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阴,湿气比较大,花园台阶上的青苔格外的滑,博健一早起来,在楼下花园打扫,锻炼,从后门进屋的时候,闪了一下,他使劲的抓住了栏杆,
“谢谢,你扶我”
“爸,你在和谁说话?”
“我没说话,”
靠进8点了,还不见梅英起床,
“宇翰,你妈怎么还不起来,这可不是她,在法国,每天比我起得还早,”
“我上楼看看,可能昨天累了,”
宇翰转身上了楼,一会就冲着楼下喊起来,
“爸,你上来,妈发烧了,”
博健赶紧跑上楼,
“你妈可是很久都没生病了,临回国,她就老说冷,身上冷,”
“用上医院不?”
“先等等,物理降温,看看”
“爸,还是上医院吧,我看妈烧的不轻,”
梅英不停的扭动着头,眼睛也一直在动,身体烧的火热,博健这几年和梅英在一起,也懂一些这样的征战。
“不急,你妈这是办事去了,我们就在这等她回来吧”
小柔拉着梅英的手,不停的走,走着走着,小柔不见了,梅英不停的喊
“小柔,小柔”
博健按住梅英的手臂,宇翰紧张的看着梅英
“爸,妈这样没事吗?”
博健把手放在嘴边,示意不要说话,
梅英继续的往前走,在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尸里,她看见了家生,她拼命的哭喊,
‘家生,家生,’
可是家生完全听不到,她坐在家生的身旁,望着远处漫漫草地,这是哪里?天气好像是入秋了,草已经黄了,风有些急,梅英摸摸自己的脸,泪水风干了,有些疼,也觉得有点冷,梅英无奈的坐在家生身边,回想着送别家生的场景,
‘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安心的读书,有事可以找单位的人帮忙,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家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和我结婚?非要等你从战场回来,我很失望,你知道吗?’
‘梅英,听话,这都是为你好,’
‘我不听,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和我结婚,知道了吗?’
家生捧起梅英的小脸,在她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等我回来’
一阵骚动把梅英唤醒了,看来是打扫战场的人过来,有个同志走到了家生的身边,
‘找到了,找到了’
‘活着吗?’
‘还有气’
梅英高兴的望着两个人把家生抬上了担架,梅英还要继续跟着,一阵风迷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的时候,博健关切的笑容出现在她的眼前,梅英瞪着眼睛,一直瞪着眼睛,
“姆妈,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梅英喘息了半天,才说,
“我怎么了?”
“高烧快到40度了。”
博健笑呵呵的说到,
“这趟看到什么了?”
梅英摇摇头,
“这么下去,老命要送了,不行”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去看看学茹吧?”
“姆妈,你的身体没事吗?”
梅英摇摇头,下床穿了衣服,三个人一起来到了病房,在门口,宇翰问明华,
“学茹今天怎么样?”
“最近脑电波又没有前几天活跃了,但比开始还是有修复。”
梅英来到学茹的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握住学茹的手,学茹的心电图立刻出现了不一样的电波,
“姑母,学茹能感受到你的到来,你试着和学茹说话,试试”
“学茹,姆妈回来了,你快点醒过来吧,小柔是冤死的,我们一起找到凶手才行呀,”
学茹的心率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姑母,学茹好像是在等你唤醒她似的,”
“学茹,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再没有什么变化了,梅英又叫了几次都没有变化,
“姑母,别急,刚才说明她的大脑修复了一些,还需要时间,我们慢慢来,我给您也检查一下吧,”
“我没事,临回国刚查过的,就是累了”
梅英在病房里又坐了一会儿,
“宇翰,打浦路哪里有变化吗?我们去你启盛舅舅家看看”
“打浦路的房子早就拆迁了,启盛舅舅家分了四个单套,他和谁在一起我还不知道,我打听一下,再去吧!”
“那去孤儿院吧!”
“姆妈,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这么多年我们也没要过政府的地租,不如捐给政府算了,为什么还要保留两个办公室呢,我几乎都不去。”
“宇翰,你还小,懂啥?”
博健也不明白为什么?
“我看宇翰说的有道理,你就捐了吧,省心,”
梅英低沉着头,不吭声,脸色很难看,有些生气的样子,
“不捐,就不捐,别生气了,我们不都听你的吗?”
梅英望着博健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自合计,我那一地库的宝藏,如何才能拿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