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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学会骑车

如果一生能有一份钟爱的事业,有一个掏心的朋友。一个钟爱的人,你是幸福的人。

——题记

第二天早上桂花将要去出工,汪晓梅跑到她家门口破口大骂,“刘桂花,你给我出来,你还要不要脸,竟然抢我的对象,你是狐狸精转世啊!”

她这一骂,把桂花的犟脾气激发出来,“汪晓梅,本来我是顾着姐妹情面,现在你既然对我这样,我倒是要真的答应他了,否则对不起你骂我的这个名声。”

第二天,二婶带着礼义,到刘桂花家放了一挂三米长的鞭炮,正式宣布定亲。好姐妹从此反目成仇。

后来,汪晓梅主动要求嫁给了郑强国,比桂花迟两个月结了婚,生下了儿子郑好。同年底,刘桂花生了灵灵。一晃过去了十几年,岁月的流逝却带不走晓梅对桂花的仇恨,只要有机会,晓梅都会设法报复一下桂花。

“哎,这人一旦被嫉妒填满胸膛,她就会丧失理智,变为恶魔。”桂花伤心地想。恍惚间,一辆自行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这是郑卫国托我送给你的,他请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刘桂花没有说话,只管向前走。

郑强国抹下自行车龙头把上的白毛巾,拉着刘桂花,欲把她衣服上的泥土擦一下。刘桂花挣脱了他,一言不语仍向前走。

他从车上拿出一个布包,追到桂花,塞到她篮子里,头也没回,自行车叮叮当当地走远了。

刘桂花打开一看,是鸡蛋,数数,一共二十个。他看着远去的郑强国,愣怔在那儿。其实郑强国也是可怜的人,作为家中长子,早早没了父母,又当爹又当娘,照顾着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住在茅草棚里,连房子都没有,现在的房子还是田芳来盖的。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就到了娘家,两个妹妹早就迎了上来,刘桂花的母亲催着二弟去割点肉回来。看着母亲忙来忙去的身影,桂花想去帮忙,“你坐那歇歇,整天忙得够呛,看又瘦了不少。”

刘桂花只好坐在旁边,帮着母亲有一下没一下地拉着风箱。桂花把来意说了,她母亲说明一早就去问问。娘俩正说着话,二弟凑过来,示意她过去。刘桂花看了看二弟,跟着走了过去。

“大姐,你们队里那个莫雅兰,你认识不?”刘桂花看着二弟兴奋的眼神,故意说:“不认识!”

“姐,我和她好上了。”二弟附在他的耳边。刘桂花听到这话吃惊不小。她看着二弟,原本稚气的脸上,已经被青春写满,喉结凸出,胡须围了嘴唇一圈,不厚实,却也不少,男中音雄浑悦耳。

“你真的跟她好上了?”刘桂花试探着说。

“那当然!”二弟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老莫估计不会同意的。”

“姐,这事你要帮我,你想想,当初姐夫是怎么追的你,我就怎么去追她。”桂花当然希望莫雅兰能成为自己的弟媳,可是家旺也喜欢,徐仁德还请她去保媒。一个是侄子,一个是弟弟,她该帮谁呢?更何况家旺还是汪晓梅的侄儿,汪晓梅知道了,还不知又要惹出多少事端。桂花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你大姐难得回来,我们娘俩说说话,你瞎掺乎啥?”桂花娘把二弟撵走。娘们东拉西扯,转眼太阳偏西,二弟借来自行车去送送她。

“二弟,你教给姐学,怎么样?”

“没问题,姐!”二弟说着,把自行车给了桂花。桂花学着二弟的样子,可是车子却不听她的使唤,腿刚要跨过大杠,就倒了下来。

“姐,两手把车龙头扶正,目视前方,全身放松,使车子保持平衡。”二弟教给她要领,在后面扶着。扶着,扶着,二弟悄悄松开了手,桂花浑然不知,高兴地向前骑去。

就这样,路程下来一半的时候,桂花的车子也学会了。

“二弟,谢谢你!”刘桂花骑着车子欢快的在田间小路向前。夕阳下,绿油油的麦田中间,骑着车子的她,就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礼义,我会骑车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到家就把这消息告诉了礼义。礼义看着笑容满面的桂花,心里愧疚,“桂花,等我将来挣到钱了,买辆大汽车给你开开!”

刘桂花在他脸上扭了一下,“自行车都不敢想,还汽车呢。”

“爷,还有几天就是妈生日了,你干脆送妈自行车得了!”灵灵捂着嘴笑。正说着话,阿狗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跑来。

“桂花姐,我老婆要生了,我去请接生员,请你去我家照顾一下秀莲。”

“你快去,我这就过去!”阿狗一抓车头,骑着车子去找接生婆了。桂花小跑着过去,阿狗媳妇的羊水已经破了。桂花赶紧忙着烧一锅开水,将剪刀烫好,又煮了四个鸡蛋。

“桂花姐,我这又不是头生,没事的。”阿狗媳妇说。

“孩奔生,娘奔死,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桂花剥了两个鸡蛋,又加点糖,催她吃了。又把尿布、草纸整理好,接生婆已经来了。接生婆来了一看,叫阿狗媳妇赶紧躺下,说已经看见孩子头了。

“用力,用力!”接生婆大喊,桂花拉着阿狗媳妇的手。不到四十分钟,一个大胖小子啼哭着宣布他的到来。

“阿狗,大胖小子!”阿狗高兴地搓着两手,只顾低头傻笑。

“现在你有儿有女,心满意足了吧?”接生婆大声说。

“那是那是。”阿狗笑得眼睛像一条线,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像中大奖似的,不知如何是好。

桂花到家的时候,一家人都已休息,礼义在床上看书,见她回来,倒点热水给她泡脚。

“现在阿狗心满意足了,这么多年,终于生了个带把的。”

“就是啊,如果前几个是男孩的话,他也不会生这么多。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礼义,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学会骑车啦!”

“真的?我老婆太棒了!”徐礼义一把搂过桂花,“老婆,是不是很想要自行车?”

“那东西真好,有了它不用两条腿走路了。”桂花打着哈欠,要睡觉,礼义熄了灯,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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