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何沐兮顺利地在上海安顿了下来,也顺利地拥有了人生第一份工作——杂志社的编辑,她大学学的中文专业,这份工作也算与自己专业相吻合,况且她本来也喜欢写作,每天做这些和文字打交道的工作,也是十分满意的工作了。
在何晏倾家寄宿的这段时日里,何晏倾仍是很少和她交流,就算和婆婆之间也是话不多。何沐兮只是偶尔早上上班时,能和正要去上学的何晏倾打个照面,每次何沐兮都笑脸盈盈地打招呼,可何晏倾每次都是冷冷相对。每次吃饭时,何晏倾也都是埋头吃饭,默不作声。
有时候何沐兮真觉得,这孩子该不会有自闭症吧?或是抑郁症?毕竟这么小就失去双亲,这么大的打击换谁都受不了。
每每想到这里,何沐兮总会对这个平时对自己如冰山一般的男孩有着不一般的怜悯之心,每每这时,她总会来到何晏倾的房间门外,给他讲一些她觉得很好笑的笑话,想要让这个悲惨的小孩至少笑一笑,开心一点。
其实何沐兮也不太会讲笑话,所以后果就是她觉得好笑的笑话,最后都成了冷笑话。
“你知道吗?判断空气质量好不好可以抠鼻屎,黑的就是空气质量不好。如果是红的呢?那就是你抠猛了!哈哈哈”
“还有还有,有一个番茄一不小心掉进汤里了,于是就有了番茄汤,一个鸡蛋看见了想去救番茄,结果也掉进去了,就有了番茄蛋花汤。嘿嘿,怎么样?好笑吧?”
“我再讲一个哈,都说煮熟的鸭子飞了,那怎样才能让鸭子不会飞走呢?不知道了吧?那就给它插一只翅膀啊,因为插翅难飞啊!哈哈哈!”
虽然房间里从未传来过笑声,可沐兮却总是乐此不疲。讲完之后,沐兮也总会在晏倾门前放一个苹果,“你知道吗?姐姐以前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吃个苹果,姐姐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虽然不知道何晏倾到底有没有吃掉自己放在门前的苹果,但她每次再去晏倾房间门口的时候,苹果却早已不见。
有时候,何沐兮也会想,会不会这孩子就是不喜欢她?毕竟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寄宿在他家里,难免他会讨厌。
一天,何沐兮正上着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电话那头传来似乎有些着急的声音,“喂?请问是何晏倾的家长吗?”
因为之前有一次何晏倾的班主任家庭走访时刚好沐兮也在,在调查家庭情况和家长联系方式的时候,由于婆婆年纪比较大,可能会不方便联系,所以当时就留了何沐兮的电话,因此接到这个电话何沐兮也一点都不惊讶。
“我是何晏倾的班主任,您还记得吗?之前家庭走访的时候我们见过的,是这样的,何晏倾在学校打架了,您能到学校来一趟吗?”
听罢,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何沐兮还是赶紧给领导请了假赶往学校。
进了学校,远远地她便看到了操场上正在罚站的何晏倾,一旁还站着另一个鼻青脸肿脸的少年,少年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一身华贵连衣裙,踩着恨天高跟鞋的中年妇女,这个中年妇女很是心疼地一边帮那个少年擦着泪水,一边瞪着狰狞的眼睛,数落着何晏倾。何沐兮估摸着,这个大约是那个少年的母亲吧?
何晏倾在那个妇女的数落下,闷不做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