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京除了王城区归禁卫军管辖,其他九个城区都各有一个区警署。
九个城区中内城占了四个:白塔区、艺术广场区、学院区三个城区从北到南依次排列,商业区则像一片树叶贴在三个城区的右侧。
这四个城区新月一般拱卫着西面的王城区,如果被分配到这四个城区的警署工作,那可真是美差,打交道的非富即贵,说话又文雅。
内城居住着奥京15%的人口,大多是富豪、学者和一些艺术家。
外城和内城仅隔着一条奥德河,是个更大的新月形。外城从北到南,分别是暗巷区、磨坊区、大道广场区、主圣区、长风港区。
外城居住着奥京30%的人口,多是普通的平民,和他们打交道最麻烦,钱少事多架子大。
所以凡是在外城五个警署工作的巡警,脾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下次注意,不要看到漂亮女人就贴上去!”
警官转过手里的文件夹,让夏培尔签字。粗声粗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培尔不是来做笔录的,而是来做口供的。
作为“女神骗局”的受害人,夏培尔被带到大道广场的警署做了笔录。
签好签名,推回文件夹。那个警官赞赏了一句:“不错,字写得挺圆!”
夏培尔陪着笑:“写得好看才有观众嘛,警官先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出做笔录的办公室,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员从夏培尔面前跑了过去,队尾两人还托着板车,板车上是粗大沉重的手铐脚镣。
“这个女骗子是个‘超低阶’!再多来几个人压住她!!”
一声喊叫从警署内部传来,伴随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声。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骗子……
说实话,第一个银发的“女神”更漂亮,但是第二个啃咸鱼的“女神”更让人有亲切感,如果她不行骗的话,和她聊天或许很有趣。
才走出警署,骗子们的事情就被夏培尔丢到了脑后,因为他的小天使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了他的大腿。
“爸爸!”
笑嘻嘻地抱起小鲨:“你有没有给萝莎姐姐添麻烦呀?”
小鲨嘟嘴:“小鲨超——乖的!”
之前大道广场发生骚动的时候,萝莎也在旁边围观,作为唯一的熟人,夏培尔托她帮忙照看小鲨,没想到她直接带着小鲨跟到警署来。
哦,原来是坐马车来的。
上了萝莎的马车,夏培尔再次表示了感谢。
“没事,昨晚的事情还没谢谢你。”萝莎一改昨晚的凌厉飞贼模样,变得优雅端庄。
马车离开了警署,一路向南,萝莎说不忍心小鲨走路,要搭他们一程。
然而马车越走越偏向东南,而旅社应该在大道广场西南方才对。
“您到底要带我们去哪?”看着外面越来越整洁的街道,夏培尔微微皱眉。
他的旅社在城南靠近长风港区,那里可不是什么干净整洁的地方。
“都说了,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萝莎仍然笑吟吟的,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美目,夏培尔戒心稍减。
这个萝莎怎么样也算个上流人士,不至于冒着被人看到的风险亲自出手灭口。
马车驶进一个居民区里,在一栋小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片紧凑的居民区,由一排排两层的小楼组成,虽然房屋多有些破旧,但是看得出来都有好好维护。
每栋小楼前面都带着一溜两米宽的小花园,被各家各户种上了各种花草。
整片居民区透露出一种精致的幸福感。
“这里是?”
夏培尔只能大致上感觉出这里是奥京的东南方,但是看不出具体是在哪里。
“这里是主圣区,算是奥京外五区里最不穷的地方。啊不过你要是和这里的居民讲话,可得夸他们是‘体面人’才行。”萝莎掩嘴一笑,似乎对“体面人”这个词有些不以为然。
带着两人进了小楼参观,家具都用布盖着,布面上落着厚厚的灰尘。
小鲨好奇地在小楼里探起险来,萝莎带着夏培尔上了楼顶。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丘顶,那里是一片高大方正的建筑群。
“那里是主圣区的学校群,以前是神殿山的主座圣堂,不过100多年前就改建成学校了。
“只要在主圣区有住房,小鲨可以在那里从小学一直念到中学毕业,不错吧!”
夏培尔早就想过小鲨的教育问题,只不过没想到能那么快安定下来。
他喃喃道:“不知道那边对兽人歧视程度怎么样……”
“哈?兽人歧视?不存在!”萝莎哼了一声,“他们最多只会嫉妒小鲨长得可爱,嗯!”
夏培尔决定等会告诫小鲨,不能让这个大姐姐看她撒尿的地方。
萝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们倒是可能会歧视她爸爸哦?”
“歧视我?”
“‘没有稳定工作的游方艺人’,难道不是吗?”
“开玩笑,我认得的字都比他们多!”
这句话倒是真的,罗夏的圆体字结构复杂,内形而外声,光是学会画圆写弧线,就要花费初学者一两年的功夫。
加上整套圆体字常用字数千,生僻字上万。也就夏培尔这类靠文字过活的人才会去专门学习。
“认字认得多又怎么样,他们只会看你赚的钱多不多!”
夏培尔听到了心脏被射穿的声音。
这时小鲨探险回来了,手上脸上都是灰尘,但是一脸开心。
“阿……爸爸!楼下还有一间房子,滑滑的,白白的,像是贝壳一样的房子!”
夏培尔纠正:“那个不叫房子,叫‘房间’。”
“应该是洗浴间吧?”他看向萝莎。
萝莎点点头:“浴室、厨房、书房、厕所、阳台花园地下室全都有,除了小点没什么缺点。”
“这样一栋小楼得花不少钱吧,在奥京。”夏培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脸皮还没厚到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夏培尔知道昨晚自己能救到萝莎,纯粹只是运气好而已。
萝莎笑吟吟地搂上了夏培尔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其实我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一个只有男人才能帮的忙。
“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