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科调取了强子的通话记录,并追踪了可疑电话号码,最后发现都是推销电话。大刘让史进安排一下,晚上刑侦队在一起开个会。
晚饭之后,大家都走进会议室,大刘已经在会议室了。大刘把目前的线索以及可能推测的情况都跟大家说了一下。曹靖楠问史进:“为什么你觉得是凶手握有强子强奸的把柄呢?”
史进回答说:“其实这只是一个猜测。根据强子生前的奇怪行为,有很大可能是受人威胁,要不然不会连保护费都不去收了。但是他又没跟手下说,所以我觉得这个把柄是强子不想让手下知道的,也没办法张嘴说的。他的手下说他有嫖娼的习惯,而且联想到他第一次入狱,所以我觉得大概率是是强奸的把柄,而且这个把柄是故意设局,就等着强子往里面跳。”
现在整个警局的难题在于如何确定凶手的范围。史进通过中间人找到七勾区的老大马哥聊过,马哥说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强子了,而且地盘的事情已经和解了。史进相信马哥的话,因为强子的手下印证了马哥的话。至于那个可疑的商户现在还没有找到联系方式,但是通过商户租房的房东说,他们已经搬回老家了,现在这个找起来比较困难。而目前这个案件与上一个女孩被杀的案件有很大的联系,可疑商户身上的嫌疑很小。史进想不出凶手杀人的目的,不为财,只是想杀人,这么变态的动机。
大刘向全体人员通报了目前的进展,现场的监控视频只拍到远距离陌生人侧面,这个被大刘列为嫌疑人。大刘分配李梦和顾风主要的任务是追查这个嫌疑人开的商务别克车。这辆车前排驾驶是经过改装的,可以遥控驾驶。李梦和顾风需要顺着别克车消失的这条马路去找一下这辆车的去向,以及车消失的位置。大刘已经将相关的视频发给了李梦和顾风。
会议结束后,李梦和顾风就赶紧跑回自己的座位,两人对着电脑屏幕一丝不苟,恐怕落下任何细节。汽车离开废旧小区之后,直接开向南郊方向。不过汽车并没有上主干道。是走的小路,又是深夜,小路上没有任何人,所以这辆没有驾驶员的汽车也就不会影响旁人的注意。在快到达南三环立交桥高架时,前一个监控还能看到汽车身影,但是后一个监控直到天亮都没发现这辆车,看来这辆车一定是消失在这段路上。李梦和顾风打算明天亲自跑一趟,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已经是深夜了,此时的月亮高挂天空正中央。李梦的妈妈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李梦都没接,只是回了一个‘在忙’的短信。这个时候,警局除了值班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俩人觉得也可以撤了。不过今天是李梦打车,顾风付费。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梦问顾风:“看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当高明啊,那这个人的智商不会低啊,放着那么好的条件不好好挣钱,居然干起来杀人的勾当,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顾风被李梦的提问逗笑了,“这就是高智商犯罪。一般电影里吧,说这个高智商犯罪都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其实我也觉得好奇,你说这可算是连环杀人案了,其实上面已经着急了,但是现在连个范围都定不下来,只有一张那么远的侧面照片。我觉得要是这个人就此收手,我们一辈子也找不到他。”
李梦点点头。他现在回想上警校那会儿,教官教了很多连环杀人案的特点。连环杀人案死亡的大都是随机的普通人,因为凶手没有明显的报复目标,只是寻找适合的落单个体,然后趁机行凶。不过这些个体通常会表现出某一方面的共性。李梦在想一个面包房的女职员与一个社会混混有什么共同点,生前的共同点他想不出来,死后的共同点确实很明显,都少了一块皮肤。李梦突然转向顾风,眼神直勾勾的,问:“如果你有几块皮肤你会用来做什么?”
