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有什么怪谈吗？”
“什么意思？”冯琳婉头连抬都没抬一下，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烤盘中的烤肉，异常敷衍地说道，“你遇到什么了？”
徐肖明看着这个贪吃鬼的样子，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镜之鬼。”
“你还真遇到什么了啊？！”冯琳婉终于抬起了头，有些惊愕地舞起筷子对徐肖明比划了一下，“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主角体质，那种走到哪死到哪的神奇异常携带者？如果你真是的话，那我岂不是发了，把你带回研究所上头一定会给我发奖金的！”
“别闹了，听到你说这种话我是真的好慌啊。”徐肖明嘴角微微抽搐，“所以说，我们学校到底有没有什么怪谈？”
“开个玩笑。”冯琳婉摆摆手，接着两眼放光地夹起已经被烤得滋滋作响的牛肉，并将其放入自己口中，眯起眼睛幸福地咀嚼起来，“嗯哼……好味！咳咳，要说怪谈的话，那我们学校还真的不少，其他学校最多也就是搞出来了个七大不可思议啊，而我们学校就不一样，据我了解下来，光是所谓的都市传说、不可思议、怪谈鬼故事就有不下几十个，相比其他学校要多太多了，而且其中很多说得都有模有样的，甚至吸引了不少鬼怪爱好者跑过来圣地巡礼呢。不过这些怪谈之中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真的，研究所特别对S大进行过调查，最终得出结论：几乎所有怪谈都是假的，而且那些越有模有样的传说距离异常事件越远——据调查，那几个特别详细的，全是人为编出来的故事。”
“所有都是假的？”徐肖明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他也听说过自家学校这个特点，但是之前的他不信这个，所以也没有特意去了解过，此时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异常之后才恍然记起这件事，并特意向冯琳婉确认。不过得到的答案却超乎他的预料，“没有任何一件与异常事件有关吗？”
“嗯，听说我们学校以前甚至拍过一集《走近科学》，但你要知道异常事件是很少的，一般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件，所以九成九九九九以上的都市怪谈都是假的。”冯琳婉点点头，然后挑挑眉毛问道：“那么问题来了，你又遇到了什么？”
徐肖明毫不犹豫地就将他与何叶秀的遭遇告诉了冯琳婉。他早上的徐肖明处于遇到刺激的上头状态，所以才会想要根除异常事件，但等他被何叶秀拖出天台就冷静下来了。他们两个人离开天台之后，重新找来锁链将天台重新锁住，又跑到教学楼旁边确定地面没有任何镜面化的症状，才终于回到教室上课（已经不得不翘了一堂了）。他倒也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解决了那只镜之鬼，完成一下系统布置的任务，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很高，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收容的具体方法，万一发生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与其冒险，不如报警，而异常事件，自然得上报给官方组织研究所咯！
而应该入场扫地的官方代表人冯琳婉听完了徐肖明的描述，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频频点头，等徐肖明讲完了故事，她才十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厮哦完了就又开始吃了……不对，这厮从刚刚一直吃到现在就没停过！
徐肖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冯琳婉，没好气地追问道：“你不打算出手管一下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那个异常事件又没有搞出大事来，老何的做法是对的，没有闹出大事前没必要乱搞。”冯琳婉翻翻白眼，“再说了，我最近还不缺钱，没必要主动加业绩，那个杀人鬼事件已经够我忙得了，等我缺钱了再说吧。”
徐肖明：“……你们这些资深调查员真是让我眼界大开。”
“那么，就不说那些不来钱的工作了。”冯琳婉摆摆手，然后怀中拿出了一本小本子，并打开撕下一页，将它递给了徐肖明，“把这个签了我们就达成合作关系了，以后每次我得到有关消息之时，你都有义务陪我一起调查，直到事件结束。同时我也必须帮你隐瞒身份，不让你被研究所的其他人察觉到异常。怎么样，成交否？”
“这个条件我没有意见，但是你这个合同有点太敷衍了吧？”徐肖明接过了那一张刚从小本子上撕下的纸张，那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完完整整写了冯琳婉刚刚所说的事情，“就这样一张纸有什么效力？”
“君子协定咯。当然，你若是想要效力，我倒是无所谓啊。”冯琳婉耸耸肩，然后对徐肖明伸出右手，说着，一只被烫金勾勒的纯黑钢笔变魔术般出现在了她的手指之间，她随意地转着这只看起来就很贵的钢笔，慢条斯理地补充道：“魔鬼契约笔，对任何东西签下自己的名字都会被魔鬼见证，具强制执行效力，一旦违反就会被从身体内部燃起的火焰烧成灰烬，死得特惨。”
徐肖明点了点头，接着转身便从自己的书包中掏出正常的签字笔，在那张“君子协定”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再将它重新递给了冯琳婉，从心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与丑哭了的签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接过了合同的冯琳婉将它慎重地夹在了原本的本子里，然后重新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做完这之后，她便站起身来，向徐肖明伸出了手，淡淡地说道：“那么，合作愉快。”
徐肖明握住了冯琳婉伸出的手，看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也露出了些许微笑：“合作愉快。”
“好，那我们今晚就出发吧，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冯琳婉点点头，坐了下来，随口说道：“等会儿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市区，那里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没问题。”
“那好。”她说着又再度拿起了一旁的菜单，扬手对服务员说，“姐姐，再来一份五花肉一份培根金针菇一份牛舌一份羊……”
徐肖明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干掉了桌上大半食物的冯琳婉，脑子一短路头一铁就下意识开口问道：“你还吃啊？真不怕胖吗？”
冯琳婉报菜名的嘴一下子就僵住了，接着只见她把脸从菜单中抬起来，与小明尴尬地对视了一瞬。她的脸先是一红，接着就是一黑，并将手中菜单往一旁一甩，恼羞成怒般地直接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了徐肖明一眼，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好意思，我都不要了……徐肖明，我们现在就出发！”
徐肖明：“……我还能活过今天晚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