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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险山激战(2)

塔居力知道此山三面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行,而惟一的通道便是山口所在的崎岖陡坡。所以,塔居力并不担心张骞等人会从悬崖逃走。他事先已从那两个密探的口中得知张骞的妻子中毒箭无法行走的情况。他料定由于中箭的女人的拖累,张骞肯定无法逃走。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命令人马从山口直冲。

塔居力指挥人马不停地冲上山口的通道,张骞和范标不断地推石猛砸。塔居力的人马死伤不少,但他们依然不停地猛冲而上。

张骞和范标的巨石终于用完了。他二人临时又收集巨石,准备继续猛砸。

但终因巨石太少,采挖太慢,无法阻止大量的敌人的猛冲猛上。

塔居力指挥着手持大刀的猛士在前面冲,后面紧跟着的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把有毒的弩箭射向山口上面的张骞和范标。

在飞蝗似的箭矢的疾射中与掩护下,持刀的猛士奋不顾身地急冲而上。冲在最前面的塔居力的士兵眼看就要从山口冲上去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十分凶恶地做出劈砍的动作。

当他们刚一登上山口通道,便被张骞和范标出其不意地斩杀了。一群又一群凶狠似狼的士兵纷纷倒在张骞和范标的剑光与刀影下,发出惨烈的哀号。

塔居力命令弓箭手,逼近张骞和范标,射杀张骞和范标。于是,弓箭手们一边猛冲一边瞅准张骞和范标用力射杀。

突然,挥刀劈杀的范标被暗箭射中了心窝和咽喉,他一阵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张骞见此情景,大惊失色,立刻奔向范标,一手挥剑阻止毒箭的射杀,另外一只手将范标扶向密林,打算抢救。

就在这种空隙当中,塔居力的武士们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终于冲上了山口的通道。

张骞迫不得已地放下范标刚想抢救时,凶神恶煞般的持刀武士们已经冲向他。他立刻挥动手中剑,跃向半空,只见几道寒光猛闪,十多名杀他的武士突然发出“哇!哇!”的惨叫,全都倒在鲜血飞溅的草地上,扭曲着身子断了气。

其他的武士看到这样意想不到的惨景,浑身哆嗦着不敢贸然前进,瞪大吃惊的两眼发怔。

张骞不顾身后的敌人偷袭,再次奔向奄奄一息的范标准备快速抢救。然而心窝和咽喉中了两枚毒箭的范标已经没有回生的余地了。但他仍然咬紧牙关,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塞进张骞的手里,对准张骞的耳朵低声而费力地说:“张兄,我不能继续保护你们返回汉朝了,我已经不行了,我死而无憾,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中的老母无人照顾,我死后,请张兄关照我的老母。”

张骞流着热泪,紧紧抱住范标,生怕他离去似地说:“贤弟啊!我的好贤弟!你不能离开我,我会救活你。你跟我受尽了苦,出生入死到现在,我怎么能舍得离开你啊!你的母亲即是我的母亲,我决心抚养她老人家一生一世,贤弟你尽管放心好啦!现在,你躺好,我来给你疗毒治伤。”

张骞说着就要扶持范标躺下,但范标却紧紧抱住张骞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我已经不行了,你快设法保护他们逃走吧!这封信会对张兄有帮助的,你回到长安后,交给皇上,我想对你会有用的,你一定要活着回到长安,我的魂将会伴你同行,你多保……”范标说到这里,已经力尽气竭,他头一歪,倒在张骞的身上,死了。

张骞涕泪滂沱地哭泣着,把亲如骨肉的范标轻轻地放在草地上,用手轻轻合上他的颇含牵挂的两眼。

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冷风,张骞当即纵身一跃,像一鹤冲天似地窜入半空,躲过了身后偷袭而来的敌人的一刀。

张骞在空中猛然扭身,挥动手中剑,以一招“漫天风雨”的有力招式,连刺逼近他的群敌。在他锋利无比的剑网的笼罩中,只见光影不见人影,霎时,猛扑而来的群敌又惨号着倒在血雨之中。

