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不睡觉,赶着投胎啊?”客栈里的人纷纷骂骂咧咧的披衣服出来。
吴难和宋茜对视一眼,瞬间警觉起来,隔壁的游海川三人也是拿着自己的武器护在了吴难的门口。
“啊~~~~~死,死,死人了,死人了!”被众人催促的店小二在敲了若干次的门没有反应之后,终于端着烛台走了进去,这一下,却是连滚带爬的吓了出来。
吴难看了一眼隔壁那位年纪轻轻,温润如玉,却很有气场的年轻人,心道:该你出场了吧,这次,该着你我加官进爵啊。
“安昊,去锁门,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年轻人皱着眉头,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语气淡淡的说道。
身后的少年拿出随身携带的令牌,也是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各位,稍安勿躁,我们是京城来的捕快,请各位回到房里去,稍后会有衙役做记录。”
“诺玄,去看看尸体。”年轻人不缓不慢的做着每一步的准备,虽然是带着文人的儒雅,却也有武将的气场。
“行了,没什么事儿,又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回去吧,等着做笔录。”吴难心里给年轻人点了个赞,随后转身要回房。
“姑娘也是位仁义侠士,不知可否帮在下一个忙?”那年轻人却突然出声拦住了吴难。
“我要是说不帮,你会不会算我搅扰巡捕大人工作啊?”吴难突然来了兴致,眼带笑意的看着那年轻人问。
“姑娘说笑了,是在下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人手,是在下唐突了。”年轻人彬彬有礼,处处让人找不到毛病。
“难姐,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个人比金辰大人要好亿点点呢?”宋茜看着面前这年轻人,不自觉的绑定了吴难和这人的组合。
“哈哈哈哈,是吧,我觉得也是哦。”吴难看着宋茜那副花痴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随后,吴难又叼起了烟杆,挽了挽袖子,吊儿郎当的说道:“配合大人工作,是我们每个平民的义务,草民自然是很愿意为巡捕大人效劳的。”
年轻人瞥了吴难一眼,柔声说道:“对身体不好,趁早戒了吧。”
随后,对众人微微躬身,温声说:“在下是新任刑部尚书,此次出行,正是赶赴京都任职,没有想到出了这么骇人的事情。
实属是人手不足,所以,劳烦各位帮个忙,到了京都,在下一定好好款待各位。”
“尚书大人真是客气了,你就说让我们怎么帮吧。我们都是一群粗人,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游海川看着这年轻人,突然觉得宋茜说的有道理。
“好,请这位大哥还有这位姑娘同我那兄弟一起做些笔录吧。”刑部尚书对着游海川和宋茜微微颔首示意。
“嗯,这位小兄弟去给我那仵作帮帮忙吧。”刑部尚书又对宋茸说道。
“这位兄弟就去这客栈周围寻找寻找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吧。多谢各位。”说完,刑部尚书又对众人拱了拱手。
“客气客气,那我们就先去忙,也好尽快结案,把那人渣抓回来。”游海川这话一说完,几人纷纷带着恨意的看向他。
“行了,快去吧,不要耽搁,明天早上之前,务必把所有的线索整理出来,送给大人一份,有空的话,就摘抄一点儿,给我送过来。”吴难一向是一个喜欢看热闹,又脸皮厚的。
“不必,你随我一起破了这案子。”那尚书看着吴难,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等到众人散去,吴难将那尚书拉进了客房,倒了杯茶,两人坐了下来,欣赏着窗外的月亮:“我叫吴难,孤儿,没家,游民。”
“好,在下百里奕,有幸结识姑娘,实属缘分。”百里奕看着吴难一半扯谎,一半的实话,不禁有些心痛,不过,好歹也算是找对了人。
毕竟谁能想到,听见吴难一半自述的是皇家暗卫,听见全部自述的,是他百里奕呢,这可真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你说,如果你查着查着,发现,我是个杀手,是某个组织的头目,你会不会抓我?”吴难发挥了以往的厚脸皮,逗着他问道。
“以后的话,不一定,不过现在的话,我是不会的。”百里奕看着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不禁扶额憋笑。
“啊,那就好,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打晕,然后装在麻袋里,卖到西边煤矿主家里的胖闺女那儿报复你。”吴难不知怎的,同百里奕相处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放松。
“怎么,我有哪里得罪你吗?要给我降下这么大的罪过。”百里奕被她逗得憋不住笑,奇怪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奇奇怪怪,又这么可可爱爱的女孩子。
“你这样的小姑娘啊,在哪里都一定是最惹眼的那一个,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吧。”百里奕看着吴难,眼里带着笑意。
“切,刚觉得你有点趣,原来这天底下男的都一个样儿,不聊了,破案去。”吴难听了这话突然莫名的烦躁,丢下百里奕自己在屋里纳闷。
“啧,女人,你这脾气同前世果真一点儿是没变,看来,又要苦了我再追你一世。追妻路漫漫,跪求轻虐啊。”百里奕看着吴难的背影,无奈的说着,跟了上去。
另一边吴难也是一样,看着百里奕,觉得很熟悉,熟悉到,让她看不清,这人究竟是百里奕,还是他……
“大人,尸格我已经写好了,暂时,也没有别的发现。”诺玄将那份尸格交给了百里奕,随后面无表情的离开。
“怎么,这世上盛产面瘫?”吴难看着左一个右一个面瘫脸,不由得腹诽。
“诺玄以前还是挺好的,不过自从被我诓做仵作之后,就再也没笑过,可能是我气成面摊了吧。”百里奕看着诺玄,淡淡的说道。
“行吧,你还是好好的看看那尸检报告吧,赶快弄清楚,也好赶紧让他下葬。”吴难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死尸,整张脸皱成了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