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曹星耀都在房间里鼓捣着东西,不曾离开过,期间詹福兴与聂嬴满载而归,东西都放在门前的一个托盘里,傍晚的时候,曹星耀出来一趟放了放风,无聂颖闲聊了几句,便拿着托盘上的几个储物袋,躲进屋子里继续研究。
第二天下午,曹星耀才有些疲惫地走了出来,坐在亭子里,老者众女缝衣服,年龄最小的花无裳很是认真,缝制的像模像样,反倒是莉莉丝愁眉苦脸,缝制的歪歪扭扭的。
“怎么了,高贵的精灵,这点儿针线活都做不好?”曹星耀揶揄地说了一句,可是莉莉丝根本就没用正眼看他,反倒是聂颖瞪了一眼,那眼神好像说:别捣乱。
曹星耀笑了笑,喝着茶,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算了算日子到从叶倾城到都城,满打满算已经过去十三天了,是时候该离开了,而昨天秘密传来了消息,几处分店都无异样,生意买卖都没有大的波折,曹星耀这才放心,也同时让来人传令下去:好好守着店铺,夜里少外出,运货的事情,交给佣兵们做就好了。
“晚上聚餐,我有事要说。”曹星耀想了想,决定该离开了。
聂颖点了点头,花无裳停了下来,满是期待,聚餐意味着,可以吃好吃的。
当晚,聂相一家,包括住在这边的詹福兴和王浩澍都聚到了一起,兴许是怕众人放不开,聂相与王淼蕊两人一桌,而年轻人聚在了一桌子,“你们放开了吃,放开了玩哈。”
席间,曹星耀端着酒杯做到了聂相身边,“聂叔,我准备去一趟东海,颖儿就先留在都城,操持着这儿的产业,我一定在建武春季大比之前赶到的,这事我没跟她说,您到时候帮我说一下。”
对于曹星耀的小心翼翼,聂相如看在眼里,微微点了点头,“这是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短暂的别离,也有益于你们未来的发展,你走后,我会安排武王贴身保护的,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比你上心。”
王淼蕊在一旁听了,不免觉得男人做事都不考虑一下女孩子能不能接受,想说点什么,却被聂相眼神制止了,“男儿志在四方,这时候儿女情长,只会耽误事,而且这次刺杀明显是针对小耀来的,带着一个孱弱的法师,小耀能接受,我这当爹可不答应。”
“好吧,你们决定的事情,我不插手,不过小耀你一定要安安全全地回来哦,不然,唉...”女人还是感性动物,动不动就往坏处想,更是因为此次刺杀事件,王淼蕊便开始忧心忡忡。
“夫人放宽心,整个事件前前后后,我都知道了,小耀的防御无双,踏雪无痕那般身法,寿宴上你也是看见的,如果不是为了照顾颖儿,那些贼人可能衣角都碰不到。”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王淼蕊有些不满地瞪了眼聂相,曹星耀有些尴尬地行了一礼,而后回到了自己桌子。
王淼蕊面色一怔,小声地伏在聂相耳朵旁,“相公,你说颖儿与小耀是不是不合适啊?这才认识不到三个月,这前前后后,颖儿经历了多少磨难,可苦了我这孩子了。”
“慈母多败儿,聂嬴就是被你溺爱坏了,聂颖被你们王家那群大老粗也宠坏了,难得与小耀同甘共苦,沐风栉雨,得以有所成就,现在就不忍心了?”聂相冷着脸,有些不愉地看着王淼蕊。
“哼,你也不是宠着吗,要不然为何不让聂颖跟他去什么东海?”王淼蕊嘟囔了一句。
“咳,”聂相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随后虎着脸,“这能一样吗?东海不同于都城,聂家和王家势力再强,也照拂不了那么远,这些只能靠小耀自己,颖儿自然不能去冒险。”
“哼,强词夺理,别以为多多读了点儿书,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你是能生儿子呢?还是女儿能呢?”王淼蕊拍了拍桌子,一句话差点儿把聂相怼进土里。
“我错了。”小声认了错,而后聂相组织了一下言辞,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就放任她们自由发展得了?”
“这样也好。”王淼蕊气消了,也愿意听从聂相的建议。
而青年那一桌说说笑笑,全然没有注意到主桌那对夫妻在聊什么。
曹星耀趁别人不注意,塞了一张纸条给了坐在左边的爱莎,后者懵懵懂懂,看了眼曹星耀,过了一会才似懂非懂地将纸条藏在怀里,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爱莎多吃点。”曹星耀笑呵呵地给对方夹了一些菜,这才让爱莎恢复正常点,美美滴吃着君上夹的菜。
聂颖对于这公然的挑衅,有些不开心,手悄悄的神了过去...
