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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手术,终于顺利完成!乔君握着手术刀的手感觉一下子酸痛起来,她瘫坐在手术台旁,闭上眼睛缓一缓。
“乔君,去我办公室旁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下,那里面有冲凉的地方,去洗漱一下。林涵,你带她过去。”秦翔看着满头大汗的乔君,嘱咐助理。
“乔君,你跟我走吧。”林涵过来扶起瘫在地上的乔君。
“我再等会,等这孩子麻药醒了我再走!”乔君擦把汗,走到手术台旁,看着沉睡的孩子,禁不住笑了。
“那,林涵,你们都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孩子醒了我叫你们,到时再把他推回观察室。”秦翔吩咐她们。
“好的,秦医生!有什么事你再叫我们!”林涵她们一干人关门离去。
秦翔站在旁边,看着乔君认真的背影,心想:还算是有责任心的女孩,难能可贵!他递给她一张纸巾,“乔君,放轻松,擦把汗。”
“谢谢!”乔君接过纸巾,心里长吁一口气,“秦医生,你在北城医院工作几年了?”
秦翔取下手套,活动活动指关节,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十来年了,我毕业后就来了这所医院,中间也有好几次可以出国深造的机会,我放弃了!”乔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为什么放弃呢?可以走向更远更高的地方,为什么不抓紧机遇呢?”
秦翔笑笑:“问你个同样的问题,你在英国留过学,你也可以完全留在那边,为什么你要选择回国呢?我相信,你和我的想法和初衷都是一样的!”“我…”乔君在这一瞬间竟然想不出来怎么回答。或许在别人眼里,放弃深造的机会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但在秦翔和乔君身上,他们不改初衷:学有所成,救死扶伤!这是他们考上医学院的第一天所领略的宗旨和被灌输的思想!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乔君一直等到手术台上的大男孩麻醉清醒后才离开医院,回到家已经是晚上7点了,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二十多条短信,有妈妈的,有方剑的。在医院手术室的时候,自己的手机放在储物柜里关机了的,一直到家后才想起开机。忙得都忘了晚上答应方剑一起吃饭的事,先给他回条短信。
家里静悄悄的,妈妈没在家,乔君先冲了个凉,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当人极度疲倦的时候,床是最美最舒服的港湾。乔君微闭着眼,想起白天发生的种种,医院、兰吉、还有今天见到的所有的医护人员,一起操刀的秦翔,乖巧温顺的林涵林助理,积极向上的工作环境,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跟美好!乔君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许久,听到细微的敲门声,咦,难道妈妈没带钥匙吗?乔君披件外套,迅速地走出去打开门,“方剑,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乔君看到站在门口的方剑,惊讶万分。
“提前告诉你就起不了这种惊喜的效果了,不是吗?今天感觉怎么样?”方剑提着一大袋水果走进来,放低声音问,“阿姨休息了吗?”
“我妈没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估计是跟她同事聚餐什么的也不一定。”乔君环顾一下家里,她拿着方剑买的水果去洗净切好,用盘子装了走到沙发前,“方剑,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手机放在更衣室,关机了,回家的时候才开机。”乔君抱歉地对方剑说道。
“没事,知道你今天肯定会忙得天昏地暗,只要你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这比什么都强!吃饭嘛,来日方长,不是吗?快说说,今天复试怎么样?”方剑好奇地问。
一说起医院的事,乔君一下子想起一件大事,关于兰吉,自己妹妹的事。“方剑,我在北城医院看到乔玲了,她是负责复试的院长助理,我试图跟她说些话,她总是避重就轻,一点都不想跟我说。方剑,你跟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乔玲回国这件事?”乔君注视着方剑的双眼,“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方剑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他搓着双手,久久不能言语。乔君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已经知晓了一切。“乔君,这事我不是要刻意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乔玲也是个成年人,她也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想当初,方叔叔为了他眼中的事业和利益,不惜以孩子为筹码换取他想要的一切。乔玲成年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比谁都痛恨自己的这个原生家庭,所以,乔君,即使她现在回国了,你觉得她会愿意和你们相认吗?”方剑握着乔君的手,言语诚恳地说出这番话。乔君瞬间无语,她不知道如何去回应方剑,觉得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那么不中听。方剑看着低眉不语的乔君,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自己说的是实情。
两人相对无言,陷入久久的沉思中,连乔雨音开门进屋都没听见。
“方剑?你怎么会在这?”乔雨音一眼认出坐在沙发上的,是方氏集团方鸿宇的儿子!她瞬间觉得心里异常难受,脸色“倏”地一下沉下来。方剑紧张的赶紧站起来,乔君一脸通红地挡在他前面,“妈,是我让他来的,我今天复试通过了,方剑是特意来恭贺我的。本来孟子涛和吴诗丽也要来的,他们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方剑,是不是?”
方剑也是个聪明人,看到乔雨音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不受她欢迎,赶紧顺着乔君的话说:“是的是的,阿姨,我是特地来给乔君庆祝的,我们高中同学知道乔君回来还考进了省城最好的医院,大家商量着什么时候去酒店摆一桌给她庆贺庆贺,我是代表!代表大家来的。阿姨,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啊!”方剑容不得乔雨音回应,匆忙离开。
乔君用牙签戳着水果递给她,“妈,吃水果。”乔雨音不接她的东西,怒气难平地坐在沙发上。
“乔君,你跟我说实话,方剑来我家到底干嘛的?”乔雨音怒视着她,乔君小心翼翼地蹲在她旁边,“妈刚刚方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我要你说!”乔雨音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乔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搓着双手。
乔雨音看她那模样,瞬间明白了七八分,“乔君,妈妈跟你说过多少遍,要远离方家人,只有远离他们,我们才能避免被伤害。妈妈的亲身经历摆在这,难道你还没看到吗?”“妈,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我会听话的!”乔君低声地说道。
“没有什么最好!如果有什么,就从现在此刻起把它断的干干净净!妈不想让我的痛苦在你身上重演。小君,你要相信,这世上没有哪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的,你是妈妈撑下来的唯一希望,你懂吗?”乔雨音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乔君知道此刻不能说半点什么来刺激妈妈,她的痛苦经历也是自己目睹的,一切缓缓再说吧。
乔君安抚下了妈妈的情绪,尔后才走进房间给方剑发信息。
乔君:“方剑,睡了吗?”
方剑:“还没呢!等你的信息呢!”简直是秒回,乔君差点笑出声来。
乔君:“今晚太危险了,差点让我妈发觉了。”
方剑:“我从你家出来的时候,手掌都紧张的湿了!”
乔君:“我都差点被我妈就地正法了都。”
方剑:“那我俩就一直这样搞地下党吗?”
乔君:“先缓缓吧,我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吧?”
方剑:“乔君,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明年我都三十了。”
乔君噗嗤一笑,回到:“你急的话去娶别人呗,反正排着队等你娶的女生大把。”
方剑:“呦呦呦,怎么闻到一股重重的酸味,还是陈年老醋的那种!”
乔君:“我说的是实话呗。”
方剑:“那我得好好选选,看看哪个漂亮些?”
乔君:“你敢?!”
方剑:“逗你玩的呢!如果真有的话,我还用等到现在吗?我一直在等你,你不知道吗?”
乔君看到这,心里涌起一股股的暖意,看到这些跳动的字符,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乔君抱着手机,甜甜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