风双卿拍手叫好,第一眼瞧见这雍夏国的太子殿下,就不喜欢这人,说不出的感觉,就是那副吊样让人恶心,不仅是因为骂了他,风双卿也是因为公主的胆量,明明是高高在上,娇小玲珑的公主,却不害怕,为她这份胆量叫好。
那雍夏国的太子殿下被人骂畜牲,勃然大怒,下令要活捉公主,杀死书生。
敌不寡众,何况俩人并不是习武之人,在一系列的反抗和躲躲闪闪,书生死于剑下,公主见状,那所谓真的是心如死灰,两眼无神,怒视雍夏国太子殿下,“孤懿铄,就算是死后化为鬼,我也要化为恶鬼找你报仇。”
说完,拿起手中的剑自刎倒下,这时头顶又是一片乌鸦飞过,这次的乌鸦比前两次都要多,而风双卿被公主最后的眼神吓到胆颤惊心,这是风双卿第一次因为一个眼神吓到,嘴里还嘟嚷着,“那个眼神皆是仇恨,若是化成怨鬼,那岂不是…”
风双卿瞪大眼睛,想起鬼魅娘娘与书生之间,又想起鬼魅娘娘自己说过活了几百年,而这南江国是五百年前。
“莫非那鬼魅娘娘就是这木易公主。”风双卿说出,不是在问书生,而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姑娘,你很聪明。”
“可是这木易公主样貌国色天香,那鬼魅娘娘凶神恶煞,完全不像是同一人。”
“公主殿下她修炼邪门歪术,早就被侵蚀了心智,模样变得凶神恶煞那也实属正常。”书生说得沉重。
风双卿觉得鬼魅娘娘不仅只是修炼了歪门邪术,与鬼魅娘娘短暂的交手中她明显感知到其他的不一样的东西。
“那鬼魅娘娘也是怨气够深,能修炼到这种程度,呵。”风双卿说道。
书生听到此话,说:“姑娘你来此果真有目的,公主殿下她不仅是因为怨气深,而是五百年前一位自称鬼大人给了我们两颗药丸说只要吃下就有助于我们找雍夏国报仇,当时我没有吃,被公主殿下吃下去了,公主殿下她吃了之后,瞬间就变了个人样,满心都是报仇。”
哦,鬼大人?想起上次荆枢也是鬼大人,这次也是鬼大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风双卿思考起。
“雍夏国在一时之间变得满城血腥,她没有放过雍夏国的任何人包括无辜的老百姓。”书生说完,低下头沉思,这事压在他心里几百年了,这是第一次说出来。
“那鬼魅娘娘为何穿着凤冠霞帔呢,还有那晚道士说新娘出嫁,又是什么意思?为何只要这方圆十几里的村民每年送祭品给她,而且还是未出嫁或者为娶的女子男子?”风双卿不管书生想法,既然书生给她看了那么多,想必是想全都说出来。
“她想嫁给我,可我说我不会娶她,她说她会一直穿到我愿意娶她为止。”
“因为修炼的是鬼道,必须每年吃洁白之人才可一直自己不被反噬。”
“姑娘,我知道你此次前来定是灭了她,而且我也看出你在等人,我知道她做错事,可她不是本意,我不是想你绕过她,只是想让人知道,不是她的本意。”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书生露出轻松的笑容。
可风双卿自己没有信心灭了鬼魅娘娘,但从书生语气中可听出他认为风双卿肯定能打败鬼魅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