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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异国他乡遇双狮

张航乘坐的飞机是一种小型的机型,但是机上却座无虚席人满为患,看来向往出国淘金的人还是比比皆是,这让他感到些许欣慰,有这么多人去,肯定别人所言非虚,因为给张航安排的朋友也对他说外面遍地黄金,赚钱就跟自己开印钞厂印刷的速度等同。张航的朋友叫马骏,曾经仅有过一面之缘,未曾深入认识,起初张航对外面的陌生世界也是没有半点了解,心中也抱有疑虑和不安,无意中看到马俊每天发布的朋友圈都是在招人,某某公司招聘推广,底薪8000-10000+提成,底薪每月递增500,还有考核绩效,就连文员底薪都是6000+提成+绩效,综合年薪有十五万到一百万以上,最重要的是包吃包住包来回机票签证,而且每天下班后的生活不是好酒好菜,就是莺歌燕舞,看着这些让人艳羡的薪资和生活,张航恨不得立马就飞过去,按照马俊的说法,张航这些年做实业做生意亏本的钱一年半载就能赚回来,于是张航按照马俊的要求去办理了护照,然后等马俊公司安排机票签证就可以顺利出国了!在焦急与期盼的等待中,十月中旬马俊终于发来一张某程上面的机票订单,下午两点多的飞机,到达目的地只要三个多小时,这次出发张航没有跟太多的人提起,只是跟父母说了一下,张航的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抽根烟叮嘱了一句在外注意安全,而张航的母亲问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比如冷不冷,乱不乱,能不能吃得习惯等等,其实张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那个国家的人文地理等信息,其他的只能到了才能体会了,所以他把母亲所有的问题都用“可以”、“没问题”来回答,但是他还是明确的感觉到母亲在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变成低声的哽咽,这一幕张航仿佛看到了当年一个人准备出发去大学报道的时候,父亲依旧是点根烟默默的帮着收拾行李,母亲一模一样的问候与关怀最后变成母亲一个人的泪眼婆娑,只不过这次的远行,张航无意间发现父母亲已经不复当年的岁月,脸上深嵌皱纹白发如雪,虽然张航平时和父母亲交流得不多,但是世代养成的传统以及农村人的无华质朴,张航骨子里还是非常的孝顺,他在想着此次远行也是为了能够早日衣锦还乡让父母家人过上更加理想的生活!

话虽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来说,足以打败他心中的脆弱,还记得前年元宵张航写的壮志豪情,那些记忆的碎片犹在眼前,如今却要迫于现实谋生远行,当真自食其言,所有的悲凉与落寞唯有孤身自赏!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丈夫者,卫家捍业。元宵盛会,受教于夫子,万世师表,当之无愧,身临当初,为人父表,于己当之有愧!

正月初里,本是融融节庆日,怎奈孩子身体小有不舒,到医院却收到一纸病危通知书,瞬间惊出一身的汗珠,孩童孱弱,偶尔难免惊风染寒,虽说那是医院的正规程序,但是为人父母,孩子的监护人,要在一纸文书上签字的时候,瞬时感觉自己就是一座泰山,要稳却重,天下父母心,我能感觉到心跳…

时间金钱,时光倒流,都只是四字词语,时光匆匆也只是肤浅的毛皮,每天醒来,碌碌忙忙,每晚夜深仅有三五小时赖床,就这样匆匆,转眼间过年,茫然间年过,就那样迷糊度日,荒年老历下又虚长一岁,岁月无声,年轮轻圈,二十也好,三十也罢,始终没有察觉到年岁的纪念和坐标,只有在偶偶然朋友间论谈回首才发现匆匆,才发现自己以及全部已经不是旧光景,想当年我们还是如何,过几年我们以及我们的孩子都该怎样…自己孩子都将读书了,父母五十有几了,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走出灰色轨迹,冷雨夜再见理想,岁月无声,不觉抗战十年,再不需要谁伴我闯荡,十几年的Beyond,他们经典了,我们唱过也唱够,理想丰满了还是抽象骨感了?丽墅豪宅,宝马小三,跑车迪拜…Backstreet、Blue、Gun and Rose、Michael Jackson…我们的青春已经飘过,华丽否?青春老矣,还能玩否?我们可以!只是如上东西不是我们理想的目的,我们只能适当表达速度与激情,但是我们不能拯救地球,Earth Song、Don't cry、再见理想…多年绝唱!

今日算起,心中的分量,自己已是大梁,独木支起全家老幼只是一个男儿该有的立志点,虽然衣食无缺,温饱不愁,但是能够宏筑温暖的家园,一家温馨其乐无穷,有时间相互陪伴,才是最至心窝的幸福…

大丈夫鼎立于世,当有为,有所为,有所不为,既要建基立业不失精彩,又要护家捍颜不失温暖,此大丈夫也!Yes I do !

