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元相当没心没肺的一句话,让本来还认真倾听钟意分析的队员们一凛。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大家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谁知道何令元直接在上面起舞了。
心里虽是如此想的,但众人还是悄悄转向钟意,在沉默中等待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
“谁说我生闷气了?”钟意从善如流的否定道,随即,将视线落在转播上,不再发言。
何令元默默抖了一抖,为什么钟意姐不生气比生气看起来还要可怕啊!
语气一如往昔眼神淡漠无神,似乎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像是没有了灵魂。
余墨涵看着目光紧盯在转播上,似乎独自开辟出一个世界的钟意,默默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在余墨涵离开后休息室变得更加沉寂,三个人凑在一起甚至怀念起当初褚术在的时候,虽然那时他们也不敢多说话,可气氛要比现在融洽的多,而且钟意也没有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安静的氛围当中突然响起一阵铃声。
钟意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收回到了包中。
转播里传来解说略带兴奋的声音。
“这一杆斯诺克做的好!”
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也被转播上的斯诺克吸引了。
这是属于陈则水的反攻,和上一盘邢略给他做出来的斯诺克一致,白球停靠在了袋角。
而且还是左顶袋袋角。
唯一一个散落在外的红球紧贴着左侧库边。
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便是邢略也难攻难守。
“如果想要进攻的话,这个距离想将红球击进袋中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防守的话,这个角度也不是很好,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将白球打入到红球堆内部。”
解说在一瞬的惊叹之后,立即向观众解释道这杆球的优秀之处。
“但是打入红球堆内部也是有风险的,一个不注意很容易撞散红球堆。”
邢略擦着巧粉,仔细计算着白球进攻的路线。
在别人眼里,这一球能守能攻,但是在邢略眼里只有守。
进攻之后若是不能进袋,让白球的位置靠近红球堆,相当于给对方留下的机会,这样的选择邢略是不会做的。
想法一落,手中球杆挥出。
力度控制精准,白球陷入球堆中。
两人就这颗白球进行了几次的防守,随即在白球停靠在高案区后,陈则水一个远台精准利落的撞向右底袋上方的红球。
白球撞击后急停,红球留下一道残影滚进到了袋中。
干脆利落的好球。
紧接着陈则水在击中黑球之后,单k了一下左侧的红球。
这一杆打开了陈则水进攻的步伐。
由于球形展开的位置,陈则水接连架了三杆。
以往由于并非有这么多的架杆,陈则水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但这一次他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下盘非常的稳。
即便是一些较高难度的动作,比如单只脚踩在地上他也没有丝毫摇晃。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教练以及罗叔对于他们体能训练的意义。
斯诺克是一个赛程非常长的运动,有的时候可以打一整天,球员们的体能也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像他们这样专门拿时间来训练体能的运动员很少。
曾经钟意说这样是为了延长他们职业生涯的时间,但是现在看来不仅如此,还能增强他们出杆的稳度。
心中对于钟意的感激又多了一分,陈则水继续出杆。
单杆30分,双方进入了相当长的防守时间。
陈则水的进攻可以说是从无到有,但还并不能与职业选手媲美,于他而言,单杆超百是一个还需要努力很久的目标。
在往日的训练当中,他单杆最好的成绩是57分,进攻节奏断档,虽然可以他可以做斯诺克来抑制对手的进攻,可一旦对方解开他的困局亦或是做的斯诺克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依旧容易被对方翻盘。
期间两人都利用绿球后方的位置进行防守,几经拉扯之后,球形改变,邢略选择用粉球后方的红球进行防守,然而击打薄边并未能成功击中红球,反倒是撞得粉球远离了原来的位置。
邢略再次犯规,送了陈则水六分。
陈则水本来就是防守的好手,加上邢略性子沉稳,两个人打的你来我往,只是在喜欢看进攻的观众眼里,这样的比赛没有一点观赏性。
哪怕解说们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也不能提起观众的兴趣。
因此在邢略进了一颗红球后,观众席上响起了低沉的轻呼。
僵局被打破,邢略奋起直追,但在架杆之后,由于重心不稳,打出的低杆并没有应有的效果。
然而此刻局势已经变得明朗,陈则水上手直接狂夺37分。
桌面上剩余的两颗红球以及六颗彩球,哪怕最高分值算加上邢略如今的分数也不可能超过陈则水。
裁判看向邢略,邢略点点头,同意直接进行下一局。
这盘基本以防守为主的比赛结束,气氛开始炽热起来。
本以为邢略打陈则水会是一面倒的局面,谁知道,不管是第一盘还是第二盘,邢略反倒是被陈则水束住了手脚。
能和前国家队选手国内排名第二的邢略打成平手,陈则水也算是为自己正名了。
比赛进行短暂休息,钟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有许多未读短信,她点开最上面一条。
很简单的字句,没有解释,只是询问她现在在做什么。
‘看比赛。’
言简意赅连带着符号也很标准。
刚结束完会议的褚术,重复看着这三个字,似乎是希望能从其中看出钟意的情绪来。
“褚爷,沈家来人了。”
褚术对苏城峰一挥手,“你去见就好。”
“但……褚总也在外面。”
褚术眼神骤然一凛,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在办公室外的会议厅内,两家人正其乐融融的讨论着婚礼要如何举办。
“褚术再娶了我的女儿,我们这就是亲上加亲了。”
沈父刚刚恢复些许,就急匆匆过来给自己的女儿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