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言老头脸上的表情一变在变!
从一开始严肃变成强忍憋笑,变成诧异又变成震撼。
看着言老头丰富的面部表情,君子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紧张的了不得了。
可他又怎知道言老头内心更是泛起了千层巨浪。
暗暗道:“为了达到目的虽不择手段却能出奇招。达到目的后又能圆满善后。”
“面面考虑俱到,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若走上正道定能安邦,若走上歪道也定会让鸡犬不宁。”
想罢老头缓缓伸出手想在像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忽又觉得不妥,于是慢慢的把伸向他头上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对着他一脸认真的道:“君子!你终于长大了,你要记住以后无论做什么一定要切记对得起自己内心!”
“你感觉对的那你便去做!即便全世界反对你,也要坚守自己!你就是你,就是真你!”
说完后又在君子肩膀拍了拍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人站在那里失神。
……
时光飞速流逝,已过去两年有余!
费丁城西,大锤铁匠铺中的火炉前,君子正手持铁钳双目炯炯望着放在火内通红的铁块。
脑海里也不断回荡着当初言老头那番话,“说多少次了,做人要正直,你忘记了和你一起犯错怎么被打断腿,又怎么被打断牙的玩伴了吗?”
“因为你小,因为你的情况,大家都疼惜你,但这不是你一再犯错一再纵容自己欲望的筹码!”
“君子,你终于长大了!你要记住以后无论做什么一定要切记对得起自己及的内心,你要坚守自己,你就是你!就是真你。”
“是啊,我就是我,就是真我”君子嘴里喃喃道。
其实也不怪君子,毕竟小时候就一直没有双亲教导,靠乡亲们接济也总是不免饱一顿饿一顿。
在看看有那么多好吃的自己没有尝过,才会最终导致成这个样子。
他实在是被饿怕了,在一次偶然间,才在同寨大玩伴唆使下第一次去偷了红衣葵。
那次君子也是又害怕又激动,激动的是他从没有吃过红衣葵,就分到的那一小块红衣葵也被省着吃了一个多月。
过后又发现没什么事才屡屡作案,不知是出于村民的疼惜还是他真的艺技高超,却能屡屡得手。
最终发展成言老头看到的那一幕。
另君子意外的是言老头那次并未说教太多,但恰恰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君子反思甚多。
这一年多来君子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仿佛成熟了不少,言语少了很多!
那次就在言老头走后的第二日,就去了大锤铁匠铺开始做学徒。
一开始还有村民会半开玩笑说“这臭小子不知又要玩哪出。”
“听说他去了铁匠铺做学徒?”
顿时大部分人都是浑身一震。
另一位村民道:“这这这…这怎么得了,他难道想自己打造兵刃开始改偷为抢吗?”
就在大家都胆战心惊间,城东头几户居民更慌了。
君子好几次做案被他们抓过现行,如今在听众人这么一说那还了得?
终于顶不住内心压力,略带颤音的道:“乡亲们呐!不能让这小子学打铁,不然我们就更不安全了”
一语道出多人附和!
其实也不怪大家那么担忧。因为每次君子学的东西总能用在作案手段里。
此事过后甚至很多人为图个心安,主动给君子送过不少吃食。
而现在随着时日推移,所有人都对君子改变感到惊讶,甚至都变成了大部分人教育孩子正面教材,搞得孩子们都哀嚎一片。
然而这些对站在火炉前的君子通通无关,用手中铁钳夹住那烧红的铁块,扬手放在了旁边锻造台上。
左手用钳子夹住铁块固定,右手顺势捞起锻造台边碗口大的铁锤,不断的在那铁块上捶打了起来。
这几年里君子原本瘦弱的身体也长高了一头有余,被汗水打湿的背心贴在身上露出了完美倒三角。
丝毫不影响那匀称的身材,每一锤举起都能看到他胳膊上驻扎的肌肉,仿佛有着万斤巨力正在酝酿。
盏茶功夫,那铁块即被君子打造成开山刀的轮廓,期间仿佛不太满意,又反复投在火中煅烧捶打了几次。
终于在一阵猛烈的水汽缭绕过后,一把完整的开山砍刀更加清晰的浮现出来。
与其说是砍刀倒,不如说更像一个兔腿的形状。
全长足有一尺有余,刀背约莫一指粗细,刀柄处刃宽两寸,到刀身五分之三处却又向着前端刃峰呈四十五度弯曲。
并且不断的刀身加宽,在即将快要接近刀尖的时候又慢慢变尖。
刃尖上扬,看起来使得整把刀的流线更加顺畅且又寒气逼人。
指尖在刀身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清响君子才缓缓道:‘在我这些年来的不断打造下,其内的杂质几乎已达到了凡火能锻造的极致。
“无论造型或是韧性寨中恐也难有武器匹敌,以后这便是我这的防身之物了。’
说罢又接着道:“毕竟这是为自己打造的第一把武器,一定要想一个霸气点的名字才符合我的气质。”
度了几步才又张口道:“既然看起来这么像兔腿,要不就叫兔腿。”
只见他持着砍刀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才道:“也不行,兔腿又不显得霸气。
忽的猛然想起言老头那日回家之后,自己含着悔恨的泪水,把胡乱啃到一半的狗腿,狠狠的扔了出去的场景。
“算了,就当为了纪念当初搞回来的哪只狗,以后就叫你狗腿子了。”
他越想越是满意,又哼哼的道:“以前别人总让我做他的狗腿子,这下我也有属于自己的狗腿子了。”
“狗腿子好,既显得霸气,又能提高我的身份,嗯,不错!不错。”
斜阳西下,远离费丁城西的一个独院。
唯一一颗白楠树上的几只乌鸦仿佛被惊动了一般,呱呱鸣叫着飞向远方。
站在自家院落树下,君子拔出腰间的狗腿子刀尖指天气哼哼的道:“叫什么叫,真他娘的在晦气,在敢来小爷这里呱呱乱叫,小爷就炖了你们。”
看到自己王霸之气一放,就能吓跑一群乌鸦忍不住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心神放松间一坨乌鸦屎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正好落在了他的嘴里…
片刻后,漱口无数遍的君子,提着狗腿子发疯似的扑向了那颗白楠树,朝着树根就是一顿乱砍,一边砍还伴随着一阵阵干呕。
一阵发疯后躺在地上,眼神幽怨的看着旁边同样也躺在地上的白楠树。
君子感觉整个人都要自闭了,就刚才盛怒之下他亲手砍掉了父亲当初和他一起栽种的白楠树。
这是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平时有什么心里话也一直是站在这颗树下来说的。
虽然每次回应的只有哗哗的树叶声。
在他内心从来都吧这棵树当做精神寄托。
而现在他的精神寄托却和他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君子眼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