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真是奇怪啊......”一位同样是白发但却异常年轻的男子正上下打量着陆米,没事还闻了几下,让陆米浑身起鸡皮疙瘩,陆米虽然很想跑但无奈被绑成一个春卷,那位白发男子更是一脚踩在那“春卷”上,两边更有几位长老合力防止陆米逃跑。
无法逃跑只能放弃挣扎的陆米只好勉强扭下脖子,看看四周,和那种修真小说里大殿差不多,大柱撑起的大殿,从外面看还挺好,可内部总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旧”。
陆米心里想着:这里大概就是所谓的掌门待的大殿吧,毕竟那几个老头一路上一直在喊“掌门,宗门复兴有希望了”,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撑死也就二十四,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是这里的掌门?好像也不是没可能,修仙小说里写的那些几百年的老怪物不也有长得年轻的吗?
这么一想,刚刚还是苦瓜脸的陆米像是川剧变脸,立马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掌门大哥啊,你看小弟我初来贵地啊,虽然呢没带上什么贵重的礼品,但也不用着把我绑起来吧?要不您先帮我松个绑,我给您倒杯茶?”
白发男子一听,或许是被陆米突如其来的和善脸给整懵了,表情呆滞了两秒后立马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这让陆米一个激灵,他虽然不知道这人想对自己做什么,但他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贵地,况且也快有百年时间没有人来登门拜访我乾坤宗了,更别说啊,收到什么贵重礼品,所以礼品什么的,也不是很在意,来了,便是客,我乾坤宗向来热情好客,老万,给这位贵客松绑。”
一旁的灰袍长老一听,把腰间系着的那把剑鞘中的长剑抽出,一剑挥下,陆米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在睁开时,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被斩断,自己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再看向一旁的灰衣长老,只见那灰衣长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说道:“这不是怕小兄弟你跑嘛,就在被子上下了十个封印术,缠的太紧了,解不开,只能破坏掉了,小兄弟莫怪啊。”
“十......十个?”陆米一脸不解地望着那长老,心里想着:你们是有多怕我逃跑啊?
陆米站起身,活动下筋骨,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眼前这名疑似掌门的白发男子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掌门大哥,小弟只是迷路,不小心路过此地,如果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还请掌门大哥放小弟一条生路。”
“这位小兄弟紧张什么,本掌门有说要对小兄弟下杀手吗?”白衣男子撂了下自己额前的长发,然后右手向身旁的空地一挥,一道银白的光芒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转了一圈,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出现了几张木椅和一张有茶杯和茶壶的木桌。
不过这些东西怎么看都让陆米觉得有一种违和感,硬要让陆米说,那就是感觉这些东西不配待在这大殿里,太掉档次了。
白发男子对着陆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他坐下,陆米也不好推辞,他倒是也想推辞,可莫得选择啊,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经过确认,是这宗门内的掌门,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站在人家地盘上,还能有什么选择,于是陆米也没客气,坐下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想弄死自己的方法多得是,下毒大概是最麻烦的方法了,所以陆米丝毫不担心。
一杯茶饮下后,连忙给在自己对面刚坐下的白发男子倒上一杯茶,一脸笑嘻嘻地双手递了过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陆米可比谁都懂,现在的自己可是无权无势无钱的人,当然得尽力先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先,其次再想其它的。
陆米不相信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地位越高的人越喜怒无常,陆米可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别人给得罪了,说话都尽量小心翼翼的,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小兄弟啊,你叫什么啊。”白发男子的声音越温柔,反倒让陆米越担心越害怕,对方似乎对自己有所图谋,但陆米面上却还是那样,笑着回答道:“陆米,大米的米。”其实陆米刚说完就后悔了,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米”这种东西,说不准人家吃其它的东西呢?
可陆米刚想再说什么,那白发男子却也只是点了点头,这让陆米松了口气,看来这鬼地方还是有水稻之类的粮食作物的。
“小兄弟这名字也是奇怪啊,居然会用‘米’来作为名,啊,我这可不是嘲讽小兄弟你,小兄弟你可别误会我。”白衣男子笑着喝下了陆米递过来的茶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在是让陆米想象不了他会害自己。
“没事没事,听我爹娘说,这名字的来历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经常挨饿,所以爹娘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可能是希望我以后衣食无忧吧。”陆米的确没在意,因为从小到大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了,但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感到自卑,自己父母希望自己好的寓意,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份好意而感到不适?
“冒昧问一下,令尊和令堂现在身处何方?”白衣男子又轻声问道。
陆米只是顿了下,随即回答道:“在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一生都无法再相见了。”陆米说这话时,声音故意压低了许多。
陆米刚说完,站在一旁的长老脸色都变了,白发男子连忙赔不是,说道:“小兄弟莫怪,是在下唐突了。”
陆米瞄了其他几个长老一眼,心里暗笑,心想着:我其实也不想骗人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其实也没骗你们。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淡淡一笑,露出像是已经释怀的笑容,说道:“没事,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