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告别了赵小云就赶回了大营,他毕竟在军营里那么长时间的,也培养了一部分自己的心腹,假如赵小云真的被拉上刑场上砍头,他是一定会带着手下去劫法场的,绝不开玩笑。
林府一家人给林老爷举行了入葬仪式,让逝者入土为安。
假赵泰询问杜升,案子的结论,杜升告诉他,现在一切都还是猜测,必须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能判赵小云的罪。
假赵泰把杜升约到了酒楼,把一袋子银两放到桌子上,“杜兄,这些银子你拿着花吧。”
杜升解开银袋,看了一眼,笑了,“赵兄,出手挺大方啊。”
赵泰看到杜升这个样子,以为他是一个爱财之人,“等杜兄把赵小云定罪了,还会有更大的礼相送呢,杜兄,就不能想想啥法子赶快定下赵小云的罪吗?”
杜升不解,“想什么法子?案子就得一步一步的查啊,才能查清楚来龙去脉啊,急不得的。”
“就不能制造一个证据吗?”赵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推到杜升面前,杜升瞟了一眼上面的钱数。
“你为什么渴望他快点死啊?”此时杜升心里觉得这件案子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谜题。
赵泰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岳父大人死不瞑目,作为他的家人肯定希望凶手尽快伏法,我今天约你谈这些事情,也是你姐姐的意思。其实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呢,凶手就是赵小云无疑了,他的就是想早点继承遗产,他的嫌疑最大,有你姐姐的丫鬟作证。”
杜升又把银袋和银票推回赵泰面前,“赵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说实话不好听,其实你也有嫌疑啊,林老爷死了,赵小云如果被判了死刑,最大的获利者是谁,是你啊,赵泰赵公子,所以你完全可以陷害赵小云,来个一箭双雕。”
“杜升,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杜升轻蔑的一笑,“赵兄,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而已,难不成真是你做的。”
“我哪里有紧张。”赵泰掏出手绢擦脑门上的冷汗。
杜升起身离开。
杜升回到县衙,派出去的衙役都回来了,他们把名单递给杜升。
杜升一早就把所有衙役都派出去把县城所有的药铺都查了一个遍,把最近半年都有谁买过砒霜的名字抄录回来。
由于砒霜的特殊性,所以朝廷有明文规定,凡购买者必须登记在册。
杜升拿着名单回到后堂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在桌前,翻阅着一张张的名单。
没有找到赵小云的名字,却找到了自己姐姐身边丫鬟的名字,杜升很吃惊。
“难道真的和姐姐有关系?”杜升自言自语,“不会吧,她这是为什么呀?”
杜升决定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天黑的时候,杜升派人去林家,说是让小娘的丫鬟回一趟小娘的娘家,说是大哥从外地经商回来捎回来了好吃的东西。
“就不会等我明天亲自去一趟吃吗,这大半夜的非得过去一趟吗?”小娘对来人抱怨着。
来人说道,“听公子说,这东西很金贵的,过了夜就不好吃了。”
“那你来的时候怎么不顺便带过来?”
来人一脸的委屈,“我也纳闷呢,想来定是公子不信任小的,怕我在路上偷吃吧。”
丫鬟说道,“没事,小姐,我就跑一趟吧。”
小娘点头,“好吧,去吧。”
丫鬟随着来人一起回到了杜府,杜升把一个食盒交给丫鬟,并吩咐她到家之前不准打开,否则就不新鲜了。
漆黑的夜晚,丫鬟提着食盒快步走着,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商铺也都已经上了门板,雾气开始落下。
丫鬟内心里七上八下,甚至有点后悔主动要求来取这个食盒,一个人走夜路真的很可怕。
突然丫鬟前面的街道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披头散发的,丫鬟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仔细一看,穿的事林老爷的衣服,旁边地上还放着林老爷的拐杖。
“为什么害我、为什么害我......”坐着得人一直重复这句话。
丫鬟吓得食盒落到地上,食盒里的砒霜洒落一地,丫鬟跪下头磕的不停。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不是有意害你的,都是我家小姐的意思啊,要索命,老爷你该去找她啊,饶了我吧。”
在丫鬟还在磕头的时候,坐在地上的那人消失了,丫鬟看到那人突然凭空消失了,更是确定是林老爷回来报仇了,她飞快的跑回林府。
其实是杜升假扮的林老爷,杜升回到家,关上门脱掉衣服,坐在桌前,双手紧握,用拳头锤在桌子上,“姐姐,糊涂啊,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啊。”
丫鬟神情慌张的回到家,进了小娘的房间,小娘看到她两手空空的回来,“东西呢?”
丫鬟向小娘讲述了她再回来的路上遇到的事情,还一口咬定,食盒里的美味定是被林老爷的鬼魂施法变成了砒霜,为什么偏偏变成砒霜,因为咱们就是用那东西害死他的。
这一夜主仆二人没有睡觉,一块坐在床上,蜡烛也点了一夜,不敢吹灭。
天明后,小娘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茶楼找到了赵泰,向他讲了情况,请他拿主意,赵泰在小娘耳边吩咐了几句。
“真的要这样做?”
“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必须这样做。”赵泰说着亲吻了一下小娘,像是给她一个勇气鼓励。
杜升也一夜没有休息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凶手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难道真的要大义灭亲吗。
杜升来到县衙牢房,看到赵小云躺在干草铺上睡觉,“赵公子好像并不担心自己啊,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赵小云睁开眼,瞥了杜升一眼,“我有什么睡不着的,问题又不再我这里,它在杜公子那里呢,真正睡不着的应该是你吧。”
杜升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能有什么问题,会睡不着。”
赵小云躺在草铺上,翘起了二郎腿,打着节奏,“法与情的问题,还让我说的更详细点吗。”
杜升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厉害了,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样,“不用了,看来你都想到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赵小云坐起身,“这种事我怎么提建议,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你就跟着你的心做吧。”
“跟着心做!”杜升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杜升走出牢房,就召集衙役赶往了林府,一进到林府就看到林家的人都围在小娘的丫鬟的房间门口。
丫鬟上吊自杀了,杜升顿时有点傻眼了,很明显丫鬟被自己的姐姐杀人灭口了。
丫鬟的尸体被衙役抬回县衙,交给仵作验尸。
仵作向杜升禀告验尸报告,“死者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死者是先被人掐死,然后才挂到房梁上的。而且在搏斗的时候,死者抓了一下凶手的某个地方,这一点可以从死者的手指盖里的肉丝得出结论。”
杜升一听顿时起身,又领着衙役赶到林府,见到他的姐姐,直接拔了一下她的衣领,上面有手抓得痕迹,“拿下吧。”
小娘看到事情败露,仰天大笑,“想不到,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死在自己的亲弟弟手上。”小娘说完,一头撞向院子里的假山上,当时就气绝身亡了。
杜升抱起小娘走出林府。
第二天,杜升就向县令交了官衣官帽,从此退出官场了。
赵小云自然被无罪释放,他决定接下来就除掉赵泰。
白玉又来县城了,给赵小云安排了庆祝宴席,庆祝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