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常太一大笑三声,拍着书生的肩,随着老和尚走进破庙。
庙里头积了雪,让常太一一簇眉头,他笑笑:“本少爷出钱,全部翻新一遍。”
老和尚双手合十,面露喜色:“多谢施主。”
常太一便取出张纸条,借了老和尚这的毛笔,老和尚为常太一研磨,他大笔一挥便写下一个偌大的数字,又伸手探向怀里,却摸了个空。
“嗯?”常太一眉关愈紧,便笑笑,望向老和尚,问道:“喂,和尚,你这儿有白萝卜不?”
“萝卜?”老和尚的脸上还挂着笑容:“是有的。”老和尚转身去了伙房,在里挑挑拣拣,找了一条大白萝卜出来,打量两下又用净水洗干净,拿去了给常太一。
常太一接过萝卜,又要了一把刻刀,老和尚也给了常太一,后者便手持刻刀,聚精会神先是削掉萝卜一块,雕刻起来。
萝卜上被常太一刻上“常太一印”四个大字,不得不提,常太一不论是写的字还是刻的字,都是龙飞凤舞,气势恢宏。
朝着“萝卜章”哈了一口气,蘸了印泥,常太一在纸上印了下去。
凭借此印,就能去常府取钱。
外面的大雪越来越大来,山上的破庙被大雪覆盖,山路被融化的学打湿,泥泞满地很是难走,更不要提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大雪,足有一腿深度,上山下山都很难。
常太一望向外头大雪,玉池走了过来,说:“外面雪很大,一时半会是走不了。”
常太一点了点头,不多时书生和姑娘也跑进来避雪,两人手拉着手,尽是笑容。
五个人挤在一间破庙里,倒是让寒冷的破庙多了一些温度,书生进了破庙就一拍脑袋,又冲了出去,却被姑娘一把抓住手腕,拽了回来。
书生不解,姑娘便说:“你出去做什么?”
“拾柴火。”
“拾柴火?”
“我怕你冷。”
姑娘脸一红,攥着书生手腕的手也松了松,书生便借势挣脱开来,冲了出去。
她急了,作势要出去,老和尚正在姑娘边上,便拦下了她:“姑娘是要作甚?”
“我得去找他回来!外面太冷了!”姑娘说着,想到了书生手上的冻疮,不由的心疼。
老和尚笑了笑:“那施主就在此处等着吧,就让贫僧我去把孙台找回来吧。”老和尚一面说一面笑,他看了常太一一眼,双手合十一低头,便阔步流星跨出了门槛,走了出去。
一进了树林,书生便低头弯腰拨开厚重的雪层,把埋在深处的木头翻了出来,那些木头比较干燥,他捡了很多干柴,之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心翼翼走在满是雪地的路上,在这儿若是摔倒了,可不是小事。
书生捡了许多干柴,有些握在手中有些则夹在腋下。
也差不多了,书生估摸着,便把柴火紧了紧,转身走回去。
身后传来声响,书生本不打算回头,却不曾料到身后传来呼唤声,让书生不得不回头:“兄台请留步。”
书生艰难的回过头去,就见到几个男子。
这三人穿的是制式衣袍,玄的袍子在皑皑白雪里很是显眼,他们腰间横跨一柄短刀,长发随意的绾在身后似是许久不曾打理了。
这是江湖中人,书生思量着。
“兄台,敢问此处可是旬阳城?”为首的男人一作揖问道,他们说话的腔调有点奇怪,却还算是有礼貌。
书生不想得罪他们,如实答道:“这是旬阳城外的一座小山,山没有名字。”
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轻声和他的伙伴说起话来,书生耳朵尖,听到了一些却听不懂。
不多时,为首男人对书生又一作揖,道了声谢便走了。
雪越下越大,书生不再想这一伙人,就快步走了回去,回到了破庙里。
自然是少不了姑娘的几声叨扰,书生也没在意便去升起了火。
黄橙橙的火焰驱散了周围的寒冷,常太一不请自来凑到了火堆边上,他笑道:“还挺暖和。”
玉池在常太一边上,也点了点头。
一会儿,老和尚也从外头走了回来,一进来便看到火堆边上的书生,他捋了捋胡须,快步走过去坐在了书生的边上,笑道:“你倒是回来的早。”
玉池对常太一说:“今儿个是下不去了,就在这过夜吧。”
老和尚也说;“这儿虽然简陋,但若是两位施主愿意,自然也能容下二位。”
常太一一思量,也点了点头:“倒算是难得的体验。”
又一会儿,门外走进三人,那三人书生也认识,正是之前遇到的三个男子。
为首的男子走进几步,用他腔调奇怪的话说起话来:“这儿竟有人……实在是抱歉了,我们只道是间破庙,这才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便要退出去,却听老和尚笑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若三位施主不嫌弃,就留下来避避雪吧。”
为首的男人闻声大喜,轻声和两个同伴说了几句,那两个同伴也都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为首男人便笑着应承了下来:“如此便多谢大师了,还不曾请教大师法号?”
“贫僧了然。”老和尚笑着道了一声,为首男人便称呼了一句了然大师,老和尚取了询问了书生的意见,便取了一些干柴给三个男人点起了一团篝火,为首男人也看到了书生,面露惊讶神色:“是兄台吗?缘当真妙不可言。”
书生也对着为首男人笑了笑,那三个男人便凑至一边燃起了火堆,常太一也对着那儿多看了两眼。
三个男人交谈起来,声音很轻似乎不想让常太一他们听见——与其说是不想他们听见内容,倒不如说是不想他们听见话语。
老和尚一脸祥和,一会儿后他忽而取出常太一之前写下的字据,说:“常公子,这字据可是去常府便可兑换?”不等常太一答复,老和尚接着说:“只是不知,这常府在何处?”
那三个男人的耳朵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