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乔君二十岁的生日,孟子涛和方剑都在考虑生日礼物的事,而乔君则在自己的小屋里舔刚创伤的伤口,她实在太累了,为什么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机,她不懂,也不想去猜透。
清晨起来,随便地吃了点早点,换上妈妈为自己准备的无袖连衣裙,简单地化了点妆,看起来更清丽可人。乔雨音轻轻地推开门,”妈妈,真的要开生日宴会吗?”乔君盯着焕然一新的妈妈,抿着嘴。
“难道是开玩笑的吗?君,不要为经济的事而担心,妈妈有分寸。知道吗?开心一点,生日快乐!”赵雨音慈祥地抚摸着女儿的头。
“妈妈,谢谢您!”母女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晚上,该来的同学都来了,乔君热情地端上瓜果点心,可心里却觉得很空虚。噢,原来是孟子涛和方剑的缺席,她漫不经心地和同学闲谈,眼睛却呆滞无光,那房门入口已被她眼睛瞅的生了青苔。终于孟子涛风尘仆仆而来,乔君起身相迎。
“乔君,生日快乐!”孟子涛一脸真挚的笑容。
“谢谢!”乔君避开他灼热的双眼,双手接过大礼盒。喧闹的客厅,气氛一下子降到零度,众人的目光一齐聚集在红得刺眼的大礼盒上。
“乔君,拆开看看!”众人中爆发出一个解人心急的声音。
乔君应允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拆开花围,众人盯着的好像不是一份生日礼物,而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乔君更是紧张,礼盒终于被拆开,银光闪闪,是一对特别精致的银制蝴蝶。
“哇,孟子涛,你是不是希望乔君跟你一起化蝶双飞啊?礼物倒是挺特别,可是野心更特别更大哦。还有……”,门铃适时而响,众人的眼光一起转向门口———西装笔挺的方剑站在门口处,孟子涛看着他,他的西装太挺太挺,他的衬衣太白太白,皮鞋擦的太亮太亮,这些都让孟子涛觉得很不舒服,乔君却欣然地接受了方剑的礼物。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又是一对蝴蝶,只不过它是金制的,无论手工及用料都超过孟子涛的银制工艺品,众人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方剑,你真舍得下血本啊,一出手就是纯金打造,这不像是给乔君过生日,反倒像是下聘礼一样的!哈哈哈哈…”
“确实是的,谁过生日能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啊,这么用心,居心叵测吧?”乔君听的脸蛋通红,孟子涛感觉自己像斗败的公鸡败下“阵”来。
………
南方医科大学的通知书寄来了,这些都是乔君意料之中的事,而孟子涛那头,却在徬徨犹豫中,北方经济学院的通知书让他举措无定,他真想留下来,可事实却让他无路可退,或许,他只能选择留下……
金色的九月翩翩而来,乔君带着她的梦想枕头而睡,这个熟悉的小屋,还有善良慈祥的妈妈,她实在舍不得,明天她就要去远方,去一个她从未到过的,但梦里神游过的地方。她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孤身的妈妈,如果有乔玲在就好了,至少有一个伴在妈妈身边陪伴,可巧玲现在在哪里呢?妹妹在三岁时被送走,如果现在回来,也有十七八岁了,她长的有多高?长得像谁?这些乔君都无法知道。
“乔君,睡了吗?”乔雨音在门外小声敲门,女儿明天就要离开家,去另外一个城市上大学,这是从她出生到长大从没离开过的家乡,自己心里有多么不舍啊!躺了会儿又起来,她只是想和女儿多聊一会儿。
“噢,妈妈,我还没睡,您进来吧!”乔君披着衣服坐起来,她看见妈妈的眼睛通红通红,“妈妈,您哭了?您为什么哭呢?您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去上学,放假我就回来了,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的那种,您说是不是?妈妈”。乔君搂过妈妈瘦削的肩膀,她感觉到妈妈心中的不舍,她也知道妈妈心里藏了太多的事,让她无法排挤。
“妈妈,我到上海后会立即打电话给您,只要一个月我就可以回来看您。妈您别哭好吗?我不会离开您的,等我放假了我就马上回来,您不知道您这样子让我好难过,好难过。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留下来。爸爸离开的早,是您拉扯我长大,乔玲的离去让您深受创伤,而现在不懂事的君君却又离开您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乔君哽咽着,她的泪水浸湿了妈妈的衣领,也浸透了妈妈的心。窗外的星星偷窥着这对母女,簌簌响着的叶子也似在讴歌母女情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