蓦地,躲在远处的敌人的弓箭手们向张骞开弓放箭,企图射死他。那密密麻麻的弩箭像疾雨射向张骞,张骞挥舞着利剑将纷飞的弩箭统统拨在地上。

张骞猛然想起自己的爱妻和同甘共苦的侍从堂知行不知怎样了,于是身形一晃躲入密林,借助树木枝叶的遮挡,向后山的悬崖纵去。

张骞纵跃不停,来到临近悬崖的密林,看到自己的爱妻静卧在深草之中,堂知行正在紧张而快速地用荆条和藤蔓编织着吊绳。吊绳已经快编织好了,正准备把达兰玛往悬崖上垂吊了。

张骞神色紧张地来到爱妻的身边,打算协助堂知行垂吊达兰玛。

达兰玛已经听到敌人的喊杀声和飞箭的呼啸声,她明白张骞正处在万分危急之中,她从张骞脸上的泪痕已知范标可能遇难了。于是她关切而紧张地询问张骞:“范贤弟呢?怎么不见他?”

张骞一脸的悲苦之状,忍不住哽咽道:“他,他……”

“他到底怎么样啦?”

张骞不忍心让妻子过于悲伤,但他看到妻子着急的神情,于是流泪说:“范贤弟中箭而亡了。”

堂知行听说范标死了,不由痛哭起来,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不住口地痛骂凶恶的敌人。他忽地站起来,拿起弓箭就走,说要去射杀敌人,为范标报仇。

张骞阻止了堂知行,讲述了敌人的人数很多,不可贸然行动,当务之急应该立即查验吊绳是否结实,是否够长度,赶快从悬崖吊下去逃走。

堂知行忍住悲痛查看起吊绳来。

达兰玛流着眼泪,爱恋地看着心事重重的张骞,陷入紧张的沉思。

忽然传来了凶恶的喊杀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达兰玛感到逼命的阴影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大家全都难逃一死,她不愿看到这种可怕的结局。于是她果断地拉住张骞的手,十分急切而又理智地说:“眼看穷凶极恶的敌人就要追来,再晚就来不及啦!你快和堂贤弟从悬崖逃走吧!”

张骞使劲摇摇头,倔强地说:“不!你不能留在这里。即使我死了,也要救你下去。”他说完立即命令堂知行:“堂贤弟!快吊达兰玛下去!快!”

堂知行闻声而动,立即拿起吊绳奔到达兰玛身边,就要动手捆绑她的身子。然而达兰玛挣扎着阻止着,急切地说:“堂贤弟!你住手!否则,我会碰死在这里。”

堂知行听后不由一怔,立即停住手,焦急不安地望着十分悲哀的张骞。

张骞只好让堂知行离开,他又蹲在达兰玛的身旁极力劝说。

张骞以十分焦虑的口吻说:“兰玛!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达兰玛含着热泪,拉住张骞的手,诚恳地说:“我从来都听你的话,可这次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张骞无限疼爱地看着达兰玛,十分不安地说:“兰玛!你为何这样固执?”

达兰玛情真意切地说:“这是因为我爱你的缘故。”

张骞明知达兰玛的用意,但却以怀疑的口气说:“可你为何拒绝跟我走?这能说明你爱我吗?”

达兰玛深情地盯住张骞的脸,叹口气,忧虑地说:“我是个不能动的人,不能因为我,连累了你和堂贤弟。”

张骞口气坚定,充满自信地说:“你要有信心。我们即使粉身碎骨,也会把你背回汉朝去。”

达兰玛摇摇头,很果决地说:“我理解你的心,可眼前的事实不允许我再拖你们的腿。敌人已经杀气腾腾地逼近啦!你们再别迟疑啦!”

