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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佣报到

下午五点五十分

成嫣然拿着江承允给的地址来到了一栋独立的四层楼房的白色别墅前,它的阳台建在希腊神话人物雕像的肩膀上,银色的钢窗上挂了华贵的帘幕,只是别墅周围没有半颗草半朵花,就这么孤立地傲然地挺立着,像个倔强的孩子,她看着看着就笑出来了,这房子果然很适合高傲的江承允。

只是,这个人也太浪费了吧,竟然在别墅门口铺了一块十几米长的红色地毯,上面是一尘不染,而在门口还有几双样式新颖非常干净的拖鞋,看来真如网页上说的,他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

给自己加油打气后愉快的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大婶,穿着专业女佣服,一脸严肃,盯着她换上拖鞋用鸡毛掸子掸了下她身上的雪花后才开门让她进去,她正想来个自我介绍顺便拉拢人心时大婶就让她洗手,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把她带到换衣室去换上白色的女佣服。

这期间她粗略地数了下她碰到的佣人,二十三个,而且她们分工很详细,现在她的脚步都有点匆忙,是在给江承允准备晚餐,她也提出要去帮忙被拒绝了,那位大婶让她自己先熟悉下别墅的布局,她很听话地每层都去逛逛,还以为自己可以看到古董什么的,没想到从二楼开始每个房间的门都是锁着的,门上面都有挂门牌,诸如画室,琴室,娱乐厅……

逛完别墅后,她就走到三楼最中间的房门前,悠然地背靠着房门坐着,笑着打开她的随身听,抓紧时间练习英语口语,她估计这会儿她回去只会给她们增加负担,反正她的工作也得由江承允分配,而他不可能饿着肚子谈这种事。

江承允关上视频,起身披上外套,准备下一楼吃晚饭,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球”滚了进来,正落到他的脚边,他好意地蹲下身子,盯着那颗尴尬地羞红了脸的“球”,颇风趣地说:

“你是在给我行跪拜大礼吗”

成嫣然迅速起身,象征性地拍了下身上的灰尘,有点囧地回答:

“嘿嘿,我是来叫您下楼吃晚饭的”她果然是运气不好,靠在门边坐一下竟然会摔个四脚朝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里面有电脑,投影仪、电话还有其它的办公用具应该是用来开视频会议的,想到这个赶紧看了下门牌果然是视频会议室,这下糟了,他不会把她当成偷听的商业间谍吧?忙自我辩解:

“我绝对没有偷听你的商业秘密,实际上我是在练习英语口语”,被抓到摸鱼总比被当成商业间谍的好,毕竟他在处理商场上的敌人时可以用心狠手辣这四字来形容。

他不说话只是往楼下走,她乖乖地跟在他后头不停地解释……

“吵死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吗?”洗手后他坐到餐桌前,开始在佣人的服侍下慢慢地享用晚餐,她只有乖乖地站在他身后,眼睛盯着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西式餐点,咒诅他消化不良,在她的嘴巴都快撅到天上时,他终于是优雅地放下刀叉,让管家去他的书房拿来资料送到非常不爽的她面前。

“这是你的工作内容,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又发生误会”他笃定她一定会有许多的疑问,因为这些是为了方便整她而量身订做的。

她接过一看差点晕倒,这上面包括了所有衣食住行的服务项目:洗衣,做饭,打扫……他是把她当成了超人,她隐忍着怒气,轻声地问:

“嗯……这个这别墅里已经有这么多各司其职的佣人了,为什么我还要做这么多的事情?你该不会是想解雇他们让我一个人伺候你吧?”望着他那双充满算计的眼她觉得很无力。

他点点头撇出一抹无声的奸笑:“领悟力不错”

她真想用她尖尖的指甲扣去他那双包含了太多讥讽的蓝色眼眸,但她绝对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一再深呼吸后她平静了不少。

“这个……?”话都还没有说完整有人就酷酷地插嘴了。

“放心,我会给你一周的学习时间,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她们身后好好看她们是怎样伺候我的”

好吧,既然他无礼那么她也不用跟他客气了:

“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你也知道我只有下班和周末才能来这儿”

“抱歉,我是个商人,只重视结果不在乎过程,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花钱雇几个佣人代替你”

有钱请佣人她还会在这个无比混杂的社会上混吗?她真是掉进土匪窝了,就算是这样,还是坚持和他商量商量:

“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案吗?”

他用大发慈悲的博爱语调高傲地回答:

“延长你的工期,从原本商量的半年延长到一年”

她眼光一闪:

“你只有在休假的时候才来这儿,所以我可不可以分几年偿还?”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大有再说一句废话就要把她弃尸荒野的气势,她只有委屈的闭嘴,等他脸色好看一些的时候再说话:

“好吧,延期就延期,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一年里我得在下班和周末时当你的专用女佣了,如果你到国外去了我就不用跟了吧?”

“当然要了”

“你把我当成保姆了?”她气愤地握紧拳头。

“这是许多人求之不来的恩典”他线条刚毅的下巴又高高地抬起。

“是啊,可以和俊美无俦的雷尔?德林伯爵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我兴奋得差点死掉”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拍他的马屁只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自嘲的机会。

“话说,出差的交通费用你会负责吧?”她充满期待地望着他,他悠然地开口:

“当然……” 她听了不禁欢喜,哈哈哈,可以免费出国,嘴角的笑还没有形成,他就“好心情”地望着她,只是沉浸在幻想中的她没有意识到他这抹迷人微笑的真正含义。

“……不会!”

