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少年负手而立。只见他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似是察觉到若安灼热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笑的太过温柔。
“丞相今日怎有空约我出来?”若安拉着他的手,一脸傲娇。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李泌刮了下若安的鼻子,笑的满脸宠溺。
“切~”若安撇嘴,眼里却是璀璨星光。
“带你去个地方。”李泌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酒楼还是宅子?”
“宅子。”
“老的还是新的?”
“......老的。”
“大宅子还是小宅子?”
“去了就知道了。”
“快点~大的小的?”若安摇晃着他的手臂。
“大的!”
“有人住还是没人住?”
“不是说去了就知道了嘛!”
......
看着眼前一片荒凉的宅子,若安表示她有点迷茫“你带我来前任丞相府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李泌拉着若安的手走了进去。
进入院子,才发现它比表面还要......目光所到之处,尽是荒凉。
李泌指着西北角的一片地“前任丞相李汕不喜外面食物,他便在府中开垦了一片田地,自己种菜。”
“顺着这鹅卵石的羊肠小径一路分花拂柳而去,就能看见一个小庭院,那是李汕为他的爱子专门修筑的。因为他的儿子,性子清冷,不喜与人接触。”
“在那荷池边,有一个自制的秋千,那是李汕为他的爱妻做的,他是大华朝唯一一个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他每次下朝,就会在那与他的妻儿玩耍。”
“那间屋子,是李汕的书房。在那里,他教他儿子诗词歌赋;在外面,他教他儿子各式武功。他告诉他儿子:他们是李氏的后代,要世世代代护着李氏江山。”
“......李泌。”若安终于觉出李泌的怪异。
李泌扭头,双眼通红“我带你去书房看看吧。”
“李泌。”若安捂着唇,惊慌后退的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像“这,这是?”
李泌眼角划过一滴泪,他闭上双眼,哽咽道“前朝丞相李汕。”
“你......”
“是不是与我与我极其相似?也是,怎么会不像呢?他可是我的父亲啊!”
“李泌,小哥哥?”若安抱住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虹儿,那是我父亲!呜呜——我,我亲,眼看着我,我的亲人呜呜呜—当街斩首!我,我特别难过,可是,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呜呜呜呜——”素来清冷的少年抱着女孩,哭的像个孩子。
“不哭,不哭。”若安脸上也全是泪。
“我当年,被父亲提前送出府。若不是他提前知晓了消息,我也不会存活至今。”李泌不哭了,他的泪像是流干了,只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那为何,他,只送走了你?”
“华帝说他叛国,呵。不过是忌惮他的才华和深得人心罢了。但父亲从未做过叛国通敌的苟且之事!他若是逃走,那便坐实了这个罪名。”李泌冷笑一声
“你想......”
“对,我想推翻华帝,自己坐这华帝的位置!”李泌“可是,你怎么能是华帝的女儿啊!”
“你是因为我?”
“不单是你,父亲也曾告诫我,要我不必报仇,重新换个身份,在继续护着这大华的江山。他死前,一直念着的还是这大华的江山!大华的子民!”李泌低吼着,脖上青筋暴起。
“我们隐居吧。”若安“我不要我的荣华富贵,我只要你平安。我们去找父皇,劝他放过你。不,不必,父皇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我们只需让他们同意让我们隐居山林。这样,即使父皇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危险了。他也就不会起杀意了。”
“你不怪我,曾想夺了你们的江山。”李泌
“若是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人放弃的。”若安与他额头对头“可是你因为我放弃了,这是我皇家欠你的,是我父皇欠你的。”
“我们这就回宫,去请父皇为我们赐婚。”若安拉起李泌就要走。
“怎么了?”
“我们先逛逛集市吧。”李泌勉强扬起嘴角:要不,就没这个机会了。
“啊?”若安
“走吧。”李泌拉着她的手走出府门,临走时看了眼府邸,眼中是决绝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