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生活有一年半是在县里渡过的,也就是从我转学到初中毕业这段时间。这期间没有什么深刻的人或事,却也是少年时的一段经历。虽然人事不深刻,记忆不清晰,却也会时常浮现一些面孔和名字。
开学第一天是一个女孩带着我报名的,她叫张青梅,人很开朗漂亮,她的热情泛起了我的羞涩。我和她不认识,只是我们有认识相同的人,刚好我要报名读她们班,她才自告奋勇的来给我领路。
我到这个学校之前父母就告诉我,有熟人也在这个学校。原来我们村隔壁两个村有四个人也在这边读书,仔细算下来也算是有点亲戚关系。他们也是在我们乡里读中学期间转过来的。由于村与村之间相隔不远,以前也见过并认识他们。而且他们也是我哥以前在乡里中学的同学,也是小学同学。以前我们读的小学就在几个村之间,几个村的孩子都在那儿上的小学。那时就已经认识他们,他们高我一两个年级,想不到他们会在这儿。就是他们带我弄好宿舍又带我来报名才遇到这个乐于助人的女孩。女孩和他们早就认识,而且好像也是从我们乡里中学转过来的,只是她家那边离我们村稍远,从位置来看,中学在中间,她所在的村和我们村在两端。他们四人都是读初三,期末就要参加中考了。
这算是进城了,我不属于特别帅的那一种类型,算是平凡的或者最多比平凡帅一点的。反正就是如果以颜值而论的话我最多排第二梯队,这样的人很多。所以在班里比较低调,甚至有时候在课堂上老师的提问,不记得当时是没有回答还是回答错了,以至于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初二年级是五个班,我们是在一班,前四个班没分什么优劣,而五班是差生的汇聚地。而他们的眼神里的台词是:我们班怎么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不应该去五班吗?
在一班除了青梅之外,没想到还遇到一个熟人,他叫李浪,是我在乡里上初一时班里的一个同学。当时第一天去班里看到他的时候我和他都惊讶不小,不知道是缘分还是这个世界太小。在课业方便李浪是一个比较认真的人,有时和他讨论题目的时候有一点疑惑他都必须弄清楚。
所以除了两个熟人外,班里应该有一半的人在心里给我打上了一个插班差生的标签。而另一半人的心里则反响不大,没看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们也只比五班的那些人好一点。直到一次我们班主任,也就是我们数学老师给我们举行的一次测验考试。第二天老师就把试卷批改完发下来了。发的时候老师特意把我的放最后面,然后是念名字和分数。“田孟,九十八分。”如一声春雷般炸响整个教室,赞叹声惊讶生不绝于耳。那个时候的现实里是没有出现过满分的,九十八分有可能是当时的历史最高。细心一点就是满分,错了一个两分题,而且是属于失误造成的。本来自己没觉得什么,感觉这次测验考试本来就比较简单的,但是他们的惊叹声让我的内心骄傲了起来。
而我也因为这一次的测验考试闻名于整个初二年级。主要是青梅给我打的广告,放学她把我的试卷拿到他们宿舍里面去。他们宿舍是大宿舍十二个人,基本上都是同年级其他班的美女,还有个别初一的美女。住宿舍的大部分都是异乡人,全校大概就一百多人,基本男女参半。那时候住宿舍的人学校都会安排晚自习,一两间教室,会有一个老师坐在讲台,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也比较自由,晚自习都是自愿上的,不过只有初一初二的。因为初三晚上都安排专门要补课的。虽然自由,但是不上晚自习也没有地方去,晚自习期间宿舍一般是熄灯的,当然调皮爱玩的学生还是会早早就出去或者关门后想办法翻墙出去玩。
所以快到晚自习时间我和青梅一起去到教室的时候,好几个美女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和他们坐在一起,有初一的也有初二的。看着这些美女我都蒙了,也不禁的害羞起来,话都没说就和青梅坐在了一起,本能的和熟人坐一起有安全感。可能真的是近朱者赤,这些美女大部分都是青梅他们宿舍的,和她一样的漂亮。因此还听见了周围一些男生的嫉妒哀叹声。后来我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受欢迎了,原来这些美女的数学都不太好。虽然有值班老师,却大多不是数学老师,都想请教数学问题。不过虽然没和她们坐一起,她们有问题还是来请教我,我也一一为他们讲解。
自习课一般是一个半小时,七点到八点半。下课后大部分人都走了,一些爱学习的会留下来多学一段时间,也可能是今天的作业还没完成。而她们宿舍的人基本大部分都会留下来到九点过十点钟才回宿舍。没几天就和他们宿舍的人全认识了,有的古灵精怪,比如陶红,老是逗我甚至喜欢和我嬉戏打闹;有的落落大方,比如何洁,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有的温文尔雅,比如曾静,说话温和礼貌;有的小家碧玉,比如安晓,玲珑温润……
当然留下来的也不完全是因为学习,比如陶红留下来就喜欢逗弄我然后让我追着她嬉戏打闹。比如安晓留下来就是想等大家一起回去。而曾静何洁她们不是真的在做作业就是在背课文,或者教我英文。我的英文从上初二换英文老师开始就一直下滑到了现在的中等水平,就像她们现在的数学一样。
她们当中刚开始最有好感的是青梅,可能也是因为第一个认识的她。但是可能因为我对她的感觉不强烈,又或者没感受到她对我有那方便意思,所以并没有最求她。其中比如曾静和安晓,我感受到过他们对我的好感和想法,甚至还对我进行暗示,但是我没有接受和回应,因为不确定自己喜欢他们,尽管也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还有陶红经常对我的戏弄我也搞不清是出于对我的喜欢还是其它,虽然我也喜欢和她嬉戏,却也不确定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还有何洁经常找我却每次都是与数学有关,到底是真的请教数学问题还是只是一个借口呢?
这一年半就和这些花朵一样的女孩渡过,却没有和任何一个深深的相处或者交往过。以至于到现在让岁月不是模糊了她们的名字就是模糊了她们的影子。
用最近听到的一首歌词形容可能比较贴切,“怎么也走不出,这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而我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愿做花间一醉鬼。
我们毕业后几乎都没有再联系,只是曾经路过了彼此的世界。不知道我在她们的世界留下了什么,她们却在我的世界里留下了回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