曹星耀夹起一只大螃蟹,直接向聂颖嘴上塞,“多吃点儿,这螃蟹好吃。”
聂颖不得不将手缩回来,双手端着螃蟹,放回了桌子上的碟子中,而后取出一把小剪刀,示威性地冲曹星耀剪了一刀,这才小口吃了起来。
曹星耀举杯,跟对面有些艳羡的詹福兴与王浩澍喝了几杯,难得这么多人一起,曹星耀难得喝了点儿酒,有仙烬灵诀伴身,一秒钟就可以将酒劲消除的。
觥筹交错,人影凌乱,到最后聂颖都被曹星耀灌了两杯酒,猫女花无裳偷偷地尝了一小口,便醉的不省人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花无心手足无措,急得团团转,好在聂颖还算清醒,不过也有些勉强,白了一眼曹星耀,便领着众女先行离开了。
曹星耀拍了拍脸,原本酒气涨红的脸色,变得正常,而王浩澍与詹福兴也善饮,倒是没什么事儿。
“胖子,老王,我晚些时候便离开都城,你们在都城的日子,好生照料宝楼。等我回来。”
王浩澍对于老王的称呼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感觉好像满亲近的,“没啥问题,最近没什么事,便呆在都城多走动走动,不过你走了,我便不呆在聂府了,明天去都城王家混了。”
詹福兴摸了摸肚子,好像在丈量自己吃了多少,“我也一样,家里都城分店现在也交给我打理了,未来可能两边跑了,可惜了我这一身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肥肉...”
“哈哈哈...”三人相视大笑,有对詹福兴的样子感觉好笑,也有对别离的释然,天下无不散筵席,下一次相聚,可能会更加美好。
聂相夫妇早早就离开了,将这个聚会交给了年轻人,不过走的时候,留了块令牌,给了侍从,命令他偷偷给姑爷,并让他传话:便宜行事,安全归来。
侍从见人都离开了,三位公子的事情也说开,便将老爷的令牌和话传给了曹星耀。
王浩澍看了一样,点了点头,“这是聂相的身份令牌,见令牌无见聂相本人,在都城这一块顶半个天,出了都城便别用了,天高皇帝远,藩王与各地城主可不认这个。”
曹星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收了起来,“谢谢老王提醒。”
“曹公子,熟归熟,能不能别叫老王?总感觉不太对,虽然亲近不是和蔼,我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随便叫的,别气。”曹星耀笑了笑,不过总给人怪怪的感觉,这一点儿,曹星耀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嗯,回去睡觉了,我就不送你了。”詹福兴懒洋洋地摸着肚子走了,王浩澍摇了摇头,跟着一起走了,而曹星耀又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想着事。
过了一阵子,爱莎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到曹星耀身边,款款一礼,“君上,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准备送你回东海,东西都按我说的带好了吗?”曹星耀品着酒,随和地问道。
爱莎有些喜不自禁,上前半步按着曹星耀的肩头,“嗯嗯,都收拾好了,放在君上给我的储物袋子里面了,其实也没什么,都是进来姐妹们一起玩乐的小玩意,还有一些衣服。”
曹星耀拍了拍爱莎有些冰冰凉凉的手,“那就好。”随手一扬,便拿出一个斗笠还有一身长袖男装,“穿戴好。”
爱莎有些愣愣地接过,神色忸怩,“这里穿吗?”
“先套上吧,晚上冷,以后再说。”曹星耀摇了摇头,帮着她把男装穿好,由于是曹星耀亲自做的,这男装套上后,原本窈窕人鱼,变成了魁梧女子,戴上斗笠之后,如果看不到脸,别人只当是一个行走世间的佣兵。
爱莎有些兴奋地走动了几步,感觉还不错,很合身,只当是穿了件奇怪的衣服,“挺舒服的呢,君上哪里买的?”
“我自己做的,出了隐藏身份之外,还用了些特殊材料,可防刀剑,冬暖夏凉,不会让你感觉不适。”
“君上,特意为我做的,我太开心了。”爱莎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副再跳一只人鱼舞的意思,曹星耀见状,赶忙叫停,拿出一把剑,让前者背好,自己也戴上了斗笠,抱着一把剑,“爱莎记住了,以后叫我花无缺,而你是我弟弟,花无忌,我们兄弟二人,仗剑天涯,锄强扶弱,乃是侠士。”
爱莎似懂非懂,不过感觉很好玩,握了握拳头,“好的,君上,嗯,无缺哥哥。”
曹星耀一头冷汗,这娇滴滴的,一说话准露相,“有人的时候,你不准说话,没人的时候,你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嗯嗯,爱莎知道了。”好像知道自己可能学不会,爱莎乖巧地听从曹星耀的安排。
“走吧。”曹星耀率先行去,爱莎急行几步,撰着曹星耀的衣角,开心的跟着,曹星耀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