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屁!明明就是他下令,让我们夜晚不准点灯,说什么怕我们辛苦,都是假的!”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人群中顿时激动了起来。
“对!这李县令,不仅让我们不得点灯,还强行增加税收,比原来多了十成!”
人群中,全都抱怨着李县令对他们的不公。
“安静!安静!听殿下怎么说!”随着人群声越来越大,蒙恬不得不出声喝止。
在他们当中,有一位年龄大概六十多岁的老人,这时上前一步,面向他们,出声道:“大家先安静,听殿下如何说,我相信殿下会给我们讨回公道的。”
听见这位老人的话,人们慢慢安静了下来。
“经过本殿下的询问,发现这李县令不仅贪污钱财,还谋财害命。”
扶苏看向他们,平静的问道:“听说在半个多月前,朐衍县来了一位商人,带着十几名手下,不知各位是否见过?”
众人一听这话,这时一位打更老人站了出来。
躬身行礼道:“殿下,草民见过。”
“噢,那你说说,实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殿下,草民实在半个月前,打落更时,发现那位商人去到了县令府,李县令亲自打开县令府门,将他带了进去。”
“到草民打五更的时候,就发现李县令带着手下前往客栈,而那位商人从此再也没见过。”
“第二天,县府发出告示,说那名商人,以及手下,因为夜晚喝太多酒,夜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滚下床,摔死了。”
“……”
这撇脚的借口,扶苏听见感觉好笑,因为喝酒,不小心滚下床,摔死了……
说出去谁信?
就算那商人摔死了,其他人总不会也这样吧,呵呵。
扶苏冷笑道:“李县令,他说的是真的吧?”
李县令一听这话,激动的说道:“扶苏殿下,他说的,都是假的,假的,那商人怎么可能因为喝酒,被摔下床死掉呢!”
扶苏目光嘲讽的看着李县令:“噢,那他是怎么死的,你给本殿下好好说说!”
“扶苏殿下,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位商人,其实不是商人,他们是楚国的士兵!”这时皖鱼出声。
“楚国的士兵?那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对于这个下毒谋害自己手下的妇人,扶苏不会相信她的话,不过对于她说那商人以及手下是楚国士兵,扶苏愿意听她如何说。
“那名商人,确实是妾身老爷亲自接待的,刚开始,那名商人给老爷商量,想合作,将楚国的物品,卖来大秦。”
“老爷当然不同意,就让手下赶他走。”
“就在这时,那商人却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刺杀老爷,还好手下反应快,制止住了他,不然那个时候,老爷性命攸关啊!”
扶苏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县令,询问道:“李县令,是这样吗?”
李县令连忙回答:“殿下,确实是这样。”
“照你们说的,那么说,刚才这位打更老人说的话,全都是假的?”
“殿下,没错,全都是假的!”
皖鱼突然神情激动,看着那位打更老人,“那次他发现了县府手下抬尸体出去,就来县府让我家老爷给他钱,不给就说要告发老爷,说他谋财害命!”
“老爷没给,让人将他赶了出去,他心生怨恨,所以今天才这样说!”
打更老人一听这话,站在原地,身体不由得颤抖道:“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去找过李县令!这一切都是你的谎言!殿下,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老人家,你别激动,这件事情,本殿下会为你,为大家做主的。”
得到了扶苏殿下的话,这位老人的神情才慢慢安静下来。
见他神情稳定下来,扶苏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县令:“那么,李县令,那名商人,以及他的手下,尸体在哪?”
听见这话,李县令故着沉思,过了没过多,这才说道:“殿下,此事发生了半个多月之久,他们的尸体具体在哪,下官不知。”
“好一个不知,那么李夫人,难道你也不知?”
皖鱼回答道:“殿下,妾身确实不知。”
扶苏莞尔一笑,坐在桌子前的凳子上,右手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红儿这时端来一杯茶,放在了扶苏面前。
扶苏朝她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次道:“昨晚,李夫人让下人准备饭菜,让下人送给本殿下的手下吃。”
“居然在饭菜里下毒,企图谋害蒙将军,陆典木匠,以及蒙家军。”
“按照大秦律令,谋害朝廷命官,参与此事一干人等,当株连九族!”
“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家中还有老夫老母,兄弟姐妹吧?”
萍儿等人,一听这话,跪在地上,顿时惶恐起来。
她们自己死到没事,可连累了家人,这让她们于心不忍。
“不过本殿下念在你们是受了李夫人的指示,这才下毒。”
“本殿下可以承诺你们,只要说出李县令的罪名,以及那商人和手下被掩埋在哪,本殿下可以不株连你们九族,此事仅你们一人承担!”
皖鱼,李县令,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咯噔起来。
“殿下,我知道,我知道!”这时,另外一位丫鬟,连忙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隶妾名莲儿。”莲儿连忙回答。
“本殿下说出的话,自然会做到,你说。”
那名商人,以及他手下的尸体,在朐衍县城外,西南处,那里有一片森林,在森林路口,往里走一里路,那有一颗巨大的树,树下就是掩埋尸体的地方。
听见他的话,扶苏看向陆遥。
陆遥心领神会,带着十几名手下,牵着一辆马车,离开了这里。
“你!你这该死的丫鬟,给我去死!”皖鱼突然暴起,直接扑向莲儿。
蒙恬看见她的动作,当即上前,直接按住李夫人。
“李夫人,怕什么?难道莲儿说的是真的?”对于李夫人的动作,扶苏笑了笑。
皖鱼知道,只要尸体被带回来,那么他们做过的一切,全都会被知晓,那时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皖鱼连忙出声道:“殿下,妾身有一事想告知您。”
“什么事?”
“这件事情,妾身只告诉殿下一人。”
扶苏沉吟片刻,摇头一笑:“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便可,难道李夫人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