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括的洪流经望不到边际,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时不时涌现出狂暴的声响,苍茫浩渺、气魄摄人。
无阳的高空浮慢了黑云,黑云如屡屡炊烟遮蔽了光线,纵横交错下蓝黄白三色,形成两道波线从天而降。
生活即便是一坛陈年的佳酿,也会在岁月的洗礼下慢慢褪色,梦里的人生索然无味,大抵生活的烦心闹事。
精神世界的胡兵,仰望天边的尽头苍茫片片,犹如一个幽灵寻找着故乡之缘,可惜寻不回的是思念,失落让我产生了懵懂,还有着无奈的执着牵挂。
梦中的事或真或假,走的急同样失去的便也越快,都是最美的风景把人伤的最深,也总是最真的感情,唤醒人们的心灵。
莫名悸动间、胡兵缓缓睁开了双眼,感觉到身体四肢酸涩麻木,迷离的甩了甩头,朦胧的注视着周围。
孔云身立屋顶整理着道袍,母亲不知为何昏倒在瓦片上,丁丽何瘫倒而卧嘴唇爆裂,瞳孔中充满了血色,下方的洪流渐渐浮平。
我来到了丁丽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身躯,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我的世界顷刻之中是灰色的,雷声鸣响,轰炸我的神经破灭着心灵。
丁丽勉强的表露一丝笑容,手掌微微抚摸了下我的脸颊,嘴唇微微的抖动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丽丽、丽丽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阿~~~。”
“啊~~~额/”
“阿、~~~”
深沉的咆哮起伏,一声接应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心若刀割比不上这份凄凉,筋疲力竭的胡兵瘫瘫而倒。
康子文雾影颤抖而笑,全身散发出一种紫色的光芒,天地不公命运遭弄,界则凡衍凝行,一切都逃不出你的制定。
这不公平、大道竟是如此的无情,因果何在都是安排好的吗,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此刻的康子文变得狂悖无道,主动硬抗起了天禁,两者相碰魂雾化作了七团颜色,快速的腐蚀着击来的波线。
些许波线消失,他的魂雾黯淡了几分,全身的被紫气环绕,谁都不可阻止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康子文手指丁丽念动着咒语,不料天空顷刻中,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犹如海市蜃楼。
灰彩缤纷的闪电从中集结而出,电弧里边琰琰透露黄光,瞬击而过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说来就是个昙花一现间。
“咔嚓的一声雷声,伴随着光影随即而到。”
康子子文的身影劈成了数份,缓慢的融合并拢,不虞天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黑云与白云猛力的撞击,形成了一股虚影的雷电风暴。
七团魂雾见势不妙不在融合,而是往不同的方向遁去,虚化般的风暴,撕裂出数条丝线追击而去,魂雾幻影幻现四处穿梭,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撞荡个不停。
康子文的身体化作了七团颜色,尝试着抵抗三色光辉,不聊那细细的波线如此的迅猛,转瞬击穿而过,魂雾变成了无数股青烟,在空中漂流不荡,天禁并没有马上消散,而是衍化成一道金色的巨网,束缚住了魂影的涣散。
魂影渐渐浓缩而小,形成一颗米粒大小,全体冒出灰蒙蒙的雾气,电网却在此时消失,微风轻轻将它卷起飘向远方。
孔云用道袍硬接天禁之后,全身狼狈不堪显然已经到了灯尽油枯地步,而浓缩后的魂影在空中飘飘荡荡,停滞不前像是寻找着什么目标。
远处水流得城市之中,灶台前有着一对夫妇正在谈聊,“小颖你别在自责了,怀不怀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体要紧。”
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图你为我生孩子的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实在不行咱们就到福利院,领养一个回来。
妇人悲泣出声:这儿是咱们掉的第五个孩子拉,上辈子我到底、到底造的什么孽啊,我已经四十岁了,省内的各大医院都跑过了,婴儿却始终保不住、我还有自信吗?
