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积极,却又胆小,怀揣不同苦衷的女性同仁们的恋爱圣经。
遥望宇宙,头枕地球,心怀世界。总之,躺在大学里的草坪上,和躺在公园的草坪上是不同的;躺在大学的长椅上,和躺在路边的长椅上是不同的,至少后者没人能把你认出来……
陆谷深躺在学校正对学校大门的长椅上,背靠着精心栽种的花草,可以说那花草绝对一天一个样。两个路过的女学生看见了他,便停下来,围观了。
“真的吗?”
“嗯,很脏。”
“你们会因此讨厌我吗?”
“嗯,会有点。”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笑嘻嘻地观望着老师。
“我可以找你商量吗?”
“当然!是什么是什么?”说不好是一个劲爆的校内新闻呢。
陆谷深视线投向远方,半掩着眼睛,无喜无悲,带有一丝柔情。
“Ich bin vor kurzem meiner gro?en liebe wiederbegegnet. Aber leider gibt es hier und da Probleme, es klappt einfach nicht. Was soll ich nur machen?”
(最近重遇了以前一直都很喜欢的人,但是因为各种问题,发展的不怎么顺利。我该怎么办才好?)
“……”
“听不懂啦——”
“那等你听得懂的时候,再来给我意见吧。再者在意我容姿的人还不能成为我的倾诉对象。”说罢,陆谷深闭上了眼睛,无视眼前的两个女学生了。
“什么嘛?莫名其妙。”
“老师是自大狂!”
等两人走后,陆谷深的世界又恢复了寂静。
鼓起勇气走进去只是需要一瞬的勇气,走进去之后,迷失在各个教学楼之中,勇气荡然无存。石楠左看是一排大树,前面是教学楼,前面是一栋建筑物,有可能是图书馆,旁边走过的人穿着白大褂,有可能跟着他们走就能……
“是医学院的人吗?”石楠停在了一排好看的花草前面。
“不,他们是化材学院的人。”声音从下面传来。
石楠低头一看,正对上陆谷深的眼睛,若有若无的微笑藏在里面。
“欢迎光临。”他眯起眼睛,微笑着。
“为什么来学校?”陆谷深起身让了一半的椅子给她。
“有事要去附近附属的图书馆吗?”还没有等她回答,他先帮她编好借口。
“呃……不……这个……”否定了他的答案之后,石楠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答案。
“说‘是的‘不就好了吗。”陆谷深友善地提醒她一句。
“啊,嗯……是的。”哦,原来可以这样。石楠瞄了他一眼。
“真是个坦率的人。”陆谷深忽然看向石楠。
对上他眼神的2秒中内,石楠就低下了头,躲避他的眼神。
“不问不行啦,姐姐!这种事情一定要趁早——”伊一的话在她的大脑里叫嚣着。
“——那是假的,我根本不是要去图书馆——”
“那是来做什么的?”陆谷深顺势一问,却把石楠问到了。
“……”
石楠囧的不行,好在陆谷深也没纠结下去。
“要喝点什么吗?”他起身,去拿来点喝的。
“……不用客气。”
“那就喝这个吧。”他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着瓶不是你自己的吗?”她刚开始明明看见这瓶水摆在他面前,现如今被他拿给她。对哦,这广场上哪有自动贩卖机和商店呢。她没有接。
“没有关系,因为这个很难喝的。”陆谷深还举着那瓶水。
“……”无奈之下,石楠接着了,但她拿着水,不知道怎么办。不就拧开来喝吗,石楠只是盯着瓶盖看了好一会儿。
“骗你的,其实很好喝,我还没喝过的。请。”石楠半信半疑,开了瓶盖喝了。
在石楠仰头喝水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骗你的,刚刚我舔过瓶口了。”以可以传染病菌的程度。
石楠将口里的水吞下,斜视他,“……”
“生气了吗?”陆谷深有些兴奋,其实那也是骗你的哦。
“你还是中二吗?”水是新的,压根就没打开过。
“哦哦,我常常被人说‘你像少年一样‘呢。”说完在石楠面前一副得意的神态,鼻子也长了不少。
“少年和中二才不是一回事!”
“……‘中二’是什么意思?”面前的讲师像个学生,向她虚心请教。这人还真的不懂世故呢。
“……”
石楠坐下了没多久,一位背着斜挎包的学生走了过来。
“陆老师,不好意思。你现在有时间吗?有点关于论文的事。”
反正现在也是闲着的,陆谷深就把他的论文拿来看了。学生俯身倾耳,指出自己的疑惑,陆谷深也低头沉吟,仔细作……
眼睛真漂亮呢……睫毛也很长……背部……宽厚很踏实……石楠的眼睛一亮……
“让你久等了。”
“呃……啊……”石楠其实也没有久等,她一直在看他。
“那么,是有事找我?”
“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所谓……”
“你是有东西问我吧?”陆谷深朝石楠笑笑,像冬季的春风一样温柔。
石楠是有东西想问他,可是,刚才踏进门的勇气连尾巴都不剩了,她一时开不了口,看看他,又看看地。
“……那么,你的问题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会这么脏呢?’”
石楠以为他会说中她的来意,结果……她反而比说中她的来意更加吃惊了,不过,也是呢,不懂世故的人,她还在期待什么呢?整个人也蔫下去了。
“……这种事,你不说我才没发现,那么说起来,我就姑且问问你这是为什么?”
石楠看着广场上的人打羽毛球,明明是个好球,却没有接到,说起来这种天气适合打羽毛球吗?
“因为内人不在家,我就按照喜欢的方式为所欲为了。”
内人……“是吗。”
那人准备发球了,看他把球抛地高高的,羽毛球在空中颤颤巍巍的……一阵狂风吹过……呜哇,球挂树上了……
内人,他是说内人吗?
“你是个重道德的人。但是,却这样坐在这里。从刚才我就很想抱你,不能自己。”
上课的铃声打了第二遍——石楠转过头,捡起地上的瓶子,“我要回去了,这个我帮你扔掉吧。”
陆谷深着了急,穿着拖鞋,一时没挣扎起来。他抬头仰视石楠,石楠抬着脑袋,能与天空比高,一头秀发吹拂到胸前,她看着他,陆谷深找她的眼中寻找自己的影子,眼里却没有他。鄙夷?厌恶?与10几年前的她竟生生重叠了。她把头一甩,走远了。
一道上课铃还没有打完,叮当叮当地吵个不停。
“喔——”何欢站在楼上,看了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