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面而来的可不就是那熟悉的感觉?上一次吃了亏,掠影又心惊胆战起来,可是脑子忽然就空了,耳边回荡着红素轻柔的甜美的声音,是沐浴在天空里的春风,把他带入了三月的天,从脚尖开始一直蔓延到了头顶,如沐春风的感觉,彻底让他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红素的底限还没有暴露出来,可是她却很精明的透过一些现象知道了掠影那深处的东西,别看掠影这个冷血杀手任何时候都是冷漠无情冰冷冷的不好说话,可是他也不是绝情只是藏得太深了,没有耐心的人早就退避三舍,只有了解他的才知道,他内心的自卑跟脆弱。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可是要说出口却是跟灾难一样困难,有时候为什么不敢可能是怕自己配不上,掠影觉得自己也就是个奴才,哪里敢去奢想呢?他是有多自卑?
红素似乎知道了掠影的本质,所以就掐准了他的弱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陷掉他的心。让男人一秒钟爱上除了使用摄魂术,也可以用她洞察人心的眼睛。
柳月清把手从墙上拿下来,开始觉得这气氛古怪,这两人对视的时间也够长了,到底是在暗送秋波还是在用意念在打架。
都说高手打架的最高境界是敌不动我不动,可旁边的人就摸不着头脑了,戏都不精彩,要打就得往高端大气上档次上凑着,不打个日月无光星辰失色也不够体现两个高手的实力。
“要不你们出去打?这里,人家在做生意,打起来影响不好。”柳月清百无聊赖的劝说,站着的人不尴尬,可她这个旁观者看着就不舒服,这到底要闹什么?
再不打起来,她要收场走人了,戏票都不带买的。
红素的目光朝着外门瞧了过去,也不明说,已经闪身往门外冲去。
掠影还不用旁人提醒,就跟一只警觉的猫,看着池子里的金鱼跑了还能放过?也一溜烟儿的跟着去了。
这就完了?怎么那么简单。柳月清拍拍手,心里还有点害怕,外面的都是生意场上的混流子,也就是臭不要脸的男人,要是把她当成不正经的女人看,怎么办呢?她又不会武功,估计一个人也打不过一群胖子。
这可就难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必须找条小路混出去。她看看屋里面有什么可以遮掩自己的东西,打开了衣柜看看里面的衣服,多半是女人的衣服,也就一件道袍看起来有点男人样子。
她不知道这屋里的人为什么会挂着道袍在里面,这里是开客栈的,就算是做皮条生意,怎么跟道士扯上关系了。
先不谈那么多,她还是早点混出去的好。于是,柳月清把道袍给换上了以后,就偷偷摸摸的混出了房间,外面还是乱成一片,那些财主醉生梦死,喝了个面红脖子粗仰天坐着随手调戏身边的姑娘,在这种虚幻的世间里嬉嬉笑笑,一点都看不破红尘的凄凉。
也许这些人是故意逃避了世界,自甘堕落。
柳月清看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出去了,摸到了拐角处的一间房,想辨认方向,从刚才的门里出去,可是房间里面的声音让她顿住了脚步。
“你们中原人的话,我契丹人是不会相信的,两国之间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你们中原人的皇帝目中无人,老是想要我们这些外邦对他俯首称臣,自大而狂傲。我契丹虽然没有中原那么辽阔,但是我们的心却是跟草原之神一般豁达包容。”里面这个声音可不就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发出来的?
那个黑衣蒙面人也在里面,但是听口气好像是契丹人,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柳月清吃惊了,以为对方也就是江湖草莽,在江湖上混混吃饭的,没想到居然是契丹人。
那还用客气?都不是一个种族的,必然野心很大。
“王子可不要生气,我们中原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抵御外族,要知道世间千奇百怪,要有包罗万象的心态,接纳各种事物,种族,跟人文,时代才能进步。我们对契丹绝不是驱逐的心态,你们要是进来,我们会开门欢迎。”这个声音好像是个老夫子的,说话文绉绉,听起来很有道理像个和事老,可是品着味道怎么觉得那么虚伪?
这不就是打官腔,说了一大堆还是在夸赞自己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柳月清听出来了,这两个人都不是好鸟,契丹王子想着进入中原,而另一个说会广开城门打开心扉去接纳。
窒息!这不就是侵略者跟卖国者的一套说辞。说得还高大上,其实就是用文雅的语言掩盖内心的贪欲。
“你们中原人的皇帝现在年纪大了,不考虑换一个年轻有力,英明睿智的储君?”契丹王子还在想着把老皇帝换掉,来一个傀儡皇帝这样就好操控这个国家。
“我们国家现在还没有定好太子,也不知道下一位皇帝会是谁。这也是我们发愁的,作为臣子,要记着一句老话,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换一个皇帝,我们这些老臣也保不住乌纱帽,要被更替筛选过。”这个家伙还是做官的,估计也不是个好鸟,卖国贼。
柳月清已经有了数,这些人混在一起想要搞事,连契丹也参与进来了。
“你是拥护九王爷,不知道这九王爷的为人怎么样,我也想要接触。”契丹王子还没有见过沈宁,这也就说明,沈宁跟红素他们一开始还不是一伙人,但是现在已经接头了。
红素在这里又开客栈又做皮条生意,肯定是要建立起强大的人脉网,连京城里的官跟财主都要跟他们做交易,影响太大了,没准还真是野心勃勃。
“你刚才跟我们谈的条件,我会考虑的,你们想要我们帮忙刺杀沈瑜,而我们的条件你若是能够做到,这事就可以拍定了。”契丹王子也有私心,需要借着沈宁来达到某种目的。
“欸,柳尚家只有一个独子,要是……”那人似乎对柳尚有些同情。
“你们中原人不是说,无毒不丈夫么?既然要做大事情,怎么能够为了一点交情就误了事。牺牲是必要的,我们契丹也忌惮强大的敌人,要是镇守边关的将军太跋扈,蛮不讲理,我们契丹人连做生意都难。”契丹王子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