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上打架的事也不知何时被走漏了出去。
太极殿内，李世民放下手中的笔，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高敬忠知道，皇上这是真生气了。
“是谁？”
“圣人，这个，这个是孩子们的小把戏。”
“小把戏？哼哼，朕的儿子必须个个如龙如虎，朕不喜欢什么小把戏。说，是谁？”
“蜀王、高阳公主，还有太子。”
高敬忠偷偷看了一眼李世民，他发现李世民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李恪的手段是恩威并施，可惜他小看了江小白。高阳嘛，她是因为江小白占了她想要的宅子而对付他，没别的心思。高阳求了程乾，于是程乾出手了。”
“圣人，奴觉得都是小孩子的把戏，无伤大雅的，太子也是爱惜妹妹才出手，有小惩大诫的意思，太子做事向来中规中矩，他有分寸的。”
李世民起身，高敬忠赶紧伸手扶住他。李世民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溜达，高敬忠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有分寸？呵呵呵，他这分寸拿捏得不错，借着把李恪的小把戏顺水推舟。一、帮着妹妹出了气。二、打击了江小白的骄娇二气，江小白若是伤了朕的宝马，程乾便可出面求情，江小白是个聪明的，太子的情分他得接着，好打算。第三就是，顺便给李恪泼点脏水，让朕觉得他除了胡闹就不会干别的了。”
“圣人前两条都对，这最后一条，奴实在不敢苟同。圣人不能这样猜测太子。”
“朕不是猜测，朕是希望程乾变成这样。”
“天呐！圣人，太子可是国之储君，您您。”
“大唐不需要唯唯诺诺的皇帝，大唐就需要雄主，非雄主怎能当得起天可汗的尊号！”
“哪也不能坑自己的娃呀。”
“你说啥！”
“老奴说，说，说圣人英明。”
“嘿嘿。你这老货，当朕没听见你嘟囔啥。”
“奴该死，奴这就悬梁自尽。”
“要死死远些，朕没赐你死你敢死一个试试！”
“奴不敢，奴等着陛下赐死。圣人，折折腾的时间也不短了，要不奴叫人把江侯拉出来吧。”
李世民举起右手似乎要挥下，但却突然停住。
“江小白，朕的侯爵不是好拿的，既然你本事大，那朕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高敬忠。”
“奴在。”
“朕不准你插手，但，准你到宫墙上去盯着。”
“啊？哦哦，奴明白了。”
高敬忠后退几步，行礼之后转身跑了，李世民看着高敬忠的背影笑了笑说：“那小子挺聪明的，就是太狂，朕想要啥他真的不知道吗？不主动送到朕面前来，难道要朕开口跟你要不成。江小白，你想斗，那朕就好好跟你斗一斗。嘿嘿嘿。”
魏王府后院书斋，一个青袍官员快步来到魏王跟前耳语几句，魏王李泰听后皱皱眉。
“父皇是这样说的？”
“圣人就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江小白，必须来过来。”
“若不行呢？”
“灭之！”
“喏！”
正和几匹马打得不可开交的江小白并不知道，长安起了旋风，而这旋风的中心就是他。
很久之后，他回首又去想这件事，方才知道这天可汗一直也有一颗倔傲不驯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