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瑶的自然体味没有传过来，但黄莺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过来了。
“张涵，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为什么你会这么强？”
这个问题困扰着陆香瑶，见现在气氛不错，便没有立即去休息，趁机发问。
“难道你是修炼者世家，祖上流传了什么修炼法门历练经验，耳濡目染之下知道的这些？”
毕竟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修炼者，但张涵一再表现出的成熟老练，这些都不属于天资，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得到的。
所以陆香瑶很好奇，张涵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如果真是出身修炼者世家，陆香瑶甚至想要好好取一下经。
“不，我并不是出自修炼者世家，我一直都只是孤身一人。”
面对陆香瑶的猜测，张涵没有顺着下去。
只因为想法单纯的陆香瑶，如此猜测也太多空乏，可谓漏洞百出。
张涵公布的籍贯可是道始城，如果他真的是什么世家出身，用得着和陆香瑶在这废弃的钟楼蜗居？
真实的张涵在这里地无一垄，屋无片瓦，并且是从昨天才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
如果顺着她的这个思路撒谎，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辈子，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那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对此，张涵没打算说谎，却也没打算如实相告，更没有说出“这是我爸爸在夏威夷教我的”这种陆香瑶作为NPC根本就听不懂的梗。
只见张涵半隐不晦地答道：“我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本事，全因为之前发生过很多事。”
“发生过……很多事情？”
没错，发生了很多事，例如张涵开始接触《登仙》，然后冲级到第三层开始参加天梯赛，凭借着卓绝的技巧和惊人的目力勇夺桂冠。
然后一路挺进，第四层、第五层，蝉联三连冠，成就了叱咤风云的ID“修仙大佬一身是肝”，成为《登仙》游戏中实至名归的最强玩家。
再然后，便是被运营商捉进这个世界，不仅辛苦两年的心血没了，一切从零开始，并且生命随时得到威胁危险。
只是这些都不能和陆香瑶述说。
《全职高手》中，叶修被嘉世踢出战队后，去到兴欣网吧，初遇陈果，就敢堂而皇之地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叶秋。
哪怕陈果当时不相信。
但这种情况却不能应用在张涵身上。
即使陆香瑶很敬仰自己的大号“修仙大佬一身是肝”，并且对于自己的坦白，同样抱以不相信的可能性居多。
但就算陆香瑶有90%的可能只是一个单纯到近乎草履虫的单细胞生物，也不能和她述说这些。
叶修所处的环境是一个法治社会，也没有深仇大恨的仇家，全场最大反派刘皓也就面目可憎一点，说几句风凉话，在网游里暗中使一些绊子，还不至于伤及到性命安全的地步。
但张涵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在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涵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哪怕一丝可能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事情。
所以他对于陆香瑶的试探性追问，没有丝毫回答的兴趣。
而陆香瑶，见张涵如此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自己的问话不管不顾，也只能无可奈何。
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去，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些过去能够诉说，有些过去不能与外人道，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哪怕是其他道侣，也有各自的秘密。
更何况自己这道侣关系比之其他道侣还要更差。
所以陆香瑶便没有再追问这事。
不过，陆香瑶还是想到，尽管张涵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世，但同时的，他也没有选择欺骗自己。
就这一点，足以见他对自己的态度。
也对，这段时间里，张涵也没有欺骗过自己。
也就不提前告知就拿自己做老虎诱饵这点大大滴坏，不过之后也没有怎么亏待过自己。
无论是将法宝让给自己，给自己做好吃的，给自己布置完善料理好一切，还特意为自己炼制了淬脉通经丹。
张涵说过会让自己日子过的比富家小姐还要舒坦，也确实做到了，仅仅那块肥皂，就是官贵人家也没能享受到。
不过，张涵对自己也不是太好，一味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法宝、饭菜、丹药、肥皂都给自己，但是偏偏在之前钟楼楼顶的时候，自己央求他给自己一张毯子都不情愿。
更不说这一路的嫌弃和不逊，嫌弃自己的口水，又指责自己蠢。
一想到这些，陆香瑶就气不打一处。
“我很蠢么？我可是千年一遇的天才！尽管我现在还不成熟，但我是会成长的！
张涵你就看着吧，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刮目相看，只能抬头仰望！哼~”
陆香瑶心中如此想着，暗爽无比，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声来。
【陆香瑶好感度：+6，总好感度：-1】
这个话题无法继续，所以陆香瑶便问道：“张涵，之后有什么安排？”
陆香瑶也算长了脑筋，趁着这个机会了解清楚明天的行程，这样就能配合张涵的行动，不用再东问西问，一脸懵逼。
张涵对此也没有打算隐瞒。
“等你和我换班，而我睡醒之后，你便在我的值岗下服食淬脉通经丹，洗淬筋肌体脉。
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排毒清淤的时间次数或许也有区别，我打算等你彻底排毒干净之后，再看有没有时间，
如果还有时间，那么我们先要去一趟县衙，办理这钟楼的租用手续。”
尽管这里已经荒废，但既然自己在这里摆出一副长期居住的姿态，无论是为了混淆视听，还是为了遵从法律，都必须要办理租借手续。
陆香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张涵，想得果然全面，我就没想到这点，还以为这里废弃了随便住也没所谓。”
陆香瑶一边想着，心中暗暗记下。
然而陆香瑶却没有发现，自己这也记在心中，那也记在心中，最后真真正正记在心中的，还剩下多少？
什么都没有剩下。
毕竟这些并不是刻骨铭心的教训所引发的惊醒，只是陆香瑶作为第三者的有样学样。
如果陆香瑶拿出个小本本，用笔记下来，偶尔拿出来看看增强记忆，就算没有深入心中，起码记在脑里。
而现在，陆香瑶仅仅是看见一样，就想学一样，有如猴子捡西瓜的故事，最后什么都没有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