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张谦从床上醒来,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起身下床。
“嘶~有点冷啊。”
一身里衣的张谦,掀开被子就感觉一阵冷意袭来。
连忙把道袍穿上,关了窗户,抬步要走出卧室。
“不对!”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张谦眉头一皱,心中想到:
“我金丹已成,应是不畏寒暑、辟谷少眠。怎么今早居然会感觉到冷?而且昨晚的困意也来的太蹊跷了。”
想罢剑指一竖,想要催动庚辛气诀凝聚曙芒,但一身雄厚的真元半点回应都没有。
又想要唤出心窍飞剑,但元神灵光懒洋洋地居于上丹田,理都不理张谦一下。
“真空劫?!”
仔细检查了自身的各种能力,发现该在的还在,该运行的还在运行。
但就有一条,全都不回应张谦的使唤。
他像是被锁在了一栋单向玻璃房子的外边,不管是拍门还是叫喊,里边的人都听不到。
“这就来了?太早了吧?我才刚到三返。”
一步一步走到院子,盘膝而坐,每日例行练功,不到片刻,张谦睁开了眼睛。
元神灵光和真元都不理自己,还运个锤子的功。
“还是练会儿剑吧。”张谦起身往客厅走。
虽说胎息已成,大周天早就自主运转不休。
但张谦还是习惯像以前一样,每天用元神灵光跟着真元,周天运行一两个时辰。
这一下子少了件事儿,总觉得有些空虚。
回到客厅,把挂在墙上的宝剑摘了下来,来到院子开始练剑招。
现在也只能练剑招了。
“唰唰唰!”
一招一式,宝剑都会带起破空声,虽说没有了剑势锋芒的衬托,少了几分神异,但也舞的行云流水,煞是美观。
那边的小黑从窝里探出脑袋,竖起耳朵,歪头看向舞剑的张谦。
上山这一年半,小黑也是清楚了张谦的作息规律。
正常情况下,他每日寅时出来打坐运功,一直到卯时太阳出现,吸一口朝阳紫气之后行功结束。
接着练一个时辰的剑法,一个时辰的法术,一个时辰的符箓、阵法等。
午时开始研读宗门典籍以及三十六门功课,心情好的话,还会偷一个时辰的懒。
然后要么去听长老讲法,要么就就在客厅写写画画,或者在炼器室鼓捣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戌时再运功一个时辰,亥时休息,子时开始护着魏钰贞出来修炼。
等魏钰贞在丑时吸收完月华之后,到了寅时他又来到院子里打坐运功。
作息都挺规律。
但今天有些反常,按照正常来说,现在应该是他打坐运功的时候,怎么练起剑了?
而且今天清汤寡水,完全没有之前那种锋芒掩天的气势。
一个时辰之后,张谦收剑。
“虽然不会感到累,但是力气、速度都下降了大半。而且,我居然感觉到饿了,看来三返境体内气血的进化,消耗的要比我想象的多。”
按理来说,饥饿是后天元气消耗,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
虽然是在真空劫中,可胎息未停,内外依然流转不止,六腑元气充盈,不可能会有饥饿之感的。
现在他感到饥饿,在排除了一切病症的情况下,也就只有气血进化需要大量精气这一种可能。
回到客厅,灌了一口灵酒,没几个呼吸,饥饿感消退。
“看来的确是这样,那我还是到饭堂去吃饭吧,饿了就喝酒,感觉有点怪怪的。”
魏钰贞这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坐在客厅的张谦“噌!”的一下,跳到了张谦的腿上,叫张谦给她按摩。
“待会儿跟我吃饭去啊?”张谦一边按摩,一边对她说道。
魏钰贞眯着眼睛:“好啊。不过,你怎么突然又想到去吃饭了?”
“我现在真空劫到了,而且体内气血的转化消耗颇大,现在又没办法加大胎息,只能通过摄入额外的精气弥补。”
“这么快就到了?不是四返才开始吗?”魏钰贞后仰着刺猬头,看向张谦。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莫名其妙地犯困,结果一觉睡到了寅时,早上起来这才发现已经开始了。”
魏钰贞点点头,问道:“真空劫得持续多久?”
张谦回道:“四返精之后应该就能恢复了吧。这是七劫中最稳的一劫,只要找个地方安心躲着,基本都能度过。
一般来说,死了的那些,都是因为修为尽封,又遭了杀劫才死的,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
“那就好,有我和小黑在,恐怕也没人敢过来找茬。你们也太惨了,前期的金丹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嘛。”
“哈哈哈,自然是不一样,人族的金丹是种子,妖族的金丹是核心。功能不同,办的事儿也就不一样。
现在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就是了,而且宗门景色甚好,在这里再次体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不错嘛。”
......
“师弟,劳烦给小黑上一桶饲料。”
“好嘞。”
小黑在这里吃着,张谦对它说道:“你自己在这慢慢吃,吃完之后就自己回家吧。”
“咴儿~”
回到前边,魏钰贞跟着张谦在食堂打了两份饭,对面而坐。
魏钰贞此时已经变化了人形,略施粉黛,一身黑色的齐胸乌金云绣衫。
最外层的黑色纱衣,缭绕着流转不止的朦胧的雾气,看起来仙气十足。
“我说针针,出来吃个饭,有必要穿的那么华丽嘛?而且你居然还化了妆。”
“为什么不呢?我要是不打扮,你给我的那套首饰岂不是浪费了?而且你看看周围的女修,哪个没化妆?”
张谦看了一圈,不说话了。
在场的女修,或者说整个地仙界的女修,很少有老老实实穿道袍的。
都是各种裙袍衫袖、纱衣披帛、簪钗钿篦,身上还有各种特效,最普通的也是一身素衣,干净纯洁。
一直以来,张谦都对这些女修‘为什么吃个饭都穿的这么华丽’的这个问题颇有不解,直到今天魏钰贞跟他说的这番话。
女人哪,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爱美的。
特别是女修士,这种只会越来越漂亮的物种,她们对“美”的追求简直是刻到了骨头里。
如果你问她们:“变丑,但是修为很高,和非常漂亮,但修为很低,你选哪个?”
她们一定会回答:“选什么选?非常美和修为高,老娘全都要!”
在她们心里,变漂亮和追寻大道,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代,女人一直都没变。”张谦心里感叹道。
吃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盘子,就听外边传来似马似驴的叫声:
“咴儿~”
身形高大,毛色黑亮,白嘴铁蹄的小黑伸头看向饭堂里边。
饭堂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张谦二人。整个宗门,只有这位小师弟的坐骑最特别。
张谦、魏钰贞:“......”
张谦向周围的师兄师姐们拱了拱手,跑了出去,拍拍小黑的脸,说道:
“不是叫你先回去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咴儿~”然后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魏钰贞走了过来:“嘿,你还挺义气是吧,说什么一起来一起走,之前怎么没听你这么说啊?说实话!”
小黑低着头,瞄了魏钰贞一眼:“咴儿,咴儿~”
魏钰贞一听,戳了戳它的脸:“瞧你那点出息,居然怕一只猴子。白瞎了你这么大的个头。”
张谦摇了摇头:“走吧,看看是什么猴子,居然能让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