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小羊角辫妈妈,在想她讲的是不是梦,我的梦都是模糊又模糊的,她的梦怎么这么真实。难道终究人猫有别吗。刚刚的热茶已经不再冒热气了,她顿了顿继续讲了下去。
没想到这雪居然连绵不断的下了这么久,一会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一会小雪片片撒盐空中差可拟。一转眼两天过去了,临近中午,雪还是没有要停的迹象,快放学时,老师把她叫了就去跟她讲她爸妈有事情去外地了,让她去文同学家吃饭。其实她跟文并不是亲戚关系,只是从刚入学就觉得很投缘,于是便经常一起玩,久而久之双方家长也就认识了,文家离学校近,中午去她家吃饭也是经常的。老师又把文交出去来说了下,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去文家的路上要路过一个公园,正嬉笑打闹的走着的时候,心里猛然一颤,有人撞了她一下并且从身边经过。是旭,看着文熟悉的跟旭打着招呼。她心里陡然一酸,天气这么冷,她的脸已然冻成了猴屁股一样,因为是要去文家也没有在意。但是这个形象实在是有点狼狈,反观文,白净的脸上有温和的笑意,白色的羽绒服也刚好彰显了她的气质。完了,她的plan们在脑子里一片一片的碎了,她还说装作淡定的问文这是不是文的邻居。“也不是吧,他家穿过公园就到了,只是经常遇见,他爸妈好像也跟我爸妈认识。”行吧,这也只是问问还能怎么样呢。
想了想她还是先跟着文去吃饭了。吃过饭,开始聊起社交软件。她鼓起勇气、若无其事的问了旭的扣扣,并且成功的加上了。外面的积雪也仿佛泛着粉红色的光芒。其实到呆呆的看着雪的时间,这个梦也就醒了。
年少时的记忆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是内心拔不出来的一根刺、是寂静深夜的一束光、亦或是熙熙攘攘的生活中一段濯人心神的乐曲。但是回忆起来的这个行为常常是被动的。忙碌的生活不会让你有主动回忆的空隙。往往是听到了什么话、看到了什么景色、发生了什么故事。
羊角辫妈妈讲到这里便陷入了沉思,面无表情,很显然虽然梦醒了,但是已经开始交缠着她的记忆。
此刻开始,我看向她的时候,莫名的觉得她身上笼着一层雾,如果有后续,可能是无法痛快讲出来但是已经浮现在眼前的记忆吧。做人好像是真的挺痛苦的,不如做一只猫,猫每天循规蹈矩的做着日常安排的事情,玩耍、进食、和人类相处。除非是流浪猫,不然猫的交际圈也就是这么大。
我居然开始思考,这让我很不理解,而且我居然清晰的知道自已是一只猫。即使是人,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看向我的妈妈,她只是打了个哈欠,并没有跟我交流的想法。
可能我也是在梦里,我可能也是个像羊角辫和她妈妈那样讲起话来喋喋不休的人类吧。当然还可能是少喝了一碗孟婆汤就成了一只猫。瞧,我果然不太对劲,我知晓孟婆。
小羊角辫妈妈站起来讲的最后一句话应该也是自言自语,她讲“也不知道如果那年没有下雪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