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想到,那一夜高舒白一个人不知哪凉快去了,留下两个新娘独守空房。
左伊莲告知我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难道说,这两个他果真不喜欢,自始至终都不过是皇上的旨意他不可违逆,结果,两桩不幸福的婚姻就此诞生了。
万事都有逆转,事情要用积极的眼光看待,就算此时左伊莲不得高舒白的喜欢,日久生情,日后说不定就喜欢上了。
“你得表现的比苏芷漪好,让高舒白更喜欢你才是?”我这样告诉左伊莲,她一脸难色,道:“我们共侍一夫,不应以姐妹相待么?”
左伊莲果然是挨受的性子,你与人称姐妹,人家就在背后捅你刀子,“都嫁人了,还这么天真,事实远比你认为的残酷,多注意她,你才能活得好,活得久。”
很多事情是得亲身经历才懂得,所以,我讲再多都不如左伊莲从苏芷漪那儿吃一个亏来的有用。
几日后的一天中午苏启言同我用午膳时,我从苏启言口中得知谭府失火,谭世同之子谭宥文命丧大火,因此次失火绝非天灾,谜团重重,他协助监察使苏忠,贤肩负查清到底何人所为的重任。
我思量着谭宥文本原先看上了左伊莲,会不会因为左伊莲最终的夫君是他人,心中郁结闷气,实在是想不通便伪造成失火假象,就这么一死解恨。
但听闻其身上被火烧的惨不忍睹,真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对自己太狠了点,于是这种想法不能成立。
确切的说那场火只在谭宥文居住的院子蔓延,谭府其他地方没有一丁点火星子,这就证明出是有人针对他一人放的火。
待在公主府实在是无聊得紧,我好不容易征求得苏启言的同意和他前去谭府侦查案件,没等我扮好小斯模样跟到他身边,他人影就消失在了公主府门口。
我低声咒骂几声运着轻功一个人来到谭府门前,被守门的两个拦了下来,解释了许久守门的就是听不懂,没奈何,我便只好大声呼叫“苏公子,苏公子。”
召来了一脸严肃冷漠的肖缜,我特意用易容术换了幅面皮,肖缜认不得我,对守门的说了两句话后转身进门去,急得我连忙喊道:“肖护卫,我是你们公子特意召来协助……”
没等说完,守门的两个就各自朝边上躲开,差点摔的我朝地七窍流血。我边进门边破口大骂,引得肖缜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大概是不知道我是公主,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朝前走,把我带到了谭宥文的院子里。
入目是被大火烧过后的一片狼藉,只剩下房子的几个角落,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被烧的仅剩几个木墩子。
风时不时吹来,院子里弥漫一股焦味。
苏启言蹲在地上在查找什么东西,听见脚步声回头与我对视了一眼,眼底的惊讶转瞬即逝。
哈哈,我在心里笑出声,知道他第一眼认不出我是谁来,顿时冒出一个想法,等哪天,我可以扮他爹,对他耳提面命,“言儿呀,爹老了,快帮爹捶捶背……”
想的正欢时,苏启言从地上起身,出了院子往别处走去,我连忙跟上。
远远的看见前面的大堂被白色装点,一个大花环后方,是一个棺材,里面定是躺了谭宥文。
苏启言的脚步太快,我又不想跑,终于在大堂门口追上他,“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苏启言没回答我的话,在棺材旁停下脚步,他一只手推开棺盖,一个被烧的黑不溜秋,看不出是何模样的男子躺在里头。
我指着这个黑不溜秋着实不太能看出来是人的东西问道:“这是人?”
“我儿死的好冤哪……!”一个妇人泪眼婆娑,进门时没注意这才发现她蹲在墙角烧纸,走到我们身边,哭的更凶了,苏启言安慰道:“夫人放心,启言一定查出凶手,给出一个交待!”
那妇人连声道谢后被走进来的丫鬟扶走,大堂内只剩下四个人。包括棺材里这个黑不溜秋的。
苏启言手探进去摸了几下,道:“这场火可以确定的确是人为的,昨夜子时起的火,谭宥文昏睡房中,连同府上几乎全部的人都昏睡过去,毫无知觉,等早上府里的丫鬟才发现他们少爷连同所在的院子已被大火烧没了。”
听到这里我有疑问,“府上的人为何会昏睡不醒?”方才我观察到起火的院子旁不到十米就是一部分下人的住所,就算睡的再沉,也应该有所知觉啊。
苏启言取出帕子擦了擦手,缓缓道:“昨晚这个府上所有的饭菜被人掺了迷药!”
不得不承认苏启言的办事效率,趁我倒弄扮相的时候就探得了这么硬核的线索。
“所以也就是说,凶手下药,让几乎所有的人睡觉的时候昏死过去再放火杀人?”
苏启言点头,“那么怎么查出这个凶手呢?”
“凶手谨慎非常,唯一留下有关的痕迹只是院子里的一个鞋印!”
“你怎么确定那就是凶手留下来的?”
“我已命人将现场封锁,脚印于起火的房中央发现,大小约三寸,便是女子的脚,谭宥文洁癖,下人进房钱都得脱了鞋。”“这就完了?”没有说服力,苏启言继续道:“鞋印沾染了一种红粘土,这种红粘土只有一个地方有。”“哪里?”我问道。
“城南监察府附近的一条路!”
一般红粘土不会被用作铺路,但因苏府二夫人的缘故,那条路确实是用红粘土来铺的。
至于为何苏府二夫人让人这么铺,苏启言没说我当然不知道,有可能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这样的话,显然凶手是在那条路走过,而苏府离那条路十分近,会不会,凶手与苏府上的人有关。
苏府是苏启言的家,若两者真的有关,那么,案子就不好办了。
这个案子本由苏忠贤来办,苏启言协助他爹当个帮手,但实际上,全由苏启言一人操办,他爹估计在府上喝茶等消息。
苏启言的想法是他暂且不将案件牵扯到苏府的事实告知其他人。不过,对于他能把事情这般细致地告诉我,我也解释不通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