此时,喊杀声和脚步声已经近在眼前,透过树枝的空隙已经看到不少的持刀的敌人正向这里奔跑而来。

达兰玛对张骞指着远处的敌人,十分急切而又不安地说:“骞!你听我的话。你立即和堂贤弟从悬崖吊下去,一定要活着回到长安,一定要说动皇上派大军来帮助我父亲消灭右贤王费木居,替我们的儿子报仇。这是头等大事,不要因为我而误了国家大事。你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我而错失良机。你们快走吧!”

张骞流着泪,紧紧拉着达兰玛的双手,颤抖着声音说:“兰玛!十几年来,你一直跟上我受罪,我没能给你带来幸福,我非常对不起你,如今,我们又失去了可爱的儿子,我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你如果留在此地,必遭敌人的杀害,我怎么会忍心呢?我不能没有你啊!兰玛!”

达兰玛语重心长地说:“不能因为我而毁了你们二人的生命,耽误了头等大事。为了你二人的存在,我即使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值得。”她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张骞,郑重而又热切地说:

“你一定要回到长安,完成使命。如果你回到家里,看到你的未婚妻子桂芝仍然为你守身如玉的话,你就当她的面拆开这封信,你看后,再让她也看看,你们就会明白我的心意的,我会感到欣慰的。你一定要按我的话做。好了,你们该走了。”

张骞把信装入衣袋,跪在达兰玛的面前,苦苦哀求她改变主意,随他一同去。

此时有十多个持刀的敌人向张骞奔来,脸上充满了杀气,大有一口将张骞吞掉的气势。

达兰玛面对即将杀来的仇敌,不由着急起来,她极力催促张骞快点逃走,但张骞无动于衷,愤怒地盯住敌人。

达兰玛心想张骞挂念着自己绝不会留下自己而逃走。如果自己不采取断然措施,会牵涉张骞枉送性命的。张骞和堂知行一旦被敌人杀害的话,那么一切都将落空。她的期望也将变成一场空梦。

为了促使张骞尽快离去,她必须采取自我牺牲的办法。

眼看仇敌就快近身了,达兰玛厉声斥责张骞:“你枉为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为了我你就可以不顾国家大事吗?你我奋斗十几年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事?你们快点走,不要为我而枉送性命。你如果听从我的劝告,我会在九泉之下感激你的,忘了我吧!”

她说完这些话,双手用力一撑地面,猛然弹身而起,向近旁的一棵粗壮的树干撞去。

然而,就在达兰玛弹身而起即将撞上树干的刹那间,张骞眼疾腿快,立即飞身而起,风驰电掣般飘向达兰玛,伸手将她的腿猛地往回一拉,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敌人已经凶狠地围住了张骞。

群敌大喊着:“张骞快快投降!不然杀死你!”

他们挥舞着刀,向张骞一步步逼来。

张骞把达兰玛交给堂知行,说:“堂贤弟!千万保护好达兰玛,要让她好好活着!”

堂知行抱起达兰玛,斩钉截铁地说:“张兄请放心,我在她在,我死她活。”

张骞心里踏实了。他抽出宝剑,来一招“大鹏展翅”,凌空而起,扑向围攻他的群敌。他在空中舞动宝剑,幻化出无数道刺目的白光,射向瞠目结舌的敌人。在虚幻的剑网中,敌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和来龙去脉。

耀眼的剑光之网罩住了十多名狂妄的敌人。他们在茫然中不知所措地胡乱出刀。

张骞的一柄剑像闪电似地横扫在他们的脑袋上。像狂风扫落叶似的,眨眼间十多名穷凶极恶的敌人的脑袋全都鲜血飞溅地开了花。

当张骞收起剑时,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多具泄了气的死尸。

张骞握着剑,冷冷地盯着前面的密林,等待敌人的再次出现。

片刻之后,又一群手持大刀的敌人向张骞奔来。

张骞双目喷火,异常愤怒,准备再次杀光来犯之敌。

然而,不等敌人近身,又从后面杀来了数十名穿戴不同的武士,一律手持弯刀,扑向前面的那群手持大刀的敌人,从背后出其不意地猛然砍杀了那群欲杀张骞的敌人。

张骞见此情景感到奇怪,这后来的手持弯刀的武士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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