现在就算任你岁月匆匆,也难改张航脸上的愁容,在没有赚到钱还掉所有债务,然后给父母妻儿过上好点的日子之前,一切的天伦与陪伴,幸福与平淡,看起来都是苍白无力的!

所以他下定决心,出发吧!

随着降落的一小段颠簸,飞机准点到达,走出机舱的那一刻,天朗气清,地面干净清洁,眼前的建筑别致有型,温度和湿度刚好适合脱下外套穿着短袖,不禁感叹,东南亚真是一个旅游度假的好地方,张航瞬间感觉到了一个对的地方!

下了飞机,一切是那么的新奇,东南亚的异域风情虽然尚未体验过,但是眼前所见其实内心已然感受到犹如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一样的神秘与热情,张航的心情一下子汹涌奔放,不禁感觉到出海淘金就有如充满激情与收获的季节,并且一种仗剑走天涯的澎湃感久久难以平复!

进入机场,开始一系列的签证、盖章、安检。之前没有出国的经历,所以这些对张航来说很陌生也很新奇,但对他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他,所以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感到丝丝的忐忑。进了机场到达大厅,一下子就有几个穿着正装,类似于白衬衫不打领结,但是看起来像机场的正规工作人员直接上前,手上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些代号,比如888、666、999等,然后用憋足的中文,顺着拼音,三分标准的拼读名字,并在大厅高声叫喊。在出发之前,那位朋友马俊已经交代张航,到了机场,看到举牌999的工作人员,就把护照交给他,他会快速的去办理落地签证,然后就可以走VIP通道出安检,无需担忧走失,也不用担心沟通障碍,更不用害怕办理签证被宰。果然十分钟内就帮张航搞定了一切,而且不用张航掏一分钱,不过整个航班的人清一色的中国人,大概还有三分之一的人要么找不到接头人,要么自己去办理签证迟迟办不下来,要么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感觉自己失联了一样,既不知道如何去办理,也不知道该找谁询问,手机又没有任何信号,好些个小年轻不知所措,张航是一个感性而又善良的人,看着那些个小年轻焦虑又忧愁的样子,就想到大家都是中国人,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前去跟接他的那个工作人员沟通看能不能顺便帮助一下其他几个中国人,那个工作人员说不行,他只代办委托他的公司的人,无奈张航只好上前了解一下那几个没人接机代办的中国人,问清楚什么问题,大概有十个人左右,一看都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看起来二十来岁,其中有两个女孩子,不过个个都挺有性格挺叛逆的样子,要么手上、脖子上雕龙纹凤,要么黄毛赤发十足的杀马特。其实要是在国内,张航绝对会跟他们保持距离,但是现在出国了,觉得自己形形色色的人都要适当打打交道,又或者觉得自己有些文化,中英文不在话下,顺便也能够展示一番,于是教他们如何在只有英文和柬文的入境单上面填写入境信息,然后一个个前去海关窗口排队盖章,不过让人尴尬的是,在海关窗口需要盖上入境章的时候,海关人员拿着印章迟迟不肯盖下去,半低着头用俯视的眼神盯着排队的这些年轻人,嘴里重复着两个字“小费”,那发音居然还十足的标准,让你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些小年轻顿时又迷茫了,也不知道该给多少?不知道收不收人民币?张航瞬间看得明白了,因为在出国之前,各种攻略大概也了解了一下,于是上前先是用英语告诉海关人员这些人都是一个公司的,他们是第一次出国,可能公司那边没有安排好,所以手续上面不懂,希望他能够协助办理一下,尽管客套、感谢的言语一直没有停过,但是海关人员压根就不买账,嘴里一直重复着“小费”,反而追问张航的护照和签证办理得怎么样了,他需要检查,张航见这气氛不是很好,而且考虑到自己也是第一次出国,于是连忙说对不起,然后退回来赶紧去认领行李了,不过看着那群人迟迟办不下来,张航只好去问接待他的那位工作人员,接他的人说小费人民币、美金都收,中国人给二十、三十就可以,于是张航就再过去跟那些小年轻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办理就很简捷又快速了,张航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那个海关人员,之前的严肃和不屑伴随着翻开护照拿走小费,变得满脸祥和与喜悦!就这样,整个航班的人都办理结束,大家拖着各自的行李,往出站口去,给张航办理的那位工作人员,直接带着张航以及同一公司的其他人径直走到出站口,在出站口还需要过一道安检,一个瘦瘦高高的工作人员,戴着眼镜,白衬衫打领结,一身朴素既没有臃肿的大腩肚,看起来斯斯文文也算庄重正规,张航感觉这个海关人员看起来还算一身正气,而且像极了港剧里廉政公署的形象,所以印象还是蛮好的,等会过安检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张航行李箱里足足装了三四十条好烟,一半是拆散的,因为张航了解到国外要抽点国产正牌香烟比较费劲,况且以张航的经商阅历,清楚的明白出门要靠朋友,既然来了,总要带点见面礼,为了自己,也为了以后更好的人际关系。谁知道安检这一关,给张航代办的那位工作人员直接带着张航他们径直走出机场出口,连安检都省了,张航心想这马俊安排得挺妥当,同时可能也证明张航即将去的公司实力不容小觑。而那些没人带队的小年轻,个个要过安检,大大小小的行李一件都不落下,大部分人倒没什么问题,唯独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小年轻被安检的眼镜哥要求开包检查,结果包一打开,里面装着八九条整条的香烟,然后眼镜哥也是操着一口憋足的中文告知小黄毛,那些香烟需要没收,小黄毛着急得赶紧上前哀求眼镜哥,解释说烟是朋友交代他带的,而且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也不懂海关的要求,那个眼镜哥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慢斯条理的推推眼镜,把小黄毛拉近身边告诉他罚款五百,小黄毛看着自己那些香烟总共价值都没有超过五百,瞬间表现得很冤很委屈,最终和眼镜哥讨价还价,交了一百元人民币,眼镜哥收了钱直接揣进口袋,直接手一挥,让小黄毛把包收起来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终于大家都出来了,一出站口,一个个包括其中几个女孩子赶紧拿出香烟,狠狠的抽了起来,销魂的吞云吐雾,就像过了个大难关,接下来的日子就该像样的享受了。

