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痒痒草的事情也没有查出个什么端倪,送过去的那些衣服也废了,只得叫瑛姑烧了去。不过这烧是烧了,新衣还是得继续送,于是瑛姑亲自去了尚服局,又亲自送了过去,待她回来说:“那衣裳奴婢给了婉娘娘的琴枝。”我才放心了下来。
这入秋是一日比一日凉,连带了还下了四天的秋雨,待放晴,虽是碧空盈盈,却冷得要命。小芙近日整天和几个宫女一起踢毽子,也找不见人,屋内能帮我拿个披风,被褥的便只有瑛姑了,不过也好,小芙毛手毛脚的,让她来,还不如让我来。
这日我正倚在窗边看个话本,这话本是我偷偷从家中带过来的,据说这是本禁书,于是,我只能藏在自己的身上,晚上就放枕头下,待屋内没人时,偷偷拿出来看。
说是禁书,倒也没个什么香艳情节,无非就是咱们圣上的轶事,我读到“漠国世子方进陈国都城,便见一只大黄狗,汪汪直叫。”时,突然门开了,我慌乱地将那本书坐在屁股底下,盯着急匆匆进门的瑛姑。
“你这么慌,有......有什么事吗?”呼,我可真被她吓坏了。
“娘娘,上次婉娘娘那件事,有个宫娥供了出来,这会皇上也到了芷兰宫,请您过去呢。”
“请我过去?”唉,瑛姑这么慌,又这么说,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必定是那宫女说是我了。真没个意思,这后宫也就三个女人,这也能勾心斗角,那要真是一窝的女人,我肯定就是死最快那个。
到了芷兰宫,只见晏珥和淑妃、顾莲笙已在大厅坐得端端正正的,像是三尊石像一样,动也不动。淑妃一如往日那般清淡如兰,其实心里肯定在想那叶子牌的事,不知她的牌技练得怎么样了。晏珥呢,他脸上多了几分威严,其实这才是他本来就有的模样吧。而顾莲笙,则依旧是一副恭恭顺顺,柔柔弱弱的样子,见我来,她赶紧起身,福神行礼。
“谨妃来了,坐下吧。”晏珥道,却也不看我一眼。“把那宫娥带上来吧。”
我在淑妃的下方坐下,她同我使了个眼色,我朝她眼神所指方看去,竟与顾莲笙有了一秒的对视。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绿衫、满身血污的宫娥便被两个侍卫架了上来,她嘴唇裂开,将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谨娘娘,救救奴婢!”她仿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在朝我嘶吼,我被着嘶吼吓懵了,僵在了原地,我宫里,应该没这号人吧。
“您说那长秀殿的只是位庶人,奴婢不会遭到责罚的,可奴婢如今这般模样,谨娘娘,救救奴婢!”她还在继续嘶吼着,我是实在不懂,这样奄奄一息的一个人,是有什么力气来嘶吼,又凭什么来空口无凭陷害我呢。
我孟瑶歌从来不会做放痒痒草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我见她这般诬陷我,断然是忍不了的。我一拍桌子,气冲冲地指着她:“你他娘的再信口雌黄!待你去了牢里,本宫把你皮扒了!”
她一定想不到,一个后妃,能在皇上面前说出这种话,她愣住了,只得嘤嘤地哭泣。而在我身后的瑛姑,也定是焦急地不行,待回去,她定会说:“我的娘娘,尚仪教的那些东西,您怎么可以忘记呢。”
“本宫没做过这种事,也不认得你,你少来这里诬陷我。”我继续说道,“这是在皇上面前,我就在这里说了,我没有做过这件事,也不认得你。”
说完这番话,我气冲冲地回到了座上,淑妃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着急。
晏珥倒没有因我这般举动,把我拖出去杖责了,相反他却说:“是不是真的,把当日目击的那个宫娥也带上来吧。”
诶?竟有目击证人?
他这话一出,我明显看见诬陷我的那个宫娥愣了一秒,随后继续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谨娘娘,救救奴婢,谨娘娘,救救奴婢。”
看来,她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一会,一个蓝衫宫女便被带了上来。
我抬头一看,差点没叫出她的名字来。不过还好我没有遇事大叫的习惯,不然这会,我定不知如何解释。
那蓝衫宫女,鹅蛋脸,柳叶眉,腰姿袅娜,即使着宫娥衣,也挡不住那股美艳之息。
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