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学,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走出这个地方,不可在外透露半个字。”
张谦拱手行礼:“弟子定会守口如瓶。”
师父点了点头:“走吧。”
随师父走出内院,坐下来,向师父请教平时修行中遇到的问题,师父也都给他一一解答。
出去的那个童子回来了,手里托着一个百宝囊,先是给师父复命,然后把百宝囊递给了张谦。
“张师兄,功德殿长老们说,传信球构思巧妙,颇为实用。
还说会进行改进,应用于宗门,到时候改进的成品会优先给张师兄。
长老们说这百宝囊中多为炼器材料,另有一套阵旗、阵图和布阵材料,作为张师兄的奖励,并记功德一笔。”
这个功德并不是“功德之光”的“功德”。而是在张谦的“履历”上记一个“为宗门做贡献”的荣誉。
“好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死劫。
你的身体被灵髓净化过,五返骨、六返髓、七返形,应该会非常顺利。
但同样的,你的换身劫也会非常艰难。
因为身体的纯净,导致你现在的先天之体内,充盈着先天元气、金丹的真元、金液的丹气。
所以换身劫一来,你的损伤会比普通的金丹弟子大的多,也危险的多。
到时丹药无用,你只能凭意志保持真灵不散。
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多做劳神费力了,好好温养金丹,到时候还能撑得久一点。
还是那句话,抗的过去,你的圣胎境会比别人顺利的多,抗不过去,身死道消。”
“弟子谨记。”张谦起身行了一礼,接着拍了下脑袋:“师父,弟子还有一件事得去做,求师父给个出行符令。”
“你要干什么?虽说南瞻部洲平和,但以你的修为,跑太远还是有危险。”
“师父,其实这传信球,是我前几天在秘境的时候得到的灵感。
而且我也答应了青云宗的一位道友,若是做出成品,送给她一个。”
师父挑了挑眉:“哦?莫不是当初在苍梧国时,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修?”
张谦点了点头:“正是。”
没想到师父想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你现在不宜长途跋涉,还是不要下山的好。
要赠予她的传信球可曾带在身上?”
“带着带着。”张谦从怀里把传信球拿了出来,递给了师父。
师父伸手接过,对张谦说道:“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叫童儿过去给你挂一个任务委托,怎么看都比你自己去跋涉的好。”
“这。。是,弟子明白。那师父,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张谦行了一礼转身回去。
这边的师父,把传信球放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童子在一旁静候吩咐。
不多时,师父睁开双眼,摇头轻叹:“可惜,可惜,有缘无份。一个金行太盛,一个土行过旺。
金盛喜火炼、水洩、木耗,可偏偏就不能以金再助金,以土再生金。
他们两个若为好友,则相生;若为夫妻,则相克。”
说完,抬手添了一道法印打在了传信球中,遮蔽了球中所有法阵的踪迹,杜绝了“核心科技”泄露的可能。
“取一个玉盒,将传信球和这篇说明放在里边,到外事堂委托,送到梁洲青云宗,由凉亭峰弟子卓玲接管。”
“是。”
那边的张谦出了金元宫后,要回自己的院子。
这一路上花红柳绿,凉风习习,让他忍不住,用这些花草柳条编了俩花环。
还记得母亲健在的时候,总是会在回家的路上采鞋花草柳条编花环,一大一小。
大的母亲戴,小的给自己戴。一晃都十五年了吧,以母亲生前的所作所为,应该会再入人间道转世。
再加上自己投入仙门这十几年来,每日都给她上香,转世之后定会生在好人家,衣食无忧,何况自己现在可是身俱功德。
这辈子,张家欠她颇多,张父身为家主,还未曾担起为人夫、父的责任,便因恶疾早早地撒手人寰;
张母最后好不容易把张谦拉扯大,张谦都没来得及让母亲过的更好,她就被病魔夺走了生命。
母亲这一世都活在悲痛和艰苦之中,她这一辈子,太苦了。
一世三十年,母亲的转世应该快了,上一世的遗憾,那就这一世来弥补吧。
若是我自己推算不到...不,我肯定推算不到,先让针针出手,不行就找师兄,再不行就找师父。
总之,一定要找到母亲的转世。
什么?你说轮回之后,前世因果俱消?
不存在的,张谦还活着呢,管你消不消的。
一边回想着,一边编织。
嘿,这些东西到底是生活在灵气充足的地方,编出来的花环都比在凡间的漂亮。
等回到了院子里,发现小黑正跪伏在地上睡觉,刺猬魏钰贞则是趴在躺椅的垫子上打盹。
“嗖!”一个小巧的花环正好落在小黑的头上,把它的一对长耳朵给套了进去。
“咴儿~”
小黑下意识地抬起头,动了动耳朵,发现头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但自己偏偏看不到。
“编的花环,给你一个。”扬了扬手中漂亮的花环,对小黑说道。
小黑站起身,走过来蹭了蹭张谦,张谦摸了摸它的脸。
椅子上的魏钰贞伸了个懒腰,一个纵身跳到了张谦怀里,看着他手里的花环,又看了看小黑的头上。
“唰!”摇身一变,切换人形,身上还穿着鲸皮防具——“死库水”,对着张谦微微低头。
张谦也明白她的意思,把花环戴在她的头上,正正好好。
“不错嘛,配合你的气质,更像是精灵了。”
“哈哈哈。想不到小谦你还会编花环。对了,我已经和玲儿说过了,什么时候把传信球送过去?”
“师父已经叫童子将送传信球的任务委托给宗门了。叫我最近好好温养,养足精神准备度换身劫。”
魏钰贞点了点头,又听张谦说到他的换身劫,她有些担心。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生死大劫,魏钰贞问道:“师父有没有说,有什么方法能让换身劫过的更轻松一点?”
张谦摇了摇头:“没有。而且还说因为我的身体被灵髓洗过,度换身劫的时候会比普通的修士损伤更大。
遇到这种劫难,就是赌命的时候了,看我命中有没有那个仙缘,能往更高的境界爬一爬。”
魏钰贞眉头皱的更紧了:“居然会这样?”
张谦道:“苦难在眼前,福源在圣胎。只要撑得过金丹境,以后的路,我会比其他人更顺一点。”
“眼前过不过的去还不知道呢,就想着以后了。你还是养着吧,就像当初真空劫那样。
不,最好连心神都别有太大的损耗,那些什么法术、三十六大课你就别研究了,就读一读这些经书吧。”
张谦摇摇头:“没必要那么夸张,我减少每日的研究时间就是了。”
“不行,研究这些东西颇耗心神,万一你要是沉进去了,那可就不好了。”
......
张谦上山这十了多年,第一次有了被人管束着的感觉。
“炼器室不要去了,那些关于各种阵法、符箓、法术方面的书籍通通不准看。
每天除了日常修炼之外,再练练字,画个画,听说写字画画有利于心神,你可以多做。”
张谦耳边响起魏钰贞连珠般的声音,他仿佛回到了刚见到魏钰贞时。她话唠的样子。
事无巨细,每一件事情都被她剔除或者添加,一切都围绕着“温养金丹”和“舒缓心神”这两个方面。
一旦张谦有些小意见,魏钰贞就睁着一双明亮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还是由顺着她吧,我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梳理一下今后要发生的一些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