唉、小颖这不能怪你,也许这就是命数,该来的总会有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们已经努力过了,不必有什么遗憾。
同样诡异的一幕,在城市的个个角落也在发生,那是一张温馨的床铺上,男女春雨纷纷,化晴空,突然一阵风吹入了进来。
女人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亲我还没穿衣服呢你帮我关一下窗户好吗?男人点头答应,你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遥远的百里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破庙中有一道模糊的虚影复手而立,仰望屋外的三色波线穿插不停。
康子文自从进入了这间破庙,躲避了外边的禁罚,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再次被困在了这里如同柳树坡一眼,不但走不出去,还与其余的四股意念消失了联系。
不过此时的康子,倒是没有想象沮丧,他手里正握着一道十种光润,其中里面的三种明显而突发,剩下的七种只能算是个陪衬。
顺逆、穷通、苦乐、得失、已经从我意念中剥离了出去,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我重新感悟与自然,它们自然还会产生。
想到了这里,康子文恢复了几分气色,婉秋上天给你因果那不做数,我不认同,你的我缘未尽、情也会再次相续,相信我、我能做到。
喇叭村的屋顶,孔云侃侃而谈、胡娃子你要知道,世界乃是阴阳构成、万事万物皆在舍与得之中才能成就自身。
你眼前这个丫头,现在已经是个躯壳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夺回她的灵巧,或许她还有一丝重阳的机会、快走吧。
孔云此时莫过于撒了一个天大慌,人无魂便是无主、人无魄则为无识,眼前的这位姑娘魂魄都已聚散流失,乃是回天乏术。
仅剩的一副皮囊,没有了生气的贯通,不出数月必将腐烂,自己只是个将死之人,能帮则帮上一把。
胡娃子你觉得我的一生如何,爱人即逝、亲人远离,无亲无友、你应该觉得幸运,因果有循环,我将感悟的一生的道缘赠你可要。
胡兵颓废的摇了摇头,抱住了丁丽的驱体不放,屋顶下的洪水荡漾奔波,四处泛滥灾就连一处立身之地,都已不聚在。
孔云仰靠着赤红的瓦片上,眼神慢慢变得晶,沙哑笑道、我明白了,喜欢月亮的明亮,就要懂得接受,它有黑暗与不圆满的时刻,喜欢花草的芬芳,就要容许它拙见的衰败。
我爱我的头发,就要接受它蜕变衰老,道由心生、道由新生阿!无衰便是无生,它们两者之间各占取一半,生命本如不系之舟,人生不可圆满。
孔云缓缓合并上了双眼,这一刻她走的很安详,脸庞上甚至还带着许许笑意,与其说她以萤烛之火争于皓月。
不如去说孔云她这次前来,明知十死无生但是一个人信仰的道,就是如此,他用了一生所学推衍出了命理,确是逆命而行、不同的道理,相同的意义,飞蛾赴火般的精神。
世人常说混天成道,天有天的道、地有地的道,物有所衍、人有轮回,大道制造出了规则推衍出了众生命运,命运操控着因果,让人逃不逃躲不掉。
顷顷之中一波波洪水袭进,冲垮了房屋,屋顶的人群也无法避免,死的死上的伤,失踪的失踪,永不再有下落。
胡兵浑浑噩噩拉住丁丽的手,她的面容苍白无色,落在我眼里是如此的难忘,一眼同样是最后的一眼,此生难忘阴阳相隔,终不再相见。
这一场的连日暴雨,引发了洪流,淹没了大半的村庄,王虎坐着消防车忐忑不已,见到了如此统景,何以了用惨字来形容。
消防队长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了上级支援处理,村庄的四处漂流着尸体,不知是死是活,王虎崩溃的内心,快速的寻找着亲人与朋友。
这一场救援持续到了三日,喇叭村共有四个社,一二两社距离河道较近受灾严重,重伤百余名,轻伤过多,死亡半百,失踪数十名。
王虎没有放弃寻找,在第一日的时候,他找到了父亲王志伟,被挡在了一处树杆傍,当自己颤抖的手伸了过去,已经没有了呼吸。
伤心在所难免,失去亲人的不止他一个,王虎取出了毛巾,为父亲擦干脸孔的淤泥,爹、我我回来、我回来晚了.....
段懿拍了拍对方肩膀,节哀顺变、人间有爱水火是无情的,我们得到消息就已经赶来,不要怪我的父母,路上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受灾的群众不止一个村,段家没有、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王虎没有抱怨含泪点了点头,谢谢、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想安静的呆一会,段懿递过一张纸巾叹声离去。
第二日的王虎在村中,发现了还有许多幸存的村民,自己的内心多一丝希望,因为自己始终没有见到母亲、胡兵与丁丽的家人都没有看到。
他确信着胡兵依旧活着,他一定是、一定是带领着失踪的村民,躲避到了哪里,可惜在第三日的傍晚,王虎正与消防人员,在二队学校搜索时,发现了胡兵停留一处隐蔽坡丘上。
此地不是旁处,正是先前孔云推衍出,活气最流通的西北之地,也不知胡兵是如何阴阳巧合下,飘浮到了这里。
王虎跟消防人员说明了情况,独自停留了下来,消防队长见受灾人没什么大碍,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就答应了下来。
篝火前、王虎也不询问着什么,点燃了一根递了过去,两人都没有说话,胡兵的瞳孔无神仰望视着夜空。
大锤、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这儿堪,我也不好劝你什么,我、我也失去了父母,他们现在只是失踪,没有消息而已,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胡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无法走出三天前的记忆之中,他答应了丁浩要代领村民撤离,可惜自己确是失言了。
这个代价很大,让自己的内心无法接受,被反了丁丽的承诺、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洪水卷走,这一切本来是不该发生的,为何所有的人都死了,只留下了自己能意外的存活。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