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废话。这么大的事,当然听说了。这不,开着光脑等着呢。”
“什么时候开始?怎么这么急?投票刚过一天就执行?”
“我怎么知道。不过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就算全球的人都希望他死,但也不需要这么‘极端’吧?”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真不知道星统府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在想什么。”
“哎,你看你看,有画面了。”
“大家快打开光脑。公开处刑要开始了。”
“咦,我怎么打不开?”
“你才多大,这么血腥的画面当然不会对小孩开放了。”
“我他吗快50岁了。你瞧不起我们长生种是不是?”
“。。。盖亚,给这位大爷开放权限。来,大爷,坐我旁边来。咱一起看。”
“哼,这还差不多。”
“狗蛋儿。狗蛋儿,你在哪?”
“恩?这么接地气的名字?这是叫谁呢?”
“叫你大爷我呢。爸,我在这。”
“到爸爸这里来。你怎么又乱跑?恩?这位先生,你怎么可以给一个50岁的孩子看这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信不信我告你?”
“。。。”
此时,满大街的人,不管是上至80岁的老人,还是下至50岁的小孩,都在捧着光脑看着一场直播。
这是一个巨大的体育场,是用来举行团体自由格斗的。体育场占地极广,至少有10个足球场那么大。选手们可以在主办方用全息影像装置,环境模拟器,虚拟天气仪等,创造出来的环境里上演格斗竞技。这里可能会变成外星球某个恶劣的沼泽,或者是游戏世界中虫族的老巢,抑或是充满毒气和酸液的某宇宙生物体内。
今天这里被星统府‘一纸公文’承包了下来,用来做审判林海的‘法庭’,并准备在全球人的众目睽睽下公开处刑林海。
围住星统府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部涌到了‘万镜体育场’。因这场灾难失去亲人或朋友的人也全部来到了这里,准备亲眼见证‘罪魁祸首’林海的末日。
就像普通的体育场一样,人们坐在阶梯式的观看台上,看着场地中央为这次审判特地搭建起来的平台。
每个人都戴着一副眼镜。这幅眼镜跟林海到隆格的课堂时戴过的一模一样,能让他们把‘遥远’的场地,‘拉’到自己的眼前,让他们可以近距离的观看每个人的比赛。
观众台上人们焦躁的等待‘开庭’,喧嚣和嘈杂此起彼伏,谩骂和诅咒此落彼起,到最后竟变成了一片‘嘘’声,誓要掀翻场地穹顶似的。
“啊,出来了。有人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竞技场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看到有几个人从平台下方走了上来,并依次坐在了审判台的主要位置。人们看到坐在主席台的人并不认识,操作了下光脑,那个人的详细信息就通过眼镜以方块形势显示在了他的身边。
“方唐仁。律法司第一司法官。男性,毕业于阿格兰星联邦律法学校,就职于阿格兰星朝东城最高法院。”
看到名字,人们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玄灵星人,但其实不然。方唐仁并不是姓方,而是姓方唐,单名一个仁字。是灌云星人。
有人会问,咦?不对吧,怎么还有姓方唐的?没办法,茫茫宇宙,姓什么的都有。
方唐仁等同事坐好后,敲击了几下法槌表情严肃的说道:“准备开庭,请肃静。虽然这里不是法庭,但请各位尊法庭的礼仪,守法庭的规矩。如有大声喧哗者。。。”
“呜呜呜。”
“嘘嘘嘘。”
“赶紧执行死刑。”
“就是,都已经投过票了,还开什么庭?审什么判?”
“我们是来看公开处刑的,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把犯人带上来。砍他的头。”
“砍头。”
“砍头。”
“砍头。”
方唐仁一个劲的拍法槌,可是连一点作用都没有。他拍的越用力,人们的嘘声也就越大。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为什么大佬们不主持这场审判,反而让他来坐这个位置。原来他们早就知道,面对数十万愤怒的人群,无论多么位高权重,结局都会是被吐沫淹死。
方唐仁气的浑身颤抖,把法槌往桌子上一扔叫道:“带犯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平台上出现一个长长的台阶,林海就站在台阶下方,被数个执法官押解着,慢慢走了上来。
“就是他。他就是林海。”
“还我的孩子,你这个恶魔。”
“骗子。”
“星统府瞎了眼睛,竟然把这个蝼蚁当成神使。”
“星统府也有责任。等处决完这个骗子,我们继续去围星统府。”
“就是。他们捏造事实,谎称神使多么威武。简直是把人民当成猪狗来糊弄。”
“无须废话,杀了他。”
“砍他的头。”
“砍头。”
“砍头。”
“砍头。”
林海在这好似要撕破耳膜的声浪中,一步一步走了上来。好像他并不是在奔赴死亡,而是为了参加自己的冠冕大典,表情毫无波澜,脚步沉稳有力,目光坚毅如铁。
在酒店的房间发泄一通后,林海正视了自己的命运。虽然有一颗‘容易’受伤的心,但他从来不畏惧死亡。
或者说,从来没有逃避过死亡。
“肃静。”
咣咣咣。
方唐仁又拿起法槌不断的敲打,可是声浪却一波高过一波,一点都没有把这里当成法庭,而只是刑场罢了。
“林海。我现在宣布判你死刑,即刻执行。有什么话要说么?”
方唐仁准备了非常长的判决书,希望能在这场全球都在‘旁听’的法庭上,多露会脸。结果没想到场面竟失控到了没法收拾的地步,只好省略一切程序,直接下了判决。
就好像给狗带上罩子似的,林海的嘴巴也被一副‘铁口罩’覆盖,根本无法发声说话。
方唐仁一挥手,两旁的执法官把林海的‘口罩’摘下,并扔出一个漂浮半空的‘话筒’。话筒自行飞到林海的面前,停在了那里。
人们看到死刑犯要说话了,竟渐渐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时不时吼一嗓子的,但比起刚才不知安静了多少。
方唐仁在主席台上哭了。我堂堂第一司法官的面子竟然还没有一个死刑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