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隐射任何,有些人逻辑有问题,但是先辈的奋斗是永恒的。)
城东指挥的安都头念完任命,将一个信封交给高俅,“高书吏,这是任命状,请现在检查启封,并在这里签字。”
说完一个力士上前,捧着一张用硬纸垫住的确认单,还有一套锦衣,等待高俅签字。
“看来这是任命流程,还挺规范的。”高俅想着拿着信封细看,封面只有“高俅亲启”字样,封口有盖红泥印,里面有两个字“冰井”。
确认无误,高俅轻轻掰一下,红泥印破碎,拿出信纸,内容和安都头说的差不多,只是用了文言文,还多了一些官方套话,最后是一个印,勉强认出是:
大宋开封府刑狱队
冰井务
什么字体,纯理工男的他是认不出来的。当下高俅高兴拱手感谢安都头,并签字领制服。
安都头眼神一冷,瞥向开封县县衙的捕快,“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领头的捕快脑门流下冷汗,弯腰拱手道:“有人举报高书吏私藏枪械,窝藏妖女,小人愚昧相信了他的话,现在看来都是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还望官人恕罪。”
安都头没有说话,只看着高俅,三个下属力士也挡住厅门。
高俅想了下,很明显,这是王员外不甘心,给自己按罪名举报自己了。
也是毕竟刚才只是狐假虎威吓唬了他,自己还是白身,王员外这个老狐狸不知道经营了多少人脉,借用官府制下自己也是可能的。
不过,却没有必要为难这些捕快,不能有人用刀砍了你,你就怨刀。于是,高俅轻轻对安都头点头。
安都头手掌轻挥,三个手下就让开路,“没事就滚吧,我们刑狱队的拿把手铳怎么了,呵。”
等捕快狼狈走后,高俅大声道:“巧儿、铁生,先把客厅收拾一下,把厨房架上放的上好乌龙茶给几位哥哥端上来。”
“贤弟在打扫,是哥哥来的不时时候,不要费力啊。”
高俅佯装作怒,“这是埋汰我这个弟弟了,安大哥一来就给我解围,还亲自送来任命状,这是看得起弟弟,以后安哥就是我亲哥!”
“哈哈,贤弟人小,不过阅历不少啊,是混官场的料。嗯,小小年纪已经是练气五阶了,不愧是宋少卿看重的。以后还要贤弟照顾哥哥啊。”
高俅接过巧儿的茶,亲自给安都头斟茶,铁生一边给其他三个力士倒茶。
“唉~我只是不入品的小吏,哪里我到哥哥头上的道理。”
安都头放下茶碗,神神秘秘地道“贤弟可能不知道,都堂议事欲要把刑狱队分拆,大理寺至少会掌握部分权利。贤弟是人才,又有宋少卿看重,前途不可限量!”
高俅之前已经在宋瑞那听过了,还是表现出第一次听到的惊讶,“哎呀,那我们兄弟要好好奋斗。”
“我在一个茶馆听过一个狂生说过:如果你认为大宋不行,你就去建设她。如果贪官污吏祸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你就去做官,用严刑峻法惩处他们。如果你认为官军无能,你就去参军,追亡逐北,破西夏收燕云。强干弱枝、异论相搅、重文轻武是最好的理念。新旧党争,为理想而战,是自由者的天堂。你什么样子,大宋就什么样子!”
“虽然有议论朝廷之嫌,但是报效大宋的一腔热血是当场众人所见,如今形势更危,更要你我这样的男儿为国效力。安大哥,你我共勉。”高俅开启即兴演讲模式,挥舞拳头,鼓动人心。
“贤弟说得好,我们更要努力做大官,才能改变这个世道!”
“哎呀,哥哥说到我心坎上了,别的不说,今天弟弟定要请您吃饭。好好亲近,今晚一醉方休。”
又对三个力士道:“三位也一定要去,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了。”
还没有喝酒,铁生看高俅和安都头都已经有几分醉意了,你看他们明明是刚见面啊,现在就哥哥长、弟弟短的,难道这茶也会醉人?
想起什么,铁生赶紧在高俅耳边提醒:“俅哥,你不是要接你妹妹吗?啊,是小姐。”
“呸,你家的才是小姐。”高俅心中暗骂铁生不会说话,又是一阵纠结,女神妹妹要不要接?
