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对她不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此找不到她。”他如立誓般,郑重的警告。
静枭南嚣张一笑,“此生,我只对她好,其余的,我看不上眼。”
没有修饰,没有花言巧语,只有最简单扼要的承诺。
围观的云外金殿居民们,都为这话,感到了深深的悸动。
花轿里,大红喜帕下,楼婷忽然热泪盈眶。
接下来的流程,就如楼婷在连续剧里看过的,过门,跨火盘,拜堂。
她与静枭南,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成了真正的夫妻。
被送入洞房时,楼婷还感觉好不真实。明明,她是在大杂院里和孩子们玩,然后和他散了会儿步,怎么的就成亲了?
她扯下了红盖头,喜娘和陪嫁被她以一切从简为由,让退下了。
桌上布满各种寓意糕点,她饿了,也顾不得形象,拿起来就吃。貌似,结个婚而已,没什么不同。
前院人声依旧沸腾,接近子时,宾客还在畅饮着,欢喜的庆祝他们终于有了殿主夫人,大家甚至开了赌局,赌夫人什么时候会怀上孩子。
如果楼婷知道这些人竟然拿她肚子来赌,肯定要分一杯羹!那是她的肚子呢!好不?
静枭南作为新郎官,是要招呼宾客的,但是云外金殿的人们,并不是普通的宾客,大家早就犹如一家人,家人是不必招呼的。
高大的身影在前院转了几圈,给自己找了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独自来到后院,双喜烛热烈燃烧着的喜房外。
雕花门上贴着的双喜字,让黑眸一阵柔软。
陡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正要跨出门槛的楼婷猛的刹住脚步,才勉强不撞上静枭南。
“你怎么来了,不用招呼宾客了吗?”她笑靥如花,一身红衣更衬得肌肤赛血,看得静枭南一阵痴迷。
“你又怎么出来了?”新嫁娘不是都安静的等着夫郎揭红盖头么,她倒好,自己揭了。
黑眸无奈的看看被孤零零丢在喜床上的红盖头。
楼婷笑眯眯的,“我出去找你啊!都快子时了,你还没回来,我想着,反正不是王府嘛,不必都照着规矩来,这不,就想出去一起吃喝玩乐。”
这是普天之下,第一个如此胆大的新娘!
静枭南更加无奈了,他拥着她回到喜房里,把门闩上。
“新娘子是该在房里,等夫君回来洞房。”他戏谑的说,把她带到桌前,才发现糕点都被她扫光。
他摇摇头,拿起酒壶,斟了交杯酒。
楼婷很少喝酒,但她知道,这是古人的合巹酒,寓意夫妻从此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她的心霎时一片柔软。
“枭南。”她喊,满溢的柔情堵在胸腔,直到这分钟,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从此属于他。
然而,满腔柔情,却被静枭南有些愧疚的嗓音打断了。
“你会怪我,无法将你的名字入户籍吗?”他捧着她绝美的小脸。
楼婷顿时囧了几秒钟,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这跟现代办婚礼却没有上婚姻注册局注册,是不是同一个理?
也就是说,他们还是不合法的啊!又或者可以说,她不算是正妻。
但是她却笑了,心里莫名安定。
“无妨,省得以后你找小三,我还要想办法和离…………嗷!!”她陡然痛叫起来,额头上红了一处,这次静枭南是来真的,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爆栗!
“你休想!”大手把她紧紧的框住,任她有通天本领,都逃不出他怀里。
“哼,才成亲第一天,就揍我了,以后还得了?”她撒娇的靠着他。
“那为夫让你揍回去?”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吻。
“硬得石头似的,谁想揍?”她坐直身子,好奇的盯着眼前两杯酒。“这就是你们的合巹酒吧!到底是用什么酿成的?”
她的小说里,也常常出现合巹酒,可这是第一回真实看到,她好奇的凑到鼻尖闻闻,闻到一阵甜中带涩的酒味,柳眉皱了皱。
“我也不知道,赶明儿,你去问问胖阿姨?”他觉得她好奇的样子,可爱极了。“卺是一种瓜,就是俗称的葫芦,以前的婚礼,是以卺剖成两半,夫妻一人一半,用来盛酒,卺苦,所以装入的酒也会变苦,喝了合巹酒,代表夫妻从此同甘共苦,绝不分离。”
详尽的解说,比她知道的更仔细些。
“苦哦!”她的脸垮了下去。“那我还是喝杯子的好了。”
在双喜烛的见证下,他们交缠手臂,各自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带点甜味,更多的是苦涩,真真印证了静枭南合巹酒的寓意。
楼婷的脸皱成了一团,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苦!这是啥酒!”欺负她没喝过酒么!
“胖阿姨真细心。”静枭南哈哈大笑,横抱起正在跟满腔苦味较劲的新娘子,几个跨步就到了床边。
楼婷被放入柔软的床上,床褥是丝绸包着厚厚的棉花,上面也绣了简单的鸳鸯戏水图,折叠好在一旁的喜被,也是同样的图案。
楼婷着实佩服古代的女子,这才六个小时,整套婚庆用具就准备妥当,当中最难的,就是这些刺绣。
鸳鸯呢!
她伸出素白的纤纤玉指,抚摸喜被上的金丝线,金色的鸳鸯,栩栩如生。
男人欺身上床,从背后压住了她。
红色的床幔,被放了下来。
楼婷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纵然两人之间早就熟悉了彼此,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感到羞赧。
“罗修搬走了,今晚,你别想逃。”他炽热的气息在她耳后喷拂,满意的感受着她的战栗。
有力的铁臂,环上了柳腰。
楼婷这才惊觉,他上半身的衣袍已然褪下!魁梧健硕的胸膛,正抵着她软嫩的背。
她的脸烧了起来!
“你、你可别耍流氓…………”她呼吸不稳,连带语气也不稳,他低沉如醇酒的嗓子,在安静的这方天地中,有着蛊惑的魅力。
远处,沸腾的人声还没停歇,大有畅饮三天三夜之势,但那些热闹,都离他们很远、很远。
“怎么会?”他笑得邪恶,开始了攻城略地。“为夫只是索取我的洞房花烛…………”
最后的话语,全都化作一片柔情,他深深的吻住了怀里娇媚的女人。
他的楼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