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咽下去的水吐不出来了,但是那水的滋味刺激得她一直咳嗽。
女孩儿金发碧眼,精致的像个洋娃娃,即便现在美眸中盛满怒火,也遮挡不了她的美貌。
“我姐给我煲的药被你给喝了,那可都是便宜你了,你又没病,还抢病人的药。”殷婵刚刚还想阻止她来的,但是她这样破口大骂的样子过于难看,导致殷婵也不作过多解释。
她的病,还多亏了陶桃推她的那一把,没死都是她命大。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即便以私生子女的名义来到这个世上,不该被人歧视与侮辱或者不被接受,但是也不要像陶桃这样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吧?
或许她还真的以为,陶谷平的资产很多?足够让她跟自己的外祖家抗衡?
“你——”陶桃磨牙的声音‘咯咯’响,听得殷婵都在为她的牙担心,希望她快点说完想表达的话,结果等了半天,她除了一个你字,都说不出来。
女人扶着楼梯扶手上来,视线刚看到殷婵,就问:“知了,怎么走这里来了?”再走上一步,就看到旁边站着的陶桃,语气嘲讽:“哟,私生女也在?怎么,想欺负我家知了啊?”
女人是殷婵的一个姐姐,她爷爷兄弟的孙女,和殷婵关系从小就不错,同时,办添丁宴的那个陶家人,就是女人的亲哥哥。
陶家默许了陶谷平出轨的事,但是私生女一直不被接受,毕竟陶家往上走三辈,家里都没有人出过轨,默许了陶谷平和小三,但是他们的孩子绝对不允许上陶家的户口。
殷婵的亲爷爷已经去了,而陶谷平算是他伯伯带大的,伯伯要是强烈不满,可能小三都不允许陶谷平再去看。
见到女人,陶桃的怒火不得不压下去,似乎她只有在殷婵面前才神气得起来,毕竟她认识的所有人,也就只敢在殷婵的面前说一些在其他人面前说会被呵斥的话。
不,如果殷婵不在乎父女情分,甚至自己连她都惹不起,她之所以敢惹殷婵不过是因为她仰仗的资本是殷婵还在乎的。
而她权着这个资本,当真可以在殷婵脑袋上扯头发,做尽过分的事,也有陶谷平给她撑腰。
“姐,我可没欺负她,姐姐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好吗……”他人面前,她改忍则忍。
陶桃话还没说完,女人就打断插嘴:“少装模作样,你是个什么德性的,我还不清楚?你这一套在堂叔那儿还挺吃香的,可是在我这儿可没用。”
如果说女人在和殷婵说话时是温声细语的,那么和陶桃说话时就有多疏离冷漠。
这个时代,谁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讨厌一个私生子女,除非她真的真的触及到人伦底线了。
陶桃的所作所为,女人是看不上的,敢背地里耍阴招,却不敢明面上承认,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或许她也迟早有一天被这个女人蒙蔽双眼。
殷婵将还剩半壶的药茶喝完,直到嘴里的苦味消退了,才起身走过去,靠近女人时直接撑着楼梯扶手一跃翻身到台阶上,正好在女人背后。
殷婵背靠着扶手,对女人打了个响舌:“姐,别与不相关的人说什么,物种不同,语言不通。”
她说话时没有刻意的说大声,但也没避着陶桃,女人被她的话逗乐,笑了一声,和殷婵勾肩搭背的下了楼梯,留下电视机前等两人身影一消失就黑了脸的陶桃。
最后她可能气不过想砸桌子上的东西,不过碍于这里不是自己家最后怕引起注意,将已经举过头顶的玻璃杯放回了原处。
——
“忆冥,你家车子真的超级炫酷了,要是什么时候开始预售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一定砸锅卖铁也要买上一辆!”
下午,白忆冥被穆秋约了出来,现在还不确定,所以白忆冥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关系,眼前的穆秋突然让她觉得陌生一般,也不会再和她有更深厚的友谊了。
“砸锅卖铁到不至于,它的成本价高出百分之二十左右,我们自己回本了就够了。”
车不可能说研发出来不卖的,所以老早他们内部就讨论过悬浮汽车的价格,悬浮汽车,估计上百万都有的是人买,但是他们的初衷只是让他们赖以生存的世界,更多一份绿色。
车子的各个零部件都是他们家自己生产的,并没有在原材料的事上花多少钱,就算是比成本价高百分之二白百,也才过百万,算是特别良心了。
不过这些事都还只在内部讨论过,毕竟他们还要把所有的机动车都搬上空中,还要做到更低碳,更节能,更环保,更安全,只有所有的预想都一一实现了,他们才敢大量生产。
他们还要做到普及全国,让所有人都能用上,还要淘汰掉原本的陆地上行驶的机动车,真真能买下悬浮汽车,还要等个十年,甚至长了来说要二十到三十年。
“唉呀,不用管那么多了,反正就是什么时候预售你告诉我就好了,贵我都买,只够回本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再买一辆!”穆秋并没有注意到白忆冥对自己的有意疏离,依旧兴奋的说着话。
穆秋似乎很喜欢将自己约到城西这边的一家奶茶店里,点上一两杯奶茶,或者要一份两份雪糕,和白忆冥说上半天的话,白忆冥一般只负责听,毕竟她说的,都是她不感兴趣的。
偶尔也会在她问什么的时候回答一两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就不说话,保持沉默。
穆夏没有和穆秋一起过来,穆秋自己说到他们身上,说她哥哥带着穆夏去了城南自家新开的服装店了,而她忙里偷闲的跑出来了。
“忆冥啊,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哥哥弟弟……你亲弟弟除外,就是有什么和你年龄差不大的哥哥弟弟,可以介绍给我姐姐吧,她说她喜欢夏诺寒。”
话明明白白的被穆秋说了出来,戳破了表面的平静。
穆夏是在白忆冥面前说过喜欢夏诺寒,但是她后面还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的话,现在想来,其实她并没有在夏诺寒面前说过什么,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