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沈初雪,沈情的宝贝干儿子,别看我还是个孩子,我可聪明着呢!不信你问问小曼哥哥,他教我草编蚱蜢我一天就学会了,还有柳先生,他还说我学得很快,能吃苦,一点也不像其他小孩一样养的娇贵。
嘿嘿,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养的!
我在这个书院上学也大半个月了,迄今为止,只有我一个学生,用柳先生的话来讲,我就是他的关门弟子,毕竟每天放学我都是把书院大门关上才回家。
今天是晴朗的天气,就是有点冷,早上出门时干娘给我戴了一个帽子,等我跑到书院已经是满头大汗。
柳先生笑我这么早就戴帽子做了御寒准备,真正到了数九寒冬可怎么办,边笑边用热水帕子给我擦汗,顺便还解了我的腰带,让我赤着上身在院中扎马步。
我知道,充实的一天,从扎马步开始。
柳先生果然是魔鬼,每天都翻着新花样整我,但是没关系,为了干娘,我什么都能忍,不许小看还是孩子的我!哼!
柳先生,半个时辰了,要不……
柳席安吃枣。
一个时辰了,你看……
柳席安上完茅厕,继续吃枣。
一个半时辰了,行行好吧……
柳席安长眉一挑,一枚枣核从口中飞速弹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弹射到沈初雪小腿上,沈初雪顿时躺倒在地,抱着小腿哎哟哎哟叫唤出来。
柳席安凑过去一看,得,抽筋了。
替沈初雪止住抽筋,柳席安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下午再站一个时辰,再倒,你就回家哭去吧。穿上衣服,教你扒拉算盘。”
柳席安的课从来都是想起什么教什么,这半个月来,沈初雪学诗学字学作画,甚至连种花种树养猪都学了,柳席安也不管他能接受多少,反正他把会的都教了,总不会错。
沈初雪扒拉桌上的算盘,柳席安取纸蘸墨,边说边写下算学加法口诀:“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写完后还照着口诀示范了一遍。
扒拉算盘的速度看得沈初雪有些犯难:“先生,这个……这个我可以不学吗?好难……”
柳席安抖了抖算盘,圆润的珠子发出响亮的碰击声。
“不行,长大了连算数都不会,丢你干娘的脸。”
“啊……”沈初雪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巴巴道,“我学,我学。”
“乖,自己照着口诀练,熟练了我再教你新的。”柳席安丢下话,跑去门外当起甩手掌柜。
当然,这个词用得可能不是很准确。
柳席安在太阳底下,拿匕首削竹子,已初见剑形。
很明显是要给沈初雪的。
只是过程中,柳席安有些犯难,真练起刀剑来,沈初雪身上必定会留下些习武的痕迹,到时候沈情发现问起来,可得想个法子过了这一关。
俗话说慈母多败儿,若沈情反对,他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比如带沈初雪远走高飞。
柳席安连连点头,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
神游天外之际,一只鸽子咕咕咕地落到院子里,柳席安起身去查看,取出鸽子腿上卷的及其细小的纸页。
粗略看过后,柳席安将纸张丢入取暖的火炭盆中,神情自若地继续削竹剑。
下午沈初雪继续扎了一个时辰马步,柳席安依旧用枣核试探着,效果不错,下盘稳当了,以后可以减少扎马步的时辰,改练挥剑了。
沈初雪捧着新鲜出炉的竹剑,一脸欣喜:“先生,这是给我的吗?”
柳席安点头。
“太好了,我可以练剑了!”沈初雪兴奋得跳圈,“先生,那我以后会成为绝代剑客吗,像话本里说的那样。”
“要求不要太高,”柳席安摇头,“你干娘还会允许你看话本?”
沈初雪立马乖巧:“我偷偷看的,先生千万别告诉干娘。”
沈情来接孩子时,两人安安分分在堂上写字,待她走近,发现这两人在写对子。
“墨与泉,竹雨与松风,对的工整,”沈情赞道,“今日劳烦柳先生了。”
“沈姑娘还是这么客气,教导沈初雪本就是我的责任。”
两人闲话几句,便告别。
路上,沈初雪像个出笼的小鸟在沈情眼前飞来飞去,夏老说得对,日子平平淡淡的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