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而言，人乃虚灵、实气，烈日、皓月，苍穹、大地等诸多对立而生的平衡点，调和世间稳定，体内酝酿着无量机缘、蕴含有无尽潜能。聚灵府则负责汇聚天地灵气，将其酝酿、吸收，再而化作自身的力量。可以说，聚灵府是将那些机缘与潜能变为现实的必须工具。”
云老讲得很仔细，完全是按照李九元初入此世间的标准说的，李九元也在一旁认真倾听。
“在下界，依照聚灵府的形态极其力量的不同，将其分为洗髓、启灵、不凡、灵田、神府、衍行天道等六个境界。”
“洗髓又名脱凡，是洗去体内污浊杂气、为吸纳灵气和凝聚聚神府做准备的阶段。由于基础十分重要，因此这一阶段又被细分为了七步。从启灵向后，每个大境界则又分为初期、中期、巅峰三个小等级。对于绝大多数修炼者而言，聚灵府的等级便决定了其修为和武力的等级。”
云老说话时的表情十分平静，就连李九元看向云老的眼神中也不禁浮现一丝狐疑，毕竟他对自己成为精神傀儡这一事实，接受得未免过快了些。
云老接着道：“据说在大世家的内部，还有超越了衍行天道境界的绝世强者，但我并没有听说过那些出世强者的消息，因此并不确定。”
“二庄主似乎是不凡境界？”李九元稍稍有些惊讶，问道：“落雪山庄不是小地方吗？按你所说的等级划分，二庄主的实力在十三世家领域内好像并不低。”
听到‘二庄主’三字，云老表情中浮现一丝不屑的笑意，说到：“他只是靠着灵株丹药强撑到不凡境初期而已，同为不凡境初期的归凡也足以击杀他。况且，不凡境初期在十三世家内，还真的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您听我接着给您讲，便明白了。”
李九元点点头，接着听云老说到。
“我在六年前接触归凡，然后醒来，至今为止了解到的大都是折花宫地域内事情。就此地域内而言，折花宫疆域方圆三千里，最强者是宫主雪晓笙，她是一位不凡境巅峰的强者。其次便是折花宫内的高层长老以及其名下的九大门派掌门，他们大都在不凡境初期、中期。”
“每一个大境界之间的差距都十分巨大，甚至同一个境界内，小境界的差距大多数时候都难以弥补。因此即使不提二庄主境界虚高之事，再怎么说他也算落雪山庄二当家，理所当然有不凡境初期的实力。”
“原来如此，大致了解了。”
李九元说着，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并未感知到什么聚灵府，便立刻调遣了元神去丹田位置查看，然而来到丹田处，却发现这里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燕归凡的所有修为似乎因为其死亡而消失殆尽了。
“看来我得重新开始修炼。”李九元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心间暗自想到：“也是个有趣的事情。”
李九元看向云老：“照你所说，我若再以燕归凡的身躯进行修炼，所需要的第一样东西便是功法了。”
“是的，只是似乎对下界人而言，修炼了一种功法之后就很难再改修其他功法，因此圣帝您在选择功法的时候务必要慎重。”
“本帝自有打算。”李九元说到：“出去雪谷后本帝便要先去折花宫看一看，你既是对折花宫有所了解，那应该是能派上些用场的。”
“呃……其实……也不尽然。”云老似乎有些为难，支吾片刻后说：“折花宫内都是女人，平常就厌恶外来男人进宫。更不要说被排斥的落雪山庄了。就连身为庄主的归凡，也一次折花宫都没有去过。”
听到云老的话，李九元悄然攥起了手掌，指尖在掌心不住磋磨，同时目光放向了远方，若有所思地轻声嘀咕到：“竟然都是女人，跟紫云天女的清缘幻花楼有点像啊……”
少时，李九元白皙干净的脸颊两侧忽然浮现几丝红晕，然后像忽然回过神来一般，晃了晃脑袋，再次嘀咕道：“不合适、不合适，本帝不是那种人。”
“但是，从本帝闭关闯天劫之后，也有四万年里都没见过女人了啊……话说之前我也没怎么见过啊。”嘀咕到这，李纪元神情中忽而浮现一丝不耐烦，继续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在九元宫传播本帝厌恶女色的消息，就连九元天榜发布的那天好像都没有女尊者来啊……”
李九元抬起手摸着下巴，看着远方，语气颇有感慨地道：“不知道重生之后能不能找到属于本帝自己的情缘呢，希望别再像之前那样孤独终身了。不不，本帝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再怎么说，本帝姿色和实力也都是有的，这次一定要开个千八百人的后宫！呵呵……”
云老站在一旁，眼看着李九元神情从平静变成不耐烦，继而又变成了意义不明的轻笑，眼神中不禁浮现赞叹，心中想道。
“果然不愧是圣帝。从他的表情来看，大抵已经想好了如何应付折花宫那群难缠的女人了吧，尤其是那最后的笑容，恐怕折花宫这次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圣帝！”云老喊了一声，将李九元从幻想中拽了出来。
“额，啊？”李九元短时间恢复表情，看着云老：“怎么了？”
云老长长地吸了口气，思虑少时，向李九元俯身行大礼，郑重地道：“其实我在天界是遭人背叛而死，我之所以打算夺舍归凡，便是想重回天界复仇！这便是我如今在此世间，最强烈的愿望！为还请圣帝日后若有机会，助我一臂之力，让我亲手了结那些畜生！”
“原来如此”李九元心中暗道，此刻忽然明白了云老接受成为精神傀儡的原因。
恐怕他的那些敌人比他巅峰时期还要强，他一人复仇希望并不大，所以想让自己出手帮他。
“本帝答应了。”李九元表情认真道：“若有机会，本帝必定让你手刃仇家，放心好了。”
云老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叩谢李九元，高声喊道：“多谢圣帝！”
然而等云老再抬起头来，却见到李九元忽然脸色一变，猛地攥紧了拳头，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不妙的事情！
“圣……”
云老刚刚开口想问出了什么事，却见到李九元万分懊悔地摇了摇头，身形瞬间消失。整片残破的聚神境地也刹那间恢复如初，变成一片落雪纷飞的山脉景象。
云老知道，李九元这是回到了外界。他的眼珠转了转，随后也跟着李九元去向了外界。
此时，冰冷的雪谷内。
一位衣衫破烂、身躯单薄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
“怎、怎、怎么会、会……”李九元双手抱紧，浑身打着颤，结结巴巴地说到：“这、这么冷！”
“早、早知道，就不跟、跟那个死老头子，聊这、这么久了！”
李九元说着，快步走到黑煞大冥鸦羽翼地下，再次蜷缩成了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