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点点,星空下的秦国比白天时要静谧许多。如今仅仅只拥有十九座城池的秦国再无三十年前那般不可一世。秦国皇室也不再姓嬴……
京城外的那座草庐一如当年,据说这座草庐是兵家提兵城的某位圣人所庇护的。
草庐中只有一位看似只有十六岁的少年郎和一位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少年郎正在为那中年男人熬煮了一炉药石。
“没想到我快死了,才发现人世间不止是勾心斗角。”中年男人苦笑。
少年郎只是冷哼一声,蹲在炉子旁。“姓徐的,还吃不吃药了。”少年郎对那中年男人并不是特别尊敬。中年男人也只是讪讪一笑,“喂,小子想不想习武?”少年郎皱着眉头,冷笑道:“就你这样子还教我练武?”中年男人摇摇头,叹道:“孩子,这么毒舌不好。”
少年郎耸肩,无所谓的说道:“管你什么好不好,在这草庐内,你能伤我?”说完还瞥了一眼将死的中年男人。“我去给古剑上香,药你自己喝。”少年郎从柜子取出三炷香,走到供奉台前,只有一只香炉和一柄残破的古剑。这座草庐的存在就是为了供奉这柄残破古剑。
破败的草庐,残破的古剑,残破的国家气运,挺好。
中年男人看着少年郎的背影,突然说道:“陈浮舟,我再问你,练不练武?”叫作陈浮舟的少年郎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随机恢复正常。“不练。”陈浮舟很坚决的回答。然后继续上香……
中年男人“哦”了一声,沉了下去,只是过了片刻钟。屋外忽然狂风大作,中年男人忽的睁开眼,提醒陈浮舟:“小心”陈浮舟“嗯”了一声。站在中年男人身后。
中年男人朝着屋外喊道:“阁下来势汹汹,就为了一个孩子,不好吧?”屋外有人回应他,却是答非所问:“徐怀偃,兵家提兵山圣人,十年前就应该死的圣人。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你能再活十年,原来是来寻找三十年前就死去的大秦皇帝的庇护。”
徐怀偃冷笑:“我就算苟活十年也好歹是一位半只脚踏入‘纵横’境界的顶峰圣人不用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之下,而你,一直活在那位大秦皇帝的阴影之下吧。到现在,三十年过去了,也只敢站在供奉着大秦皇帝的草庐的屋外,欺负一个世代守护大秦气运的家族后人,杀你,我一只手足矣!”
那人冷漠说道:“逞口舌之利没什么用,无论你怎么说,我惧怕的都是那位大秦皇帝,而不是你,当年你只是那位大秦皇帝的抱剑童子,在那位大秦皇帝一人对四十九位地仙的时候,你也只敢躲在这座草庐中,哪怕你成了兵家圣人,依旧改变不了,你是懦夫的事实。”
徐怀偃神色淡然,平静的说道:“三十年前,我躲在这座草庐中,无法跟随陛下一起赴战场,我承认,那时我惧怕了。如今……我不会了。”然后对着陈浮舟说道:“这一次,你必须要练武了”徐怀偃说完,缓缓起身。身上的气势从凡人到圣人只在弹指间而已。
走出草庐,徐怀偃手握着一杆银枪,如同蛟龙刺向那位门外客,大喝:“曹雀商,死!”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了。”
“这一次,我代陛下迎敌。”
“这一次,我不再是兵家圣人,而是‘纵横’!”
徐怀偃临死前步入“纵横”
那座草庐散发出金色光芒,替徐怀偃增长气运。
“为什么你死了都要阻我!我恨大秦皇帝,恨大秦的一切!他身负大秦国运就必须死!”曹雀商怒喝。
徐怀偃不语,长枪一动……万千光芒……
……
草庐中,徐怀偃走到陈浮舟面前,笑道:“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可不要想我,小子,哪天想练武了,就去提兵山上找我,我还在,永远都在。”陈浮舟“嗯”了一声。说道:“药炉子,路上小心,奈何桥上可不要一怒拆了阎罗殿啊。”
“什么话?走了。”徐怀偃的身影渐渐消散……
留下的只有残破的念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