张航有感于自己的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的,没有遇到任何难题,于是也心情愉悦的走过去准备点根烟,顺便在吞吐的烟圈里畅想接下来的奋斗、激情。那几个小年轻一看张航过来,马上掏出香烟都要敬请张航,感谢他刚才的帮忙,虽然没太帮上,毕竟还是让他们顺利的出关,至于花了小费的事,可能他们都觉得出国赚大钱不在乎小节。于是张航和他们互相关心客套了一番,问了彼此下一站到哪,谁知道都很巧,目的地都是西海港,于是便和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这才知道大家都是来自祖国的五湖四海,张航本来是不屑与地痞混混有什么交集的,不过还是客套的说了句:在国外相遇是缘分,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聚聚。谁曾想后面竟有如此错综的交集,真是身在外,事难料!

一番不着边际的寒暄之后,各自找到接送的司机,彼此奔向目标的下一站!

跟张航同一部车的也是个小年轻,年龄不足二十岁,戴着眼镜,十足一个初中生的模样,他告诉张航他叫飞乐,湖南人,即将去的公司叫KEWIN,简称K公司,刚刚在海关那里,他听到张航跟海关工作人员有飚了不少英语,挺佩服张航的,张航听他说完知道去的是同一家公司,就一路跟飞乐闲话家常,得知他出来上班也是奔着高薪来的,因为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一个刚刚上初中,一个初中快要毕业,他是家里老大,学费需要他帮忙承担,张航感觉飞乐这小家伙还有点伟大,于是跟他说了很多鼓励的话。飞乐却说从张航的学识和谈吐感觉到张航不仅仅是来打工的,于是很崇敬的一直称呼张航为大哥,于是两个人一路颠簸着离开机场,直奔公司,一路憧憬和探讨着将来如何飞黄腾达!

不过张航在离开机场去往公司的路上,车子被坑坑洼洼的泥泞道路晃荡得倍感失落,心中满腹疑虑,到底这是怎样的一个国家?路上没见过一条水泥路,而且道路的周边既没有路灯也没有像样的建筑,路上还偶尔堵车,看到最多的就是那种像旧上海滩人力车,只不过人力换成一部简易的摩托。张航在想也许这就是这边的特色,后面终于知道这确实是,它们不叫人力车叫做嘟嘟车!

终于进了闹市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过这里的繁华好像才刚刚开始,就像除夕夜过完,一觉醒来大家就热热闹闹的迎接正月一样。道路还是一如既往的颠簸,而塞车更像夜间鸟儿争先恐后的回巢,越来越挤,越来越觉得空间不足。

磨磨蹭蹭,走走停停,终于到达一处环岛,在这里彻底塞得严严实实了,往前看向后望,车子密密麻麻,在这里根本看不到车辆可以像国内那样加塞,因为每一部车的空间都像是进入了按照黄金比例切割好的空间和位置,压根就没有多余的尺寸让你想起还有加塞的可能,不过好在道路的两边都是高楼大厦,而且灯火通明,你能看得懂的全部是清一色的中国汉字招牌,张航感觉到自己俨然处在一座中国城,只不过距离中国有点远而已。

摇下车窗,庄严入目的是两只健硕雄壮而又霸气威武的狮子,在霓虹高楼的辉映下显得通体金黄,霸气逼人的同时又隐晦着森森的张牙舞爪,这里就是双狮,一座地标性建筑,两只隐意精深的狮子!

后来张航再看双狮深邃的霸气中侧漏出了无限的感悟:血盆大口代表的就是那些诈骗和赌博,利牙凶爪之下垫背的是无数凄惨的孤魂!

爆头港,跳楼贝,艾滋牌......双狮演绎就这样不断上演、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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