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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星耀忽然有些气恼,十分不理解扎德西身为人父,思想却那么固化。原本亲人重逢,不是十分美好的事情吗?怎么画风突变,反倒是扎德西更希望女儿已经死了。
迪丽尔没有再理会扎德西,将曹星空从曹星耀的怀里接过来,拍打着对方的背部,回忆起曹星空小时候的事情,轻声哼唱星泽的歌谣:
“美丽的翰达天神,赐予我们肥美的草场,奔腾的骏马,是草原最唯美的豪情...”
听着熟悉的歌谣,曹星空情绪慢慢稳定,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扎德西,一手拉着迪丽尔,一手拉着曹星空,返身回到了马车上。
“扎西尔,回家吧,草原最美的港湾,再俊雄的马儿,都会在港湾里休憩。”
迪丽尔有些迟疑,小声劝解着。
曹星空摇了摇头,“出窝的雄鹰,不会贪恋旧巢的温暖,她更喜欢栉风沐雨,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归宿。”
迪丽尔看着曹星空拉着曹星耀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后审视着曹星空,不住地点头。
“你的哈斯伴很俊勇,已经是武将修为了,而我美丽的女儿,一年多不见,你已经五星武使了,你比大多数草原的雄鹰,更加茁壮。”
听了迪丽尔的夸赞,曹星耀这才观察美妇人的修为---已经是武侯境界了,而之前看的扎德西也在武侯巅峰,看他疲惫的样子,卡在这个层次,已经很久了。
“他叫曹星耀,对我很好,我还拥有一个新名字,曹星空,在重生之后,我要像星空一样深邃,绝不让别人轻视...”
曹星空紧紧地挽着曹星耀的手,不让他离开,然后便只将他当着抱枕,只顾着跟母亲叙说着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曹星耀有些无语,耸拉着头,靠在框上,只有迪丽尔眼神飘过来的时候,才像模像样地坐直身子,微笑回应。
迪丽尔似乎对曹星耀很满意,不过偶尔欣慰的眼神,总是给曹星耀怪怪的感觉。
曹星耀似乎以为哈斯伴与哈斯一个意思。
从晌午聊到天黑,迪丽尔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腿,有些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啊,星耀,只顾着聊天,倒是忽视你的感受了。”
“没事,没事。”
曹星耀不敢有丝毫的不满,急忙摆手。
迪丽尔笑了笑,起身出去了,准备回家将老顽固扎德西说通,女儿回来了,总不能住在外边呀。
和母亲练了半日,曹星空的心情十分愉快。
曹星耀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胳膊,未曾想将曹星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抱着手臂半晌,曹星空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脸色有些红润,“不好意思,关顾着自己,让你呆坐这么久。”
“不会啦。”
曹星耀还能说什么,只能腼腆地说了一句,之后整个马车陷入了安静。
...
“怎么着?你就想让亲女儿带在外边,一辈子不让她踏入家门了?”
迪丽尔有些恼火地看着坐在大帐之内的扎德西,大声质问着。
“你倒是说话啊?”
“你再这样,就一个人过吧,我跟着女儿走,小婿在建武皇朝有权有势,什么都不缺,在资源的支持下,女儿一年多就臻至五星武使了,说不定我能沾沾光,比你着个糟老头子早一步臻至武王。”
“你说什么?小婿。扎西尔可是有婚约的。”
扎德西有些木然,原本沉寂的心神,忽然被迪丽尔刺激到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扎德西,你老糊涂了,图轮氏的小子,开村就已经结过婚了。他们可不记得与我们家有婚约。”
扎德西摇了摇头,“他们可以不讲婚约,但是我扎德西是个守约的人,既然扎西尔没有死,那么婚约的事情,有必要再说道说道。”
“你这个老糊涂,扎西尔有归宿了,图轮氏的小子也新婚不久,你这么做,不是找不再在吗?”
“我要做的事情,不是你这个妇道人家可以理解的。我先出去了,去图轮氏一趟,如果你想让扎西尔踏入家门,就不管我做什么。”
扎德西说完,便不顾迪丽尔的阻挠直接走了。迪丽尔气的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立在马车边上的艾瑞丝,看到扎德西怒气冲冲的走远,有一丝疑惑,却没有去理会。默默地守在外边。
过了半晌,迪丽尔神情有些恍惚地走了出来,看到马车之后轻松一下,悠悠叹了口气,便招呼众人进去。
曹星空拉着曹星耀,终于再次踏进了自己的家。
“扎德西那个老糊涂,死活都要去图轮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图轮氏?”
曹星空有些不自然,自然猜到父亲去图轮氏要去干什么。
迪丽尔瞥了眼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的曹星耀,见他没有关注母女俩人的谈话,松了口气。
在晚宴之后,扎德西才十分气愤地回来了,“图轮氏太混账,竟然背信弃义,还把我赶了出来。”
扎德西絮絮叨叨的说着,径直取出柜子里的烈酒,闷闷不乐地喝着,对于曹星空等人视而不见。
曹星空张嘴欲说一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什么,对此,迪丽尔却有些快意,对于丈夫固执己见,得到报应。
夜深了,曹星空在迪丽尔的安排之下,与曹星空住在了一个帐篷里,迪丽尔拉着艾瑞丝准备一起住,却被艾瑞丝拒绝了,她犹豫之后,决定和曹星耀与曹星空挤一挤。
迪丽尔有些奇怪,偷偷问了下曹星空,后者含蓄地解释了一下;在建武皇朝,有一种身份是奴婢。
迪丽尔最后没说什么,默认了三人住在一间帐篷,不过只是铺了两个被褥。
在迪丽尔走后,曹星空拉着艾瑞丝,两人决定挤一挤,而曹星耀懒洋洋地躺在被褥里休息了,席地而睡,曹星耀不由地想起了在永夜之森与聂颖度过了那一夜。
迪丽尔看着喝醉的扎德西,摇了摇头,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帐篷。
一阵风吹过,大帐篷里的灯火直接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