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健和梅英法国的家在维尔达纳兹,是法国法兰西岛大区塞纳-圣但尼省的一个市镇,属于圣但尼区塞纳河畔皮耶尔雷菲特县,坐落于巴黎郊区的北部,距离巴黎市中心12公里的一个小城堡里,城堡不大,但周围的草地和深林很多,城堡全部是用花岗岩石切成的,也有2-3百年的历史了,自从梅英把工作交给宇翰打理,自己和博健就从巴黎搬到了城堡,博健很喜欢在附近的山林里锻炼,两个人也总是在冬季带着几条猎狗爬山,城堡的冬天是很美的,大家也都喜欢在冬季到这边来团聚。
早上起床,梅英心里就不舒服,心酸的很,
“博健,暖气开大点,觉得凉,今天是什么日子?”
“冬月初九,怎么了?”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总心里别扭,不舒服,小柔走几年了?”
“上了年纪了,都这样的,小柔走有三四年了吧?怎么又想起小柔了?”
“什么上年纪了,我这才70岁就上年纪了,身体好的很,我还想着活100岁呢?小柔当年最后到底怎么定的?”
“好像是药物过敏导致逆水吧?”
“我总觉的不对,自己家的泳池,小柔很健康没有听说呀,上次老大打电话回来是不是有话没说呀?”
“那我在电话里问问吧?”
“不想告诉我们的,打电话也不会说,我们订机票回去,自己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有事发生?”
“这两天总是做些奇怪的梦,总梦见上海的房子,
“孤儿院那里早就不是你的了,别老惦记”
“谁说不是了,地契可一直在我手里,开放以后年年都给钱,我说的是慕尔鸣路那套,现在叫什么路?我总记不住。”
“管他叫什么?我们就叫慕尔鸣的家就行了。”
“你打电话订票吧,越快越好,怎么冷飕飕的,家里不热乎呀”
“梅英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要不要看看医生呀,”
“身体没事,上海有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一下飞机,博健就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
“昨晚上我就一直打没人接,你为什么不让给宇翰打手机?”
“我是怕他又故意隐瞒我们,我们自己回去,又不是没钥匙”
两个人提着行李箱,在距离房子200米的地方下了车,每次梅英回上海,都喜欢步行走过这条小路回家,那是条没用多少变化的小路,虽然博健走在身边,可是梅英还是不觉的回忆起50多年前在小路上发生的故事,恍如昨日,每次都会有无限的惆怅和遗憾。
这也是梅英很少会摩尔鸣的原因,在法国,两个人很恩爱,很好,
“Past?events?have?faded?like?a?puff?of?smoke.”
“往事如烟了”
博健看着喃喃自语的梅英,他很爱梅英,50多年以前的往事,他从来没有问过,梅英也没有想告诉他的意思,博健尊重梅英,但是看她的表情,博健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呀?”
“我是觉得我们平静的生活,终于还是被打乱了,这50年我一直心惊胆战,”
“你害怕什么?怕我这个老太婆回上海来风流,”
“上海男人可是很有魅力的,又会疼老婆,我是要紧张些才行,”
“你终于承认,没有上海男人会照顾老婆了,不对,你不也是上海老男人吗?”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开了院子的门,
“这博健怎么住的房子,哎呦,这个乱呀,怎么像没人住似的,”
“我来收拾,一会和孩子见面,你别说孩子,知道吗?我闲着没事,我来打扫,”
“每次都是你干,我就是不太喜欢学茹和博健这种懒散的生活习惯”
“法国的几个孩子还不如他们呢,你包容些吧,别搞得不愉快了。”
梅英把前后的窗户和房门都打开通通风,一个人沿着后花园大片的玉兰树,慢慢的走着,都长这么高了,透过玉兰树的缝隙,还可以看到那半山坡的玫瑰花,
‘“梅英我们到后院去看看吧,后院才是我相中的”
推开后面的屋门,梅英眼前一亮,一大片开阔的草地,一个大的游泳池,原来这栋房子是建在一个小山顶上,绕过游泳池可以看到种在半山坡的玫瑰花海,
“这里都是我的吗?”’
梅英的眼里有些湿润,物是人非,再见已是暮年,那段尘封的往事到底该不该?
博健站在后门口,看着梅英的背影,心里也很纠结,他知道,那块伤疤,梅英怕是不得不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