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共产党员的萨默尔教师独自从美国来到鹏城,四个女人汇合之后,开始了最后一批胚胎基因编辑试验,这一次使用的是连锁医院提供了十一枚卵细胞。
实验使用了萨默尔教授新发明的培养皿!内部有仿羊水不断循环供氧,胚胎在其中度过了整整五周的时间!创造了新的纪录。
五周时间,胚胎已经发育到有一粒芝麻大小,拖着短短的尾巴,像一个小蝌蚪,现在已经是三个胚层,在显微镜下,可以看到这个小蝌蚪已经有了一个‘心脏’,正在极快地跳动着,血液开始在简单的血管中循环,但由于卵黄囊已经消耗殆尽,没有新的营养供应,胚胎也就无法继续发育,终于死去。
这期间的试验报告,她们做了一份修改时间的报告,把一次试验写成了两次试验,每次都在14天之内,天衣无缝。
对胚胎进行的基因测序结果,这11个胎儿全部成功,都是Δ32纯合子基因。加上以前的33个试验,总共进行了44个胚胎基因编辑,43个是成功的。这个成功率,已经可以保证胎儿试验的准确性。
在这期间,志愿人员的招收一直在进行着,我们的计划是采用保守的三组对比方案,每一组招收八对夫妻志愿者。
第一组是男方HIV,女方正常,这个方案可以保证婴儿的基因编辑不受病毒干扰,如果其他组失败,最起码可以验证基因编辑是否成功。
第二组是女方HIV,而男方正常。这一组理论上比起男女双方都是HIV成功率高一些,孕妇将不使用阻断剂,胎儿完全依靠自己的Δ32变异免疫HIV。
第三组男女方都是HIV,这是最危险的情况,孕妇也不使用阻断剂,胎儿的基因测序和病毒检查要更多一些。
HIV病毒只能侵入某些淋巴细胞,在**和血液中虽然有病毒,但卵子和精子是不会感染HIV病毒的,强大的受精卵细胞也不会感染病毒,自然界的雌雄生育方式确实可以屏蔽绝大部分的传染病。
试验计划是催卵之后,把精子和卵子清洗,确保体液中没有病毒,接着进行体外受精和基因引导植入,然后把受精卵植入子宫。在此期间,要经常检查胎儿的发育情况。
自然孕育的情况下,产妇大多一次只会产生一个卵细胞,而试管婴儿的手术过程中,每个产妇要先进行催卵,产妇会产出几个卵细胞。体外受精之后一般会选择健康的受精卵,植入三到四个受精卵,然后看发育情况,摘除发育不好的胚胎,只保留一两个胚胎继续发育。
这个过程就可以进行各个胚胎的基因测序,剔除不合格的胚胎,可以保证生下来的都是健康的婴儿。这就是目前常用的试管婴儿技术,它为不能生育的夫妻,提供了一个可靠的生育方案,到现在,全世界每年都有五十多万试管婴儿诞生,为不能生育的家庭解决了烦恼,这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数量。
过程听起来很残酷,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想,人工淘汰的过程,与自然淘汰相比,准确性更高,不需要等到有缺陷的后代生长起来后,经历人生的痛苦,再被疾病自然淘汰,所以直接在胚胎时期就淘汰,其实更‘仁慈’。
从细胞的结构讲,人的每一个细胞都包含了所有的基因信息,无论是头发、指甲、皮肤,甚至吐出的一口痰中包含的细胞,其细胞核中的基因信息,与胚胎中的信息,是基本相同的!就像一本书,无论是硬皮书,软皮书,精装版,简装版,内容都是一样的。
如果把人的生长过程比喻成一个公司的成长,胚胎细胞等于是创业的一元钱,等到公司成长到百亿级别的集团,其中的每一个一元钱从价值讲是没有区别的。
胚胎细胞首先分裂成胚胎干细胞,然后分裂成各种干细胞,干细胞再分裂出各种器官细胞。其实各种细胞只是开启或关闭基因链的某些开关,使得细胞具备某些功能,以适用不同的环境。例如:人的头发和皮肤细胞,可以忍受放射性的照射,能够承受撞击的力量,被利刃割开会逐渐复原,这些特异功能是胚胎或者干细胞无法具备的。例如心脏肌肉的细胞,即使在不停顿的运动之下,仍然具有超长的寿命。细胞的种类是多种多样的,每个部位的细胞因为任务需要而改变了自己的配置,具有极高的灵活性。
所以,胚胎细胞并不比其他细胞更‘高级’或‘高贵’,如果你知道一毫升**当中足有1500万个以上的精子,每次的**都会产生数亿的精子,那你就不会对受精卵和胚胎产生“神圣感”了。有些人执着地认为胚胎就是人,明显是混淆了“人”的概念!