顾风很嫌弃这样问,因为听着怪恐怖,“我要人皮干嘛,我又不是鬼,需要人的皮肤遮盖我。”
是啊,要皮肤干什么,人的皮肤能干什么。李梦觉得这个凶手一定是精神问题,正常的人怎么会如此的残忍从尸体割下皮肤。李梦越想浑身越起鸡皮疙瘩。
下车后,顾风还是一个人走,他喜欢深夜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不是很累,脑袋也很清醒,这样适合思考问题。他也在想刚才李梦问的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这个凶手一定有很特殊的过往,才使得他去做这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俩人就到了汽车消失的那段路,这段路不足一公里。在条路的路中间,俩人发现,向左拐只需要走一段土路,也就是乡下那种都是泥的路,就可以拐进一个村庄。不过因为这条土路并不是很好走,所以村子里的村民开车基本都是通过另一条柏油马路进村。除此之外,马路边都是种满了树,不太方便车通过。李梦和顾风觉得,有可能凶手驾驶车辆进入这个村庄藏匿,或者直接沿着这条土路上了另一条马路。
李梦和顾风来这个村子,想询问一下。他们找来村长,先询问了一些基本问题。村子不是很大,只有三百来户人家,整个村庄的人数不超过两千人。村内的有两条马路,但是小路有很多条。两条马路是有监控的,但是小路上就没监控。李梦问村长,最近一周内是有异常的汽车出现在村子里,村长想了想说,这个村子的人大都是老人了,所以他们的子女一般是在市区内住。每天来往的都是市区方向的汽车,所以要说异常的车辆的话这个不好确定。
李梦继续问村长,:“四天前的晚上,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在这个路段消失,所以我们怀疑,汽车是通过咱这个村子进入另一条马路,或者是藏匿在附近的居民家中,所以想您协助我们确认一下这辆车的去向。”李梦没说驾驶位上没人的事情,他怕村民们会害怕,毕竟村名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迷信。
村长指了指那条土路说:“一般那边是不会过来车的,比较难走。汽车一般从另一面进来,连接的就是我刚说的那两条马路,然后呢马路分成小路到各家。如果说是从土路来的话,可以直接上马路,从这边回市里。”,村长顿了顿,继续说:“黑色别克商务车的话,我们村子里有几户人家就有,但是就是村民自家的车,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李梦让村长先带他们去看一下几天晚上的监控视频,看看能有什么发现,然后如果没问题的话带他们去这几家有黑色别克车的村民家看一下。
到了村委会后,村委会有一个治安室是专门管监控的。在技术人员调取监控之后,李梦和顾风将整夜的监控以及白天的监控看了一遍。当天村里马路上并没有出现别克商务车。凶手不会将车停到土路上,会引起人的注意。现在可能就是藏匿在村民家中,俩人让村长带着他们去有黑色别克商务车的村民家中看一下。
走在路上,顾风在想,从抛尸现场回来的汽车会有什么特征。大刘曾告诉他俩说,汽车驾驶座位上肯定是有改动的痕迹,另外汽车如果真的从土路上来的话,那么汽车轮胎上应该会沾有泥土。村里总共有三户人家是有黑色商务车。第一家村民的黑色商务车上面落满了灰层,显然是好久都没开动了,这不会是那辆可疑车。第二家村民说,他们只有前天开车去了趟市里,除此之外最近一周都没怎么开过车。李梦觉得应该是真的,他确实是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了这个车牌号的汽车,不过顾风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车胎和前排,车胎里没有泥,前排驾驶座位上也没有改动的痕迹。在来到第三家的时候,顾风觉得这车怪怪的,汽车很旧,甚至车身上已经掉漆了,他注意到汽车的轮胎上纹路里塞满了泥土,难道是这辆车吗?
第三户人家并不在,汽车只是停在门口。邻居说,家里人出去吃饭的了,不过已经去了一会儿了。俩人合计就在门口等这家人,顾风趁着这个时候观察旁边这量别克商务车。车整体陈旧,看样子已经用了很多年了。顾风透过窗户朝前排驾驶座位看去,很脏很乱,方向牌处有内部电线裸露出来。顾风越来越确信就是这辆车。
不一会的功夫,这家人就回来了。不过只回来一个女的,顾风问这个家就你一个人吗?女的说刚才路上丈夫说有点事,需要去城里一趟,然后就走了,自己就回来了。顾风一想,坏事,肯定是这个男的看到警察进村子里了,所以立刻就跑了。顾风打电话给大刘请示是否可以抓捕,得到大刘的同意后,俩人立刻朝着女的来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