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浪了一圈之后,沈风御剑带着张谦去土元宫所在的主岛,在主岛的金丹堂里,帮张谦拿除三尸神的药。
叫金丹堂的弟子把药磨好,过筛,包起来,沈风接过来递给了张谦。
“小师弟,这金丹堂是宗门给弟子们提供秘药、灵丹和治疗伤势的地方。
修士在金丹境所遇到的第一劫便是‘退病劫’,退病劫会把你出生以来年来,体内所有积累、隐藏的暗伤、病痛等种种不利因素一起发作出来。
这是清除它们的最佳时机,同时也是第一个生死关。退病劫发作的极其猛烈,爆发之时药石无用,只能硬抗。扛得过则百病不侵,抗不过会有性命之危。
金丹堂会给每个初入金丹的弟子提供一颗回春丹,回春丹虽不能治疗退病劫爆发的伤势,但是却可以强吊着一口气,虽说会落下病根,但只要不死,总会有希望治愈。
你在修行之时,一定要时刻注意,结丹之后最好让你的刺猬时时准备着一颗回春丹,要是你扛不住了就赶紧吃一颗。”
张谦点头,行了一礼:“受教了。”
“我先送你回去,三尸神之事即刻着手,早一日去除,便早一日了了一个心头之患。”
——————
沈风把张谦送到了金元宫那儿,说是约了人喝酒,嘱咐了张谦几句就转身走了。
张谦抱着怀抱着飞剑,带着魏钰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在房间燃了几炷香,魏钰贞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一脸”享受地跳到牌位里去了。
真是的,这么久了,怎么她还是对香火没什么抵抗力。
又刮了点凝神香点燃,运行了一圈气诀,稳了稳心神,拿过来新得到手的法器上下打量。
“呛啷”一声,半拔出飞剑,看着剑上精美的龙纹,感受剑身散出的阵阵寒芒,张谦是越看心里越喜欢。
盘坐在蒲团上,飞剑合鞘搭在手心,调息入定。
泥丸宫元神灵光大放,在张谦的感知中,放在手上的那把飞剑是不停流转的气团,洁白似云,浓稠如墨。
控制着元神灵光探入气团中,原本流转不止的、洁白的气团,经过金灿灿的元神灵光时,便隐隐染上一点金色。
渐渐的,气团全都变成了淡金色,元神烙印轻松铭刻完毕。
张谦此时觉得那气团仿佛和自己有所呼应,心神一动,气团就漂浮起来,往他的身上扑,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灵光收于泥丸宫内,往心窍探去。气团此时正在空洞洞的心窍里悬浮着,依然在不停流转。
用元神灵光将心窍包裹,不多时,心窍中,气团下方,升起一团明亮的、温热的火团,此乃元神君火。
将元神灵光收回泥丸宫,留在心窍的君火将安静流转的浓密气团烤灼地四散开来。
此时运行庚金元气连通心窍气团,不停地冲刷,好让这气团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能染上属于属于自己庚金元气的气息。
大概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元气已经和气团正式连通了起来,剩下的时间,就是每日行功,静静温养。
睁开眼,拿起了桌子上祛除三尸神的药,找了一个茶杯。取出一分的量,倒入茶杯中,以水冲服下去。
不多时,后脑玉枕关传来一阵阵刺痛,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根手指粗的钢针不停地扎他一样。
这是药物起作用的正常反应。只是,这种刺痛可能要一直持续到三尸全部祛除之后才能消退。
张谦摸了摸后脑,这种刺痛让他不自觉地吸了口冷气,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三尸神!”
适应了一下这种痛感,从怀里掏出刚得到的《辛金气诀》,直接翻到剑诀那里,开始看剑法。
既然师父说先不能修行《辛金气诀》的心法,那就不修了,省的自己日后的元气变得像某位师兄一样,说锐不锐,说刚不刚。
前文说过,金行分庚金、辛金。庚金属阳,锐利、肃杀;辛金属阴,沉静、敛藏。
庚金剑诀的剑法轻快灵巧,其势险锐,辛金剑诀却稳扎稳打,其势厚重。
剑招平平无奇,张谦仔细看来,竟然只有劈、砍、撩、削、刺、压,基础六式。
“不对啊,看这剑招。。。真的是辛金剑诀?”