“人”和“我”的概念密不可分。提到人,总会从“我”的角度来看待,那么什么是“我”呢?
当剪掉头发,我还是我吗?当然是的!
那么再剪掉指甲,我还是我吗?当然是的!
那么因为某种原因去掉一只手,我还是我吗?当然还是的!
那么去掉四肢呢?去掉内脏呢?去掉什么东西,我就不是我了呢?我是什么呢?
我就是我,即使“我”已经死去多年,我还是我!
但没有一个东西叫做“我”,我,只是一个概念。同理,“人”也是一个概念,这也是佛教“人我皆空”的论断。
人不是低级的生物“兽人”,也不是神话宗教的“神人”,马克思说“劳动创造了人本身”,这不仅仅是说了人类进化的由来,也说明“人”其实是一个社会概念,是社会劳动的产物,离开社会劳动,空谈人,毫无意义。人,是因为其所附属的社会关系,财富,法律地位,而与其他生命形式有了差别。
纠结于胚胎的人的属性,其实是纠结于法律的人的属性,法律上赋予一个人的权利,成就了人的“神性”,人权是不可侵犯的。但法律对“人”的概念本身经常是模糊不清的!如果胎儿是“人”,那么堕胎,是不是杀人?如果对一个无法治疗的病人放弃治疗,是不是杀人?
纠结于人的“神”属性,把人摆在太高的位置,就会摆脱不了自相矛盾的困境。法律本身是社会劳动生产关系的一种形式,是为社会生产力服务的,而不是制约生产力发展的。应该修改的是法律,是人们的自私自大的执念,而不是禁锢生物医学的科学探索和进步。
招收志愿者的过程,阿梅已经进行有两个月了,其他人都没有和志愿者见过面,只有阿梅和他们接触。
知道志愿者情况的人越少越好,他们大都非常敏感。有的甚至根本就没有进行HIV登记,就是自己买药吃,或者请私人医生治疗,还有的在国外得病,从国外拿药邮寄回来吃药,到国外检查病情。
如果是在工作的人,就会严守机密,不让同事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即使是当老板的,也不能让自己的客户知道自己是病人,那样对企业是毁灭性的!能知道内情的,只有自己最亲近的最信得过的亲人!
能进行这个手术的家庭,至少在经济方面还是比较宽裕,志愿者是免费的。即使扣除了医院场地的租金,这项试验每个人预计需要50万元的成本费用,24人的费用,高达1200万,这笔费用全部由连锁医院支付。
在我的朋友中,只有大斌知道这个试验,他虽然担心我,但也支持我。为了保密,整个实验室都用来做医院,连门卫都换成阿梅找来的可靠的人员。
原有的试验室人员都搬迁到新成立的基因测序公司,这是一家合资生物基因公司,由大斌担任总经理,我投资45%,担任CEO,一家医疗机构占10%,一家基金占10%,还有35%是由一家著名的网络公司投资加入,在NS区市中心租赁了一处办公楼,新的设备很快开始了采购安装,预计三个月后就会开始正式进行基因测序接单,目前市场上的测序订单量非常充足。
而现在这个保密实验室,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进入,必须电话通知里面的人员才能开门进入。院墙和大楼增加了多部红外摄像头,一旦有外人靠近围墙,就会自动报警。
这里的人员除了她们四个女人,还有从连锁医院项目组调配的十几个护士和医师,都是以前从事HIV生育的熟人,是阿梅信任的人。
实验室已经变成了医院,各种医疗器材正在陆续搬迁进来,忙碌了两个月,医院终于完成了改造,第一批志愿者很快就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