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骐嘉听后,单侧嘴角扬起,“行啊小许,好胜心这么强?”
小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是啊,如果我能拿下季军的话,获得的奖金就够接我奶奶过来住的了。”
自从他从家里回来后,一直心心念念将奶奶接到大城市住,而且父母也能来这里打工,起码一家人可以常常见面,不需要一年到头只能看两三面。
刘骐嘉眼神温和,摸了摸小许的头。
小许一让,警告地说道,“嘉哥,你可不许因为让我拿到奖金,这场比赛就让我啊!”
他凑到钟意身旁,要求钟意做个见证人,“姐姐,要是这次,嘉哥放水,我们就罚他两年工资!“
钟意认真一点头,“行,我肯定会在外面好好看着,他要是敢放水,我就直接和他接触合约!”
比刚才更狠的誓言让刘骐嘉舔了舔唇,“不是吧钟意姐,太狠了。”
“反正你是不会放水的不是吗?那无论多么狠的誓,都不会应验。”
刘骐嘉举手投降,“好,你们说的都对,我一定不会放水的。”
他笑着和小许拍掌,两人一起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四强我来啦!”
小许先一步走出去,刘骐嘉紧随其后,钟意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钟意姐,该吃药了。”陈则水看了一眼时间,轻声嘱咐道。
在褚术离开之前,将看管钟意吃药这件事,托付给了陈则水。
“好,我这就吃。”
钟意从包里拿出抗抑郁的药,吃过后,心情颇好的又吃了一颗糖。
若不是陈则水亲眼见到了不久之前钟意低沉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钟意会有抑郁症复发的前兆,如今的钟意根本没有一点抑郁的样子。
安静的后台内,传来前方主持人的介绍声。
“今天,我们第一场四强赛的对战选手,是来自同一个队伍的刘骐嘉选手和许辰选手!”
他先介绍了刘骐获得的荣誉,然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刘骐嘉从通道中走出来,紧接着是小许。
进入四强赛后,赛制出现了变化,是十七局九胜制,超长的赛程本来要四天才结束,但由于沈墨涵的退赛,所有比赛时间都往前推了一天。
钟意算过,当褚术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正是决赛的那一天。
转播里,舞台特效缭乱,当绚烂的舞台重新归于平静后,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局比赛,刘骐嘉先开球。
对于超长赛程来说,前三局只是一个热手,双方表现的皆可圈可点,并无过分的精彩处,最终以刘骐嘉二比一暂时领先。
从第四局,双方的火药味浓了起来,小许一杆模仿之前王瑞光的开球,成功获得了解说的叫好声。
对于刘骐嘉这样的远台高手来说,这样的球更加难打。
他没有好的路线可以施展自己的长处,只能学着之前陈则水的办法,狠厉撞击红球堆,来换得一线生机。
然而同样的选择,结果却不尽相同。
当刘骐嘉炸开球堆后,并没有红球落袋,他只能遗憾地将球权交换到小许手中。
也是这一杆,直接将开局完美的斯诺克炸成了满天星。
小许站在桌台前,看着桌面上的局势,也是有些头痛。
比起陈则水当时的惊艳进球,刘骐嘉留下的球形颇有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看起来处处都有进球路线,但是想连起来,却有点难度。
坐在位置上的刘骐嘉,淡定地喝了一口水。
因为是队友,所以小许明白自己的弱点,但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弱点?
当选择多起来的时候,他就会犹豫,而一旦犹豫,模仿的优点就会瞬间转化为缺点。
裁判站在小许身侧,看他将一颗红球击入袋中,然后小许就不知道要选择那颗彩球了。
如果是低分值彩球,的确有机会可以进球,可一旦失手,反倒是给刘骐嘉留了机会。但如果是高分值彩球,则连进球的机会都微乎其微,他看不见彩球过后的红球进攻路线。
最终,小许还是选择搏一把。
他嘭地一声将黑球击入袋中,与此同时白球的余力撞向旁边距离非常近的三颗红球,成功叫到了一颗红球路线。
解说称赞小许决断力强,刘骐嘉也真心地为他鼓掌。
第四局因为这一杆的决断,后续的走向全程偏向小许,两人重新打成平手。
本来因为沈墨涵退赛的观众,突然发现他队友们的比赛也非常好看,有些人在得到亲友的通知后,重新拿着票进了比赛场馆,当然这已经是中场休息后的事情了。
九局比赛过去,两人的胜局数,依旧咬的很死。
小许五盘,刘骐嘉四盘。
但刘骐嘉最后一盘是获胜了的,这股胜利的感觉会顺利地影响到他下一局的发展,反观小许就有些难捱了。
本能将比分拉大,结果在上半场最后一盘出现了失误,只能遗憾结束。
中场休息的时候,钟意给两人点了最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饭菜。
当外卖员送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陈则水打开门,突然感觉外面喧闹了不少。
他顺口问道,“外面很多人吗?”
“可不是。”外卖小哥是个热心肠,给他解释道,“比赛开始之前,沈墨涵不是退赛了,大家都觉得没意思,结果啊……”
他扬起下巴,看了一眼打开外卖准备吃的刘骐嘉和小许,“结果这两位的比赛太精彩了,大家又都过来看比赛了。”
钟意眯眼一笑,托着下巴看正吃饭的两人。刚要开口说话,她的手机突然响了,钟意一看,是褚星华的电话。
“阿意!月月有去你那里吗!”
刚一接通,褚星华焦急的语气顺着话筒传来,钟意一顿,立即回复到,“没有,月月不是下了课去你那里吗?”
褚星华急的快哭了,“没有啊,我的司机去接,但是幼儿园的老师说被孩子母亲接走了,我以为是你。”
钟意意识到事情不对,沉声问道,“沈墨之呢?你有告诉他吗?”