成嫣然张大着嘴,瞪大着眼,这表情大大地娱乐了江承允,为了感谢她,他准备多多进行这样的小设计。

“你说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像你这样的人三天五天出国,说不定我挣来的钱都不够买机票车票”

他无比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出的话却很是残忍:

“那是你的事情,我要做的是在固定时间内接受你的服务”说完附送她一个挑衅的扬眉。

反正是要死的,那就死得轰轰烈烈算了,她气愤地朝他嚷:

“江承允,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他无比理智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绝不会为了杀一个村姑而惹上官司”

她对天花板长叹,她这一辈子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对上他挑衅和高傲的脸,她不服气地挺起胸膛,俨然一只战斗力十足的斗鸡。

有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会压榨她,她这压榨高手不会反抗吗?而且,哼哼,跟在他的身边可以搜集他的绯闻,要知道他的每条消息都价值连城……

幻想还没开始有人就残忍地宣读他的要求:

“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告诉记者或者其他人我的消息或者编造和我有关的绯闻,我会向你提起告诉,或者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此时的他严肃,而无情。

为了保住她的这条小命她无力地点头,气若游丝地说:

“知道了”口上说知道了,心里却在咒诅他:死江承允,我咒诅你的公司破产,爵位被取消。

“我今晚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这个人才来几分钟就想着回家,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只要结果,什么时候做完了事情什么时候回去,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今天的任务那么7点多你就可以离开,否则,哼哼……”

“那我今天的任务是……?”

“跟她们学习一小时,然后到洗衣房把那些衣服洗完,甩干,烫好,再挂到我的衣帽间,记住用手洗”,他说完用餐巾优雅地擦了下嘴就起身离开。

成嫣然像个听话的乖学生,用心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这些训练有素的专业佣人提供的意见,忙活了一个小时候后,走到洗衣房,看到眼前堆成小山的衣服时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么多的衣服她要数完都得花一番精力,她强烈怀疑江承允为了整她把人家扔到大街上的衣服都捡回来了,可是仔细一看都是些高级定制服装,所以是她多想了,他只是有洁癖,一天换装几十次也不为过。

她嘟囔着走到水龙头下面,心想应该会有热水吧,拧开龙头把手伸下去一摸,刺骨的冷意爬上她的指尖,不会吧,他竟然这么小气,让她在这飘雪的日子里用冷水洗这么多衣服,她长叹了口气:

“认命吧,他就是一个小人,加油成嫣然,绝不能让他瞧扁了”她先给弟弟打了个电话说她会晚点才到家,再打开随身听,认命地做苦工,坐在书房的江承允从监视器上看到她从不甘不愿的苦瓜脸变成倔强而好强的斗士样儿,摇了摇头,模样纠结。

当成嫣然根据江承允的要求把衣服都整理好后,她捶了捶有点酸痛的腰,把冻成红色包子的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再不停地揉抽,看了下手中的表,都十点一十了,这儿回到她居住的住房区的最后一班公交车是十点二十,还好,来得及。

背上小包,快步地走到了马路上,风中她纤细的身影更显单薄,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她总算是安全地过了一天,走到站牌后,她不停地在原地跳着以驱赶那刺骨的寒意。

江承允望着昏暗灯光下那挺直的倔强身影,神情复杂,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他不仅故意在衣服上留下许多难洗的污渍还关了洗衣房的热水,甚至还把她锁在衣帽间……

他以为她会提出抗议或者是用其他的手段来报复他,但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一味地勇敢接受他所有的挑衅,她的逆来顺受让他所作的一切都成了可笑而幼稚的无聊行为。

突然他笑了,原来这就是她用来反抗他的方式,用接受来让他自动停止他的幼稚举动,不过,他不会如她所愿,他会一直幼稚下去,他想看看她到底可以接受到什么程度,没错,他就是想看到她求助或者是服软,因为在他的认识里女人就是那种会利用她们的弱势来让人同情的生物,而她不应该是个列外,望着那辆载着她离开的公交他笑得很无情。

“老天啊,救命啊……”这是成嫣然今天第三百一十一次向老天发出求救信号,她实在是吃不消了,那个该死的雷尔?德林伯爵竟然把所有的贱招都使用在她身上了,前天的前天他说他要吃烤鸭。

她花了半个小时上网查找资料,一个小时烹饪,做好后他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说他不喜欢吃猪食,她忍住心中的怒气,听他的命令一再重做,忙到晚上十一点半他才说了句勉强及格,就为了他的那句话她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但又没那个本事走回家,毕竟用最快的速度也要走一个半小时啊,于是她就只有缩到别墅的门口等着天亮了,还好林之城趁他熟睡后叫她睡到客厅的沙发上还给了她一床暖和的毛毯。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已经八点半,别墅里的佣人都忙翻了天,她打开自己的手机一看发现她调到五点半的闹钟被人改到八点半,用脚趾头也想得出这是谁的杰作,撅嘴,拼命地跑到马路上去打的,到公司才发现她的工作证不见了,这时雷尔?德林出现了,他拿在手中大肆甩动的就是她可伶的工作证,知道那天早上他们协商的最后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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