算了太热心变舔狗,更追不到,先晾你一下,才知道哥哥的好。
“以后叫她时姑娘,别什么小姐的,你去街口雇辆车接她回来吧,巧儿在家看家。”
说着就招呼安都头四人去酒楼,留下黑人问号的铁生。
开封有著名的七十二家正店,当然是虚数,不过个个是古代的五星级酒楼,天下最好的厨子和服务都在里面。高俅自然是...请不起的。
沿着蔡河走,简单找了间不错的酒楼,高俅发挥前世社畜陪酒的功力,最好是宾主尽欢,高俅也打听到刑狱队的一些情况和朝廷最近的风向。
和安都头四人分别,高俅强撑身体到国子监附近买了本《宋刑统》和“宋令”,据安都头说三天内要到冰井务报道,这是最好看看的。
《宋刑统》和“宋令”是宋朝的所有律令,《宋刑统》是律,告诉人什么不能做;“宋令”是令,是人们日常生活的规范文件,包括宋以来的政策简要,不是一本书,只是商人合订的材料,也供读书人科举用。
冰井务是原来皇城司的衙门,被改编后的刑狱队接受,最开始只是负责冬天储冰,夏天给皇帝提供冷饮的饮食后勤部门。
皇帝老儿的性命重要,怕被人害了,冰井务还负责部分其他部分饮食的食品安全,主要是各种酒水饮料和野味。
冰井务往来宫中宫外,负责的太监级别也高,所以皇帝经常通过冰井务发布命令,最后变成实质上的内务处理部门。
别认为这很荒诞,更古的商周还有养鸡报时的鸡人,储藏冰块的凌人,任肉切肉的疱人,做肉菜的亨人,采集兽肉的兽人,“宰”原来是皇帝王公的管家的名称。
这是符合儒家礼治中“各司其职”的要求,也说明古代官职是皇帝、诸侯的家臣职务发展来的。
高俅还听说了皇城司变刑狱队的隐藏内幕,即是文官对皇帝独掌特务部门的不满,在这个新党发展更顺利的宋朝,领袖者从改革中获得更多的民间、官员支持,一举攻克了皇城司这个堡垒。
借用管理修士的表面借口,将皇城司改组刑狱队,并降级归入开封府,但是权利反而变大,侵占了禁军、开封衙门的权利,成为集警、军、特三种暴力机构的怪胎。
之后神宗去世,哲宗年幼,高太皇太后掌权,表面是固执地支持旧党,将新党人尽数逐出中央,把改善宋朝状况的新党政策全部推翻,不管是对国家好或不好的法令,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旧势力分子。
但是这个老太太是及其清醒的,她注意到文官对皇权的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起文官内斗,就算国家动荡,她也要保住天水赵氏的江山。
朝廷制度被反复冲击,也为日后短短数十年的毁灭埋下伏笔。
即使等哲宗掌权的时候,重新启用新党,也够不成对皇权的威胁了。刑狱队在这场政治风暴里,作为事实上的京城掌控部门,自然直面风暴,被暗地里分割得七七八八。
三法司(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因为职责天然能够分享,皇权也重新夺回部分主动,控制内城五指挥和直辖宫中的入内院子。
宰执通过文官衙门,自然也对刑狱队有所掌控。
当然,最重要的是,军器监改良枪炮,让禁军可以制衡修士了,什么刑狱队,就算是最上层的修士总管部门道法司也不是问题了。
高俅还意外听到著名奸臣——蔡京的消息,这个比高俅更正式、更著名的奸臣最近不好过。
蔡京因为帮助章惇被赏识,在处理文及甫诽谤一案后,对执政的位置发起冲击,被知枢密院的曾布穿了小鞋,对哲宗说他哥哥蔡卞“已备位枢府”。
是啊,同朝的兄弟怎么能一起做执政,所以只给了“承旨”的闲散官职,最后他哥因为激怒了哲宗又被贬谪,这是蔡京的一个小低谷。
“嘿嘿,蔡京啊,同为奸臣,作为略微先知的穿越者,你的路我肯定要走的,到时可别怪我,或者只为利益的你成为我的手套。”不入品的高俅幻想着,从二品大员蔡京如何如何。
也许是今天发生太多事,收获很多,也割断了过去,高俅依旧很兴奋,大脑活跃,思维跳脱。
一会是要关注宋朝官场了,今天是个好的开始;一会是时逸伦等下回去,要怎么给她摆臭脸省的她嘚瑟;一会又想今天高兴,应该给大家买礼物。
高俅抱着刚买的《宋刑统》,还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醉了。
等到了观桥,高俅忍不住了,对着蔡河就吐彩虹。
“干恁娘,谁晚上吐屎的,唉,小子别跑。”没想到高俅刚好吐到河夜中赶路的船家,高俅听后清醒了一些,看到船上的伙计真的爬上岸。
高俅赶紧拔腿就跑,“龟孙儿,爷爷吐的就是你,来追我啊。”
说着丢下两贯铜钱,欢快地往家跑,“哈哈哈。”
一天中经历许多的高俅,此刻是放飞自我的,如同醉鬼一样唱、跳、奔跑。
我高俅将正式改变大宋,我是什么样子,大宋就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