张谦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比基础还基础啊。在山下,传功长老教的基础剑招还有十三式呢。
“不管怎么说,先练练看吧,说不定配合心法会有不同?”
想到这里,张谦起身来到院子里,准备试招,牌位里的魏钰贞见他提剑往外走,跳了出来跟着他往房外走。
“哎?”张谦看着跟在身后的魏钰贞:“针针,你不修炼了嘛?”
“这不是看你要练剑嘛,既然你新得了一套剑法,我来看看威力如何。”
张谦耸了耸肩:“随便你吧。”
站在院中,张谦拔出宝剑,握在手中,垂在身侧,暗行剑诀心法。
“噌~”张谦手中的剑往前一刺,剑尖响起破空声。接着手腕一转,绕身平削。
“嗖!”一道明显的剑芒从剑刃上喷吐而出。
劈,挑,回身刺,撩,一板一眼,除了时不时发出的剑鸣和金黄色的曙芒显现之外,无任何特别之处。
相比于庚金剑诀剑势中演化出铺天盖地的锐利锋芒和又险又快的剑招,辛金剑诀就愈加显得平平无奇,剑势也只是一个“稳”字罢了。
“啊~”魏钰贞打了个哈欠。
“这就是你今天得到的剑诀?怎么感觉比你在山下演练的招式还要无聊啊。你那个满院子‘嗖嗖嗖!’的剑法呢?”
张谦也是摸不着头脑,把辛金剑诀演练了一遍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不应该啊,哪怕是配合心法演练也只是有了一点‘稳’的剑势。
唉?若我配合庚金剑诀再演练一遍呢?”
两本剑诀的心法本就所属一体,将二者心法与各自运行的经脉连通起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说办就办。
将二者心法连在一起默念了一遍,同时以元气相合,把庚金剑诀运转的的“尾”和辛金剑诀运转的“头”一口气完整运转了一次,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是了,这才是完整的剑诀,不过应该叫什么?《庚辛剑诀》?再来试试吧,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重新走到院子中心,手握剑柄垂在身侧。
手臂一抖,“嗡嘤~”一阵悦耳的剑鸣声从手上的宝剑传了出来。
一股劲风从张谦身上喷涌而出,随着手中剑的舞动,那剑势中的锋芒又开始凝聚,随着张谦不停游走,在院中划下道道刻痕。
“好啊好啊,就是这样,真漂亮,刚才那个剑诀真是无聊透顶!”
不过张谦却没有继续下去,再练了一会儿就又停了下来。满院子的剑势也自行散去。
“怎么了?怎么停了?”魏钰贞奇怪道。
“惊了!有些不对劲啊,我把二者的心法与行功路线合在一起之后,剑势反而没有之前锐利了。
感觉有一股滞涩之势在拖累我,剑招也慢了许多,怎么感觉得了完整的剑诀之后,我的战斗力反而变弱了?”
“那你现在还能把他们分开吗?”魏钰贞凑了过来。
“单独运行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样一来就没有意义了啊,二者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剑诀,没道理完整的剑诀比半个剑诀差劲。”
“唉,你们修炼的东西太难了,我以后的武器就是我背后的这一身刺,说起来,这个地方的金行灵气对我淬炼尖刺也有好处呢。”
“真的?那你这这刺最后能成什么样?”张谦有些惊讶,这还真是没想到。
“如果我化形之后,再以心血祭炼,怎么说也是个灵器吧。”魏钰贞想想了说道。
“什么?!灵器!你没开玩笑吧!”张谦这会儿可是真的惊讶了。灵器啊,圣胎境高手手里最好的也就只是灵宝罢了。
在人间的修行界,修行中人的武器如果只论品阶的话,从低到高可分为:神兵、法器、法宝、灵器、灵宝,在往上就是仙人才能拥有的兵器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是本命之物,在我身上以精血淬炼了近百年的功夫。
再加上以后若是以心血祭炼,成为灵器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而且如果我要成了妖仙,那变成仙器也不是不可能。”
“啧啧啧,不得不说,我有些嫉妒了。”
“哈哈哈,没办法,我这是天生的。”
不管了,反正她的还不就相当于是我的?这么想想,还有点小开心啊。
“嘶~”张谦摸了摸后脑勺:“该死的三尸神!”
“怎么了,很疼么?”
