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那个人还会回来么?”柳月清有心想要带着月萤去疫城救治那些百姓与士兵,靠她的医术还未必能够研制出什么特效药物,而且也不一定忙得过来。
“你去吧,我不去了,要是他回来了,看到我不在家里,可能就走了。”月萤让柳月清去忙自己的事,眼里也没有什么舍不得。
刚才带她去街上吃好吃的,可惯着她了,花了不少钱,可是这个女孩是个白眼狼,吃了也不记得报恩。柳月清有点气气的,这也太没有良心了。
“你今天带我去吃的东西,我记着呢,下次你来的话,我送你几样好东西。”月萤山里住久了,认识很多稀奇的草药,看柳月清走得急,也来不及送她。
你不陪我出去救人,我要你东西也是应该的,今天就不要了,下次再来找你。柳月清也不推辞,月萤也是直言直语,不会弄那套虚头巴脑的言辞来推脱。
月萤往后跳了几步,对她挥挥手,然后小小的身子往自己的小木屋跑去。
就这样把我丢下,一点都不讲义气。
柳月清往山里走了一段路程,有点发困,这里的山路不好走还有的说,主要是有毒瘴,闻久了,会头晕眼花加恶心,还会伴随呕吐。
走了一程,她受不了捂着嘴巴开始呕吐起来,好像有了早孕的症状,手脚无力,头脑发昏,想要睡觉。
为了方便出行没有带着随身的解毒药丸,柳月清看雾气更重了,晕乎乎的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知道了大事不好,这样下去,自己还不得凉了。
月萤那个小丫头不跟我过来,不然就可以帮我一把了。
睡过去的时候,柳月清还有些意识模糊,感觉是有人搬动了自己,可是对方的力气也不大,看着不像是个壮汉。
再醒过来,她看到月萤的小辫子,对方正悠闲的研磨着药粉,粉尘弄得屋子里都是浓重的药味。
怎么又回到了木屋里面?柳月清捂着发昏的脑袋,还有点迷糊,看身边的月萤:“你不是不跟我走?还能救我回来。”
月萤笑笑,拿着手里的石臼摇晃了下,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纱布上面,再用苏合油
调匀了下,再用一条白线把药菓成了药包。
“你中了毒瘴,还要出去的话,就要带着这个东西防身。”月萤是在给柳月清制作解毒的香料。
小丫头还真不错,刚才我是错怪了她。柳月清想到这个还有点抱歉,不敢那么看月萤的。
“你急急忙忙的出山是要找谁?”月萤知道柳月清有医术,可是一个大夫居然连自己都会中毒,那肯定是不谨慎。
柳月清也心惊胆战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月萤给看到了,但是她对沈瑜也没有到牵肠挂肚的思念,只是紧张他的生命安危。
“我的夫君在疫病严重的县城,我要过去看他。”柳月清不说沈瑜的身份,反正月萤也不会知道这个。
“你劝我跟你出去,也是想要我去救你丈夫吧。”月萤还是知道人间的礼数的,只有一男一女成婚以后便是夫妻了。
但是月萤一辈子都长不大,也许也无法体验到这种滋味。
柳月清看她好奇又羡慕的眼神,有点愧疚,于是说道:“其实我挺嫌弃他的,口碑就不怎么样,顽劣又自恋,做事不着调,人家设了陷阱还会往里面跳的傻瓜。”
这就让人玩味了。
“你把他说得不怎么样,怎么还会嫁了呢?”月萤又弄不懂了,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个就很复杂了,你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可是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要回去,只有通过这样方式,才能找到回去的路啊。”柳月清本质轻名利,也不虚荣贪婪,为了什么六王妃的位置牺牲自由也不会开心。
做人最重要的是快乐,而不是做一个怨妇。
柳月清在另一个世界也就想要清清淡淡的过一辈子,平平静静的,才不要跟这些人玩弄权谋之术!
“那你现在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么?”月萤把药包装入了香囊里面,还添了一些香料,七八种香料夹在了一起,闻着十分的清香怡人。
柳月清把香囊放在了腰上,从床上下来,察觉到了天已黑了,晚上就不能赶路。
“你还是留一晚上,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也很方便。”月萤的小木屋只有一间主屋,里面放了一张床,还有一间客房,但是已经上了锁。
有客房不睡去跟一个小姑娘挤着睡觉,多无聊啊。柳月清就问道了客房为什么锁着?
“这个是他以前住过的房间,我不会让别人去睡觉的。”月萤把客房上锁了,要留着那个人的痕迹。
不把门打开,就不怕里面潮湿发霉?估计蜘蛛网都有好几层了。
柳月清倒是没有被月萤的行为感动,总觉得这丫头稀奇古怪的,有点过于在乎过去的事了。
鬼知道月萤等的那个人会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保不准人家有别的朋友了,她也不是唯一的。
何必呢?死守着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埋没了好医术。柳月清吐槽月萤的死脑筋。
“你到底在等谁?说说呗,也许我知道呢?”柳月清逗着月萤,也不知道这丫头多大了,可能比她大也说不准,那就不奇怪了。
还不许人家动了小女儿心思么?月萤那么可爱玲珑的小女孩,也有纯纯的小心灵。
“是江湖大侠么?”柳月清想到了豪气干云的绿林侠客。
小姑娘都喜欢英勇健气的小勇士,估计月萤喜欢的就是这样的。
“他受过很严重的伤,失去了记忆,老是会断片,不记得前几天发生的事,挺健忘的人,有时候我去山上采药几天没回来,他再见到我就不认识了。可是,他很好的,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还会武功。”
月萤说得十分的投入,是溢于言表的喜欢爱慕,可想而知,她肯定对那个大侠有别样的感情,哪里是朋友那么简单。
“他叫什么呢?也许我可以帮你找找看,”柳月清又继续盘问起来,以后等沈瑜回到了京城,也可以帮忙下个寻人启事把这个神秘的侠客给找出来。
这比让月萤苦苦在深山里等待要好多了,一个容易健忘的人也许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他叫落星,我给他取的名字。”月萤又开心起来,可后来也有点失落:“可是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