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好满足啊……
微微睁开眼,
光线很昏暗,圆顶黑纱帷帐倾泻在周围,有一丝别样的香味入鼻,令靳泽感觉整个人都在飘。
很舒服。
靳泽将手从腹部放到身两侧,想要撑着坐起来。
咔咔...砰..咔......
这是睡了多久啊,
靳泽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落尘了不知多久的机器重启的感觉,浑身骨骼都在啪啪响。
酸痛与不适感令靳泽闭上眼睛,嘶了一口气,不得不停下来,缓一下。
轻轻转动了下脖子,
睁眼,
漆黑的方木桌,一盏琉璃烛灯,雕纹曲腿圆凳,黑色的帘布束在两侧的圆柱上。
入眼的都是古典的黑色系装束,映着烛光。
怪不得这么昏暗,
这是哪?
杨琛什么时候变口味了……
不过,还不错。
正要下床时,靳泽发现身上甩不掉的白单子是自己肥大的袖子,还有这前襟,白束带...
脸稍微黑了黑,靳泽默默穿上床边的白靴,起身走了下来。
拂开面前的黑纱帘幕,准备出去时,靳泽顿住。
这及腰的假发自己拽着感觉,
好疼啊!
蹙眉,站在原地,思索着。
“哈!”
一身黑色软阎罗裙,发髻上别着一支黑银蝴蝶簪,看到面前的白衣人儿,很是惊喜。
“白爷,您醒了。”
白爷?
叫我的吗?
正准备询问时,对方却一溜烟儿的跑出去,待靳泽跟出去时,已然没了踪影。
庭院的小廊形成四合的形式,中间是一方池塘,映着小廊上红灯笼的光线,一片漆黑,只有如水的粼粼感,却没有水的镜面效果。
烛光再亮,在这片池塘里也没有倒影。
显得有些诡异。
静立长廊,靳泽很清楚,这不是杨琛在恶搞,也不是在做梦。
那些细小的风吹在脸上,竟有些飒飒的疼……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个人经历的多了,什么也都不算什么了。毕竟,还是一个心理师,最起码一个强大的心理是有的。
“身子还不大妥当,怎的就出来了,这风有些厉呢。你也不遮一下。”
身后突兀的低沉声音让靳泽心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回身。
看到披着黑色氅衣,头发用黑金冠束与顶,面容煞黑,有一种计春华的即视感。
靳泽微微挑了挑眉。
觉得自己这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纵然有满腹疑问。
四目相对了两分钟。
男子上前伸出手,
靳泽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腿不够灵活,浑身还是有种机械人的感觉,一时间倒也没有后退的了。
手只伸到耳侧就顿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衣衫静止,发丝垂落,脸上飒飒的疼感也没有了。
靳泽看着黑衣人,此时的眸子都是惊异。
“嗯,我升官了,你也不恭喜我?呵呵……”
黑衣人咧着嘴笑了笑。
明显把靳泽眸底的惊异错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靳泽觉得这笑有些落寞,有些勉强。
靳泽觉得自己很尴尬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颇有些周公晓梦迷蝴蝶的感觉,只是哪个是梦?
靳泽希望都是梦,自己身为心理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点轻微的抑郁症,很想死,却并没有付诸行动。
当吊灯将自己砸倒的时候,靳泽反而感觉有一种解脱……
但当下,
想要了解当前情况,就要试探性的聊天。可想了想,觉得还是沉默比较好。
“呵,世代君臣之制,安能不从?你倒好,现如今也落得了清静。”
许久,都没有听到对方言语,黑衣人以为面前的人在为自己伤感。
不得不说,这黑面男心思真丰富。
“唉……”
没有哐出一丝有价值的东西,靳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让黑衣人有一种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错觉,咧了咧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你心念之人不在了。”
黑衣人转过身,眸底意味不明。
“日后,作何打算?”
心念之人?
心上人吗?
管我什么事!
靳泽忍不住对着他的后背翻了个白眼。
“没就没了。”
当即,
靳泽顿在原地,
有些无风也凌乱。
我的声音?
怎么这么好听,
呸,
本来就好听,
可这不是我的声音。
毕竟,身为男人,怎么会发出女人的声音!
“你倒是洒脱,早这样你便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他这般下场只是早晚,你又何必飞蛾扑火,差点陪葬……”
黑衣人迈步离开,人未走远,声音却有种极远处传来的错觉。
“且放心待着,我这里,你待多久都行,莫再犯傻……”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在别人身体里,那不是应该把身体主人的记忆也过渡过来吗……
猛然间,靳泽想到了什么,摸向自己的胸。
挺立傲然。
捏了捏,
异常柔软。
真真是女人无疑了……
唉!
单身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揩油。
男人心,
女人身!
“白爷?”
不知何时初见的女子立在旁边,盈盈一笑,看着靳泽蹙起的蛾眉,善解人意道。
“白爷若烦闷,婢女带白爷逛逛。”
“你说,我长得如何?”
“蛾眉淡扫如远山,双瞳剪水泛波澜,红唇未启笑先尝,肤若凝脂赛白梅。”
婢女躬身,头微垂。
“有没有镜子?”靳泽感觉她在拍马屁。
“有。”婢女有一丝疑惑,但还是翻转手掌,凭空画出一面水镜。
靳泽心里很吃惊,
这么玄幻?
趋前两步,靳泽清晰的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才发现这婢女并没有在拍马屁。
这,
自己都想泡自己了……
靳泽忽然想到一件比较严重的事,
自己现在是不是单身,如果不是就太可怕了。
听刚才黑面男说的,应该是死了姘头的。
“走吧,散散心...”
烦躁。
“是。”婢女应道。
“你叫什么?”
“凛如。”
......
原地转了两圈,始终没走出宅子的靳泽停了下来。
对身后的凛如说,
“你带路吧。”
“是。”
凛如走到了前面。
几个转弯,
就出了宅子。
外面一如既往的阴沉沉,有一种暴雨欲来的感觉。
周围很空荡,能见所处,似乎也只有这一间屋宅。
很萧索的感觉,
也有点压抑,
这让靳泽想到了抑郁症患者的世界。
似乎为了驱散压抑感,靳泽仰头。
微眯的眼猛然间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