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欣逸走到严正午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说:“要不你跟着我混吧,我罩着你。”
她想的很简单,只有这段时间他们和严正午待在一起,才能方便他们保护他。
但严正午没有马上答应,他认真地看了两人,认真的思考这两人是否真的能打赢刚刚那批坏学生。
就算刚刚那几个人选择退让,他也并不是就天真的认为左欣逸两人可以对抗他们。这个环学生团体有近百个人,自称“爷爷班”,整天都背着学校欺压学生,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仅仅两个人,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严正午想了想,看了左欣逸一眼,还是摇摇头跑了。刚才他们已经得罪了爷爷班,他还是离他们远一点的好。
白岳灼看着他翻脸不认人,有点愣住,左欣逸看他好像有点疑惑,故意打量了他一眼说:“大概是你看上去太弱了吧”。
上课声响了,左欣逸确认了下课程表上课的教室,就招呼着白岳灼往课室走,并且找了个不靠近严正午的地方坐着,反正能保证他安全就好,他们暂时都并不想看见他。
这堂课讲的是历史,大学的上课氛围相对比较轻松,课堂上隐隐约约都能听到下面交谈的声音。
左欣逸也因为无聊,忍不住找白岳灼搭话。老实说,她活了这么多年,说到历史课,可能她也是可以去当老师了。
“你们仙界需要集体上课吗?”左欣逸把头伸向白岳灼,低声问。
“看师从何人,如果是大门派,人多就需要集体上课。”白岳灼轻声回答,虽然他有点不明白,明明他们是可以用意念交流,为啥要这要小心翼翼。
“那你上过课吗?”
“我……”
“那个同学,你说够了吗?”白岳灼还没有回答,就被讲台上的讲师点名了,带着怒气瞪着他。
讲师显然被吵闹气到了,要抓一个开刀的,来恐吓一下全班人。只能说,白岳灼长得太显眼了,让老师一下子就看见他讲话。
“讲得这么开心,看来是对我讲的内容都清楚了,请问我刚刚讲到了哪里呢?”讲师让白岳灼站起来回答问题。
“商鞅变法。”白岳灼缓缓回答,这难不到他,耳听八方的技能是基础技能。
“那请问你,这商鞅变法是怎样的背景故事,你来给大家讲一下?”讲师不依不饶。
不得不说,这真的问住了白岳灼,以前在天界的他并不学习关于人类历史,所以他还真不知道商鞅变法的具体情况。
他扭头看了一边的左欣逸,意图能得到一些提示,但左欣逸低着头并没有看他,而他只能看到她抖动的厉害的双肩,明显就是在低着头偷笑。
“可以考点书里有的吗?”白岳灼决定自救。
关于商鞅变法,确实不是他们现在手里教科书里的内容,只是讲师刚才情绪到了联想的。
“书里有的就能答出来吗?我也不为难你。”讲师翻开课本,对着其中一篇文章问:“那你就给我背一下《出师表》吧,从初中时期就有要求你们背,不为难你吧。”
白岳灼已经用灵力开了天眼,将书里的每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边看边回答:“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一字不差,讲师也是没料到,一时不知道应该欣慰还是生气。
“不错,背的不错。”最后讲师还是开心的,他笑眯眯说:“你要不要也分享一下这篇文章的背景啊?”
天地良心,老师是真心单纯的想让白岳灼表现一下,但看他半天都没有一个反应,怒气又慢慢要上来了:“你给我坐下”。
“我知道,来到大学,很多人就不想再学历史了,毕竟你们也不是历史系的,但咱们学校为什么特地开设历史课,我觉得大家可以认真思考一下。历史,并不只是让你们用在考试上。”长时间的不被重视,讲师忍不住想要对学生规劝几句。
“历史,是人类,民族兴衰更替的见证,记载着人类文明最灿烂的篇章。历史就像一面镜子,无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它都可以给与客观的真实地评价。在漫长的时间里,人类文明为什么得以延续,就是有很多人对历史的尊重,对爱和善良的传承。历史是枯燥的,但生命是活跃的……”讲师慢慢的述说,此时他更像是在讲给自己听。他的话,让人感觉到他对自己工作的自豪和认同。
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有些被他震撼到,白岳灼也是其中一位。其实,人类的时间对于仙人而言,并不算长,而且由于人类是三界中最弱的存在,仙界中大多数仙人根本就不会关心他们的成长,就像你也并不关心蚂蚁打下了多大的天下。
但此时,白岳灼感受到了他们的努力,在最恶劣的环境,拥有最少的天赋,他们仍然用自己的生命去塑造,去成长,一代又一代,就好像所有的人类都齐心协力,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这位在不断叨叨的讲师,让白岳灼想起了自己师傅,他也总是这样,对他无可奈何,但又爱护到骨子里。
“你觉得你是人类吗?”白岳灼用意念突然问了左欣逸一句,她是个特殊的存在,如果她回答不是,也是对的。
“我想我是吧。”左欣逸没有用意念回到,而是开口轻轻说道。她不为自己不是天生的仙人懊恼,也不为自己人类身躯而谴责谁,她只是很爱自己,爱她存在的这个世界。
白岳灼转过头看她,认认真真的看。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你是否认真看过你眼前的人,知道他在为什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