“啊,感觉跟被针扎一样,上尸一直在玉枕关翻腾不止。而且这种疼痛还要持续十二天。”
“要不要我以针灸之法缓解一下?”魏钰贞拔下来一根细细的刺,对着张谦说到。
“还是算了,”张谦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这三尸神太过诡异,这世间如此多的大能,竟然只有如今这两种如此繁琐的方法才能祛除三尸神,若是有什么差错,恐怕会功亏一篑。”
“随你,那你就继续受着吧,我去修炼了。”魏钰贞化为一阵青烟附在了牌位上。
张谦看着魏钰贞这一手,心中叹了口气,妖族的确是天生地养之辈。
据先生所说,若不是上古时代,人族在那等艰苦条件下得了天命成了天地主角,恐怕如今的人族依然还在妖庭的压迫下当妖族口粮呢。
现如今人族祖先还在火云洞中清修,为人族镇压气运吧。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也没那等改天换地的本事。
收了剑,转身回屋。这剑诀一时半会儿也练不成,具体要怎么办,自己还需以后好生雕琢。
回到静室里,点了凝神香,开始行“玉液还丹”之功。一个时辰后,收功,再按《庚金气诀》心法继续锤炼庚金元气。
两个时辰的例行修炼。
收功之后,从静室走出来。自己的小丹开始逐渐饱满,再过大半个月就差不多能结丹了,若是在巩固巩固,差不多刚好一个月的功夫。
话说连沈师兄入秘境需要准备些东西,那我要不要也准备一些?可是,又能准备什么呢?
“针针,你说,我们去秘境要准备些什么呢?”
“你有什么能准备的吗?据说你们修行之人交易,多是以物易物,要不就是灵石,你身上也没什么能拿出去的呀。要不然你画几张符箓带在身上得了。”
“嗯,有道理有道理,我这符纸朱砂还有些,那就画几张神行符吧。”
“等你金丹了,神行符还有用吗?飞剑遁光岂不是快的多?”
“那可不一样,这秘境内部千奇百怪,万一是不能飞的呢?那这神行符岂不是就能派的上用场了?”
“果真如此?那你可得多画几张,什么甲符,遁符的,通通带上,到时候好随机应变。
可惜,以你现在的修为画不了咒符,否则直接引来神火天雷封印到灵符里,一挥手几十张神火咒、天雷咒什么的,管他什么人,通通烧的飞灰烟灭!”
“哈哈哈,想得太多了,灵符的符纸和画灵符的灵笔我可用不起。说起来,遁符真的要画嘛?当时我们练习五行遁术的时候。。。”
张谦和魏钰贞齐齐嘬了嘬牙花子,吸了一口凉气。
五行遁术是道家道术的基础,是一种单纯的借助五行之物逃遁的保命之术,需要配合相应的法咒和手印。
法咒简短,手印简单,发动的快,几乎修道之人都会那么一两手。
但是,这个五行遁术有个问题,要是你用的不熟练,遁入遁出之时会被五行之物所伤。
张谦当初第一次用五行遁术,就作死用了金遁。
他当时想得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挨个儿试一试,谁知道直接出了岔子。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传功长老传下五行遁术的修行之法后,张谦和众位师弟修习了差不多三个月,传功长老才允许他们尝试使用,但是这第一次必须要在长老的监管之下。
张谦一直以来都是以“大哥”的身份带着孩子们,试用这种事当然是要第一个上。
只见他掐着无名指,身体元气流转,另一只手摸着一柄铁剑,口中一声轻喝:“金遁术!”
“嗖!”的一声,话音未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眨眼的功夫,七八十米外的另一柄铁剑那儿传来“呲啦!”的声音。
张谦身上的道袍变得破破烂烂,道袍下边的身体仿佛被几百把剑砍过一样,血流不止,一片狼藉。
虽说伤口不深,但也让张谦痛的死去活来。关键是,他用过金遁之后全身酸软无力,元气耗尽,瘫在地上动不得一根手指。
站在张谦肩膀上的魏钰贞也糟了池鱼之灾,不仅仅是显了真形,而且身上也是伤口众多,变成了一只血刺猬。
好在传功长老对二人及时救治才没有落下什么伤疤、后遗症什么的,为此还挨了长老一顿臭骂。
“画!当然要画,有备无患!到时候因地制宜,免得乱了阵脚。”魏钰贞沉了沉声,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