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回荡,清泉流淌。
李月生身姿矫健,一步一稳。而身后的林川便没有李月生那般轻松,怨声载道。
“月生,还有多久能到?”林川上气不接下气,解开胸前衣扣,不停的扇着冷风。
现在正值六月,气温炎热,再加上携带行李徒步走上几十里山路,更是让人毛焦火辣的烦躁。
李月生倒还好,这段山路虽有几年没走过了,但常年的锻炼却为李月生打好了底子,一路走来,只是额头有点细密小汗罢了。而林川娇生惯养,别说山路,就让他在平坦的大道上走上几里路也是一大难题。
李月生指了指远处,说道:“马上到了。”
林川没有任何喜色,因为在十里山路之前,李月生也是这么说的。
本来二人各奔东西,可林川十分好奇李月生为何放弃舒适安逸,选择回村创业。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川便陪同李月生回红庙村,打算见识一下这偏僻的红庙村对李月生是有何魔力。
如今还未到达,林川便打起了退堂鼓。暗自发誓,再也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忽见远有炊烟袅袅升起,横山遮树,李月生的心,为之迫切了。
提着的密码箱似乎没那么重了,略显疲惫的身体也来了精神,迈开的步伐也宽阔起来。
“到了。”
村东头
林川把密码箱丢在稍平坦的石碓上,脱下鞋袜,吭哧的揉着红肿的双脚,几个硕大的水泡晶莹剔透,佛若水晶葡萄。
李月生怪异的看着林川,欲言又止。
“干啥?”
“你坐在坟上了。”
林川怪叫一声,蹦跶而起,抓起密码箱,逃离到小路上,责怪的看下李月生:“你怎么不早说?!”
林川蹦跶时,并未穿好鞋袜,加上小路石子钉刺,让林川疼得龇牙咧嘴,而有几个水泡也破开了,脓水湿透出了一个脚印。
李月生哈哈一笑:“骗你的!”
李月生可不想抱着林川那全寝室最出名的臭脚为他挑水泡,便想了这一招。
林川怒意难忍,狠狠的把密码箱丢给了李月生:“快点回你家,我要洗澡,臭死了!”
李月生憋笑不已,一路的疲惫在这嬉闹中烟消云散。
李月生拾起箱子,林川也忍痛的穿好了鞋袜,一前一后,前往爷爷李忠农留下的‘家’。
红庙村不大,只有三十余户人家。
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挣钱,留下的都是些妇孺老人。
李月生发现,自己上大学的这几年,村里变化很大。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到晚上便漆黑一片的红庙村,居然已经通上了电!
虽然村头唯一的路灯因电压不稳定而时亮时灭,但却点亮了漆黑几十年的红庙村,这属实难得。
此时,一村民扛着锄头归来,打扮现代的李月生二人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不成是谁家儿子打工回来了?
“郑爷爷!”
“李月生回来了?”没有任何惊喜之色,反而却让人品出了一丝反感……
李月生一愣,爷爷李忠农生前最好的老友郑昌河好像不欢迎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