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瞪着前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映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人影。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怒气腾腾;白嫩嫩的小手紧握成拳,秀美的身子紧绷着,呈防守姿态,四平八稳。
女孩在践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理念的时候,往往会忘记自己是个只有十岁的小姑娘,俨然把自己当成功夫高绝的女侠,即使她的自创的“柔儿掌”,招式简单,威力平平,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完全够她把大自己好几岁的一群混混少年,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看似娇弱的身躯,护着一个比她还要弱小的男孩,男孩衣衫不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那一群混混打了。
“滚!以后再叫本姑娘看见你们欺负他,见一次,打你们一次!”女孩咬牙切齿地说道。
少年们如遇大赦一般,连滚带爬落荒而逃,居然还有嘴硬的,一边往前扑腾,一边放狠话:“臭丫头,你给小爷等着!”
女孩本已逐渐平息的怒火,又被这句挑衅的话语撺掇起来,“混蛋!”拔腿就要去追,被她一直护在身后的小男孩拉住:“算了,姐姐,你已经教训他们够了,放过他们吧。”
那女孩一转头呵斥道:“蠢蛋!他们那么欺负你,你还要替他们求情?我看你是被打傻了吧?这帮喽啰,就是欠收拾,不把他们打服了,后串无穷!”
“小姐,是‘后患无穷’……”一个老仆在旁边提醒她,“您以后可得用功读书才行,别这么整天天上地下地疯耍,还到处打架,要是叫老爷和夫人知道今天这事,您少不得挨一顿骂……”
女孩道:“我这是在行侠仗义,又不是我找他们打架,是他们欺负人在先,不教训他们一顿,我学武功干什么?爹妈常说,扶危济困,锄强扶弱,是我辈练武之人的职责。我不过是听他们的话而已,他们不会责怪我的。”
老仆道:“小姐……”
女孩连忙捂着耳朵,转过身去,表示懒得听他的啰嗦。
老仆果然闭上了嘴巴。
“云伯!您能不能不要总跟我唠叨,比我妈还烦人!你要是再这么说个没完没了,以后别跟着我了!”过了片刻,女孩说道,“我已经长大了,大道理小道理我都懂,不要总教训我行不行?”
老仆目光温和,笑道:“小姐,老奴是为了你好!”
女孩道:“为我好,那就不要说话,让我清静清静!”
老仆笑道:“是!小姐!那老奴再说最后一句话行不行?你看天快黑了,咱们该回家了。要不然……”
“要不然老爷和夫人又该生气了……”女孩学着那老仆的语气接着说道,“哼!我还没玩够呢!”
老仆正要张口,女孩连忙叫道:“打住!谁刚才说只说最后一句话来的?哼!回就回吧!”拉过小男孩的手又说,“哎,小弟弟,我要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家去吧。呐,我只有这么多银子了,你先拿着,以后不够用了,就去东面山里的小境谷找我。你认识路吧?不认识也没什么,反正出了东城,一直沿着大路走,走三个时辰就到了。”说着将身上一些散碎银子放在男孩手心,就拉着老仆的手离去。
小男孩在身后叫她:“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眸一笑:“我叫慕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