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歌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极其冷静。
金经理在一旁微微挑起眉头，而张总诧异了一瞬间，却立即冷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一天下来，就算是哑巴、是失聪，也应该能感受到别人对她的态度吧？”
张卓成说着，戏谑的目光中，讽刺的意味让人心头压抑。
他扫了一眼看起来漫不经心，事事与自己无关的金梓涵，说道：“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你也愿意跟在她的身边？”
金经理立即很是不悦的插嘴打断道：“喂，我什么时候被人避之不及了？明明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也只是懒得解释罢了！”
张总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斥责道：“我没有问你的时候就闭上嘴！”
司如歌抿唇微微一笑
“我不关心那些事情。能够到这里来上班的机会来之不易，我是不会这样轻易就离职的。更何况，今天才是第一天，金经理也对我很好，我暂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司如歌的笑容很是温柔，仿佛一瞬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某种坚持。
可是很奇怪，明明她的语气不算厉害，明明她的眼神也平淡得很，甚至连脸上的笑容，仿佛也只是为了礼貌而挂上的，却不得不让金梓涵和张卓成信服，这个女人的确没有想象中那样，因为一点儿传闻而离开公司。
金经理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司如歌说的。
“你可别太自信了，连我们公司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够这样坚定地说这些大话。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温柔的人……看在你说我对你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勉为其难的对你再好一点儿，让你能够留下来继续工作吧。”
张卓成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是金经理这番话也正是他想说的。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司如歌在一旁看着，隐约从其中察觉到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怕是没有这样简单。
“留下就留下吧。”张卓成似乎是因为她的插嘴，觉得有些丢了面子，这番话说得很是僵硬，“到时候可别哭着求着要离开。”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司如歌淡淡笑容的脸，极其不屑的嗤笑一声，说道：“更何况，你就算想要拍马屁，也拜托找一点儿能够让人信服的，说金梓涵照顾你？简直能够笑掉大牙了！”
金梓涵抬手就将自己面前的文件朝着那男人砸了过去，可是她的脸上却还笑得一片温柔。
笑眯眯的眼睛里满是恶劣的情绪。
司如歌看在眼里，觉得那份气息似乎更加真切了一些，清晰的浮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独属于情侣之间的气息。
原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吗？
对比那些传说中的秘闻，她觉得面前这种看起来剑拔弩张，实则甜腻的气氛，更能让她感到真实。
金经理让她先离开，司如歌点了点头，抬眼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大老板。
那男人原本不耐烦的眼神对上了她的视线，登时更加气恼。
张卓成气急败坏的说道：“快走吧你！我不拦了，拦也拦不住，我才不想白费力气！”
司如歌假装自己方才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传递，赶紧从办公室里溜了出去。
从会议室出来，司如歌心中的好奇忍不住越发深重，逼得她恨不得立马就抓住一个同事，问问在自己没有来公司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是害怕，只是好奇。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去找个人问清楚，心想着，若是这家公司有什么不妥，席漠肯定会让自己离开，那男人应该早就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布置好了一切保护她的。
司如歌低低的叹息一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空空荡荡的消息。
金梓涵从楼上回来，走进人事部，穿过一排排瞩目的下属视线，就看见司如歌正埋头在桌上写着什么。
她压下声音，悄无声息的靠近那女人，正想要偷偷看看司如歌究竟在搞什么鬼，没想到她离司如歌几米远的时候，那女人突然抬起头，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金经理？”司如歌脸上还带着笑容，轻声说道，“您回来了。”
金梓涵突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心尖一颤，忍不住轻咳一声，说道：“嗯……回来了。”
她斜睨着司如歌桌面上的东西，问道：“你在干什么呢？我好像还没有给你布置工作吧？”
司如歌笑了笑，将手中的本子露出来给她看：“金经理，我在恶补当助理需要做些什么，还有公司的实习生手册，我是没有培训就进来的人，对于很多方面还一窍不通，正在努力学习。”
金经理眉头下意识的蹙起，但是看了那女人一眼，又立即舒展开来。
司如歌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轻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金经理打量着她的脸，在脑海中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半响才问道：“你从前，真的都没有在其他公司任职的经历吗？来我们公司之前，也没有做足准备，连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吗？”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疑惑和一丝质问，司如歌连忙说道：“当然了解，只是我资历浅薄……”
任职？若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也算是任职的话，那么她的经历可足够丰富。
可若是面前这种大公司，如陈家林家席家，那么她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金经理瞬间露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盯着面前的女人，想要看看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是最终她叹息一声，舒展开了紧蹙的眉心，盯着司如歌的眼神里带上了一抹笑意，说道。
“要不是知道你的简历没有作假，否则的话，我几乎都要以为你是不是外面派来的记者，卧底进